陸恒沒敢在柳馨那里留宿，晚上十點多，回到了家里。
剛到小區樓下，正好看到周霽雪的車子停在停車位上。
“周小姐，這么晚還在外面啊？”陸恒主動打起了招呼。
周霽雪手里抱著一個文件夾，朝他輕輕點點頭，行色匆匆地朝樓上走去。
兩人默不作聲地一塊上了樓，陸恒掏出鑰匙正在開門，周霽雪突然問道：“我聽說，你以前是縣里的高考狀元？”
陸恒一愣，不知道她是從哪聽來的消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都是陳年往事了。”
周霽雪面無表情道：“你跟我進來一下。”
陸恒神情有些錯愕，拔出鑰匙，跟著她進了屋。
周霽雪坐在沙發上，從文件夾里抽出了一張紙，“這上面有幾道比較深奧的數學題，我找了好幾個人都沒算出來，你能不能幫忙看看？”
陸恒沒說話，走到她旁邊坐下，抓起那張草稿紙看了起來，“嚯，大學題目啊。”
周霽雪道：“這些都是大學才學的知識嗎？”
“是啊。”陸恒指著其中一道題目說道：“你看這道，這是抽象代數，還有這道，拓撲學，哪怕在大學都非常難學。能寫出這幾道題目，這個學生的知識很豐富啊，應該是個學霸。”
周霽雪看了他一眼，“你能幫忙算出這幾道題目嗎？”
陸恒挽起衣袖，“當然沒問題，半個小時足夠了。”
說完，他抽出草稿紙，認真地計算起來。
還沒到半個小時，五道題目全算了出來，“好了，你看看結果。”
“412，36，3，6，28……”
看到計算出來的五組數據，周霽雪陷入了沉思之中。
“周小姐，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嗎？”見她半天沒動靜，陸恒問道。
周霽雪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謝謝你了，這組數據對我非常重要。”
“那行。”陸恒識趣地站起身，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有用得著的地方隨時叫我就成。”
……
第二天，陸恒剛來到單位，就聽到宋倩倩大嘴巴在跟幾個同事聊天。
“那女孩可慘了，聽說肋骨被人打斷了八根，眼珠子都被人摳了，下體被插入了木棍，連腸子都捅出來了呢。”
王芳不寒而栗：“哪個王八蛋這么殘忍，這種畜生，就應該拉去槍斃！”
“還能是誰，蔣書記的兒子唄。”
“哪個蔣書記？”
“咱們縣里，還有幾個蔣書記？”
陸恒咳嗽一聲，邁步走了過去，“大清早的，聊什么呢？”
宋倩倩嘿嘿一笑道：“主任，你沒聽說過嗎，前兩天一中有個女孩被人殺了，死狀可慘了。”
縣里一般極少發生命案，一旦出現，那都是全民關注的焦點，這件事上面雖然極力壓著，但終歸紙包不住火。
“我聽我老公說，這就是一樁校園霸凌案件，主使者就是蔣書記的兒子蔣浩澤，這個人仗著父輩的關系，在學校里稱王稱霸，不少人都深受其害。”
宋倩倩小聲說道：“這次他想要強暴人家小姑娘，小姑娘強行反抗，結果惹惱了這個惡魔，把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折騰得慘不忍睹。”
陸恒沉聲道：“宋倩倩，沒根據的事不要瞎說。查案有警察，你們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了，不要瞎嚼舌根。”
宋倩倩吐了吐舌頭。
陸恒轉身回了辦公室，昨天剛簽了十幾個企業，手頭還有一大堆交接工作等著他去做。
也幸好趙立春體諒他的難處，這段時間又給招商辦撥來了幾個新職工，人手勉強算是充足了。
……
晚上下班，陸恒順路在超市買了點菜，上樓的時候，正好碰到周霽雪下來。
“周警官，這么晚還出去啊？”陸恒笑道。
周霽雪看了他一眼，輕輕頷首繼續朝樓下走去。
陸恒早已經習慣了她冷冰冰的性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準備回家給涵姨早晚飯。
“陸恒，你現在有時間嗎？”
剛走到樓道口，周霽雪突然抬起頭問道。
陸恒步伐一頓，“有事嗎？”
周霽雪點頭道：“陪我去學校走訪一下吧，如果遇到昨晚的題目，你還能幫幫忙。”
陸恒稍一遲疑便應了下來，“你等我一下，我把東西放下就來。”
他將公文包和剛買的菜放下后，下樓上了周霽雪的車。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縣一中，3號教學樓的樓頂。
周霽雪站在左側的一個位置，俯身朝樓下看去，“沐依蘭同學，就是從這個位置墜下去的。”
五層樓的高度，看下去還真有點嚇人，而且下面是水泥地面，從這種高度摔下去，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陸恒心中突然一動，“周警官，你還記得昨晚那組數字嗎？”
周霽雪不解地看他。
“其中有個3，你說，會不會是代表了3號教學樓？”
周霽雪一怔，“你是說，那組數字，其實是一組密碼？”
陸恒點點頭，“我側面了解過沐欣雨同學，她常年都是年級第一，我想她這種聰明的女孩子，臨死前寫下的這組題目肯定有其深意，說不定就是怕被人發現，才用了這種特殊的方法。”
周霽雪明顯精神一振，“那其他數字呢？”
陸恒問道：“有這個學校的學生花名冊嗎？”
“有。”
周霽雪道：“就在我車里，我給你拿。”
兩人下了樓，從車里拿了花名冊，陸恒一頁頁翻閱起來。
許久后，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大概猜到了，這應該是兩組密碼。你看這些題目，前面兩道和后面三道，中間畫了一條虛線，應該是沐欣雨同學故意隔開的，提醒我們這是兩組不同的密碼。”
“我猜測，前面這一組的412和36，代表的是班級和學號。”
陸恒翻到一頁，指著一個名字，“蔣浩澤！”
周霽雪面色動容，“如果像你所說，那后面一組數字又代表著什么？”
陸恒遲疑道：“3號教學樓應該沒有錯，但是后面的6和28代表著什么，我暫時還沒想到。不如咱們繼續去3號教學樓那邊實地看看，說不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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