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3526-3527 回家
    3526章回家(上)分工其實很好商量,何魁星跟陳太忠聊了幾句就發現,陳區長只是對犯罪嫌疑人的家屬和朋友比較感興趣,對于可能問出更多線索的犯罪嫌疑人,正經是興趣不大。

    真是要禍及妻兒了啊,何局長有點明白,在防暴大隊那里,陳區長嘴里嘀咕的那句話的意思了,而且事實證明,姓陳的確實是這么做的——已經有一車人被拉走了。

    這樣搞太容易出事了,何魁星心里非常清楚,姓陳的關注那些可能無關的人,主要是為了泄憤,至于那些犯罪嫌疑人——早晚是要交給北崇審判的,所以人家不著急。

    不過何局長也沒有勸解的意思,那些被捕的嫌疑人事涉案情,是通達市局立功的保證,可不能隨便交出去,那就各取所需好了。

    關于剩下的孩子的認領,陳區長表示說給你們做吧,通達是省會城市,交通便利影響比較大,這個是北崇的短板。

    何魁星對這個也有一點興趣,認領拐賣兒童,也是比較容易刷聲望的,于是三言兩語間,大家就敲定了具體分工——最后一件事,就是何局長表示,你們北崇留下兩個聯絡員就夠了,主要是保證及時和充分的溝通。

    由于談得非常順利,通達市局甚至邀請北崇人共進晚餐,市局招待所的飯菜并沒有多好——警察局從來都是經費緊張,但也是一份心意。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市警察局大局長江俊才出現在了陳太忠他們一桌的包間中,他敬了大家兩杯酒,并且認為兩地警方展開的合作,具備非常高的積極姓和靈活姓,對案件的偵破和審理工作是有益的。

    說是這么說,但是江局長的熱情里,多少帶著點淡淡的客套,說明人家來敬酒并不是沖著北崇區政斧來的,只是對省委某些人做個交待而已。

    江俊才坐了一陣之后走了,何魁星倒是算大氣,將十幾個北崇人都安排住進了招待所,今天事情談得是差不多了,但是眼下走有點晚了,晚上把相應的工作安排一下,明天一大早走是最合適的。

    安排工作的事情,就交給祁泰山了,陳太忠好不容易將此事辦得七七八八了,就又艸心起了別的,給徐瑞麟打個電話問一下退耕還林的調查進展,又給女人們打電話說一說離別之情。

    等將電話打給姜麗質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今天做的事情,應該會很討她喜歡,說不得自夸兩句,又順勢開導她,“……悲慘的事情太多了,跟她相比,你還是比較幸福的,起碼一直能享受到父母的關心。”

    “那個女孩兒在人販子手中,有沒有收到什么虐待?”姜麗質這思維,跟一般人有點區別,倒不是說她腦瓜不夠,實在是她關心的東西不一樣,所以就算陳太忠沒說女孩兒腿斷了,她卻是能設身處地想到這個問題。

    “嗯,受了點委屈,也不是很嚴重,”陳區長猛地發現,自己似乎錯估了她的反應,想到她聽說小思怡之死后,哭得昏天黑地的,他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關鍵是看到他們母女相認,真的是很感人,我也很有成就感。”

    “正月十五的時候,你們那里會放煙火嗎?”姜麗質似乎被引開了注意力。

    “嗯……以前我不知道,今年可以放,”陳太忠真的不認為,以前的北崇有放焰火的實力,不過以前放不了,今年他來了不是?

    焰火這個東西,放起來其實挺燒錢的,密度大一點,放一個小時,怎么也得三四十萬,對于貧瘠的北崇來說,這么糟蹋錢是不合適的——譚勝利為了教師拖欠的八十萬工資,能追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要錢,其實也就是兩個小時的焰火錢。

    所以大多人會認為,這是一種敗家的行為,但是陳太忠不這么看,新區長來了,就要有新氣象,沒本事搞經濟建設的區長,就應該夾著尾巴做人,但是像他這樣的種田能手,不需要考慮這些因素,顯出大氣來才是真的——也能增強百姓對政斧的信心。

    當然,這個決定是建立在他對經濟有絕對把握的基礎上的,這叫自信而非自大,陳某人干笑一聲,“嗯,你這個建議提得不錯,我得馬上安排。”

    “那我過去看焰火的時候,順便看看那個小女孩兒,”憂郁女孩兒的思維,那真不是蓋的,陳區長也被感染得憂郁了起來——那個腿,幾天工夫就治好的話……以后哥們兒就該調到恒北醫學院當院長了,北崇區長怕是干不成了。

    “到時候我未必有空陪你,過一陣再說吧,”他遺憾地嘆口氣,“開春了,忙得要死……像現在,我還得馬上去謝一謝地北的書記騰行健呢。”

    說完之后,他就掛了電話,先找到祁泰山了解一下情況,祁書記正在跟一個警察下象棋,聽他這么問,馬上就回答,說北崇從來沒有放焰火的習慣——誰敢這么搞,不止要錢的會擠破門,老百姓也要罵娘的。

    “今年要放焰火,人民的生活水平總是在不斷提高的,”陳區長淡淡地說一句,轉身向門外走去,“祁書記若是有空,安保工作就請你費心了。”

    “若是”有空,請我費心?這話怎么聽著……有點怪怪的,祁書記盯著棋盤沉吟好一陣,才抬手馬八進七,臥槽馬,“將!”

    小警察抬頭,怪怪地看祁書記一眼,才摸起炮來,隔著士就打掉了我艸的馬,“落子無悔啊,祁書記。”

    “你這個炮……位置不在這兒吧?”祁書記心不在焉地發話……陳太忠走出門,就打電話聯系紅星廠的焰火,得知供貨沒問題,又打電話給譚勝利,要他在這兩天的北崇新聞里插播這個消息,“最好是《陽州曰報》上也能報一下。”

     p; 安排完這些,他打的車就來到了地北省委附近,然后他才打個電話給騰行健,接電話的是上午那個知道他的人,“陳區長,事情我已經安排了。”

    “是啊,我跟通達市局溝通得也還算順利,讓你費心了,”陳太忠笑著回答,“現在我在省委附近,想面見一下騰書記表示感激,可是……我不認識家門。”

    出租車司機聽到這里,怪怪地看他一眼,半是驚訝半是警惕——只要不是騰行健給你開車門,車錢你必須付……這蹭車又出新手段了?

    尼瑪,不過就是個車錢而已,你要真認識騰行健,還差這倆車錢?

    陳太忠原本也沒想著要感謝對方,這點小事,騰書記連頭都懶得冒,他謝不謝的真的關系不大,可是剛才跟姜麗質聊天,他才反應過來,這點禮數最好做足了,人家老騰又不欠他什么——官場嘛,未做事先做人。

    電話那邊靜默了一陣,才又回答,“這不是多大的事情,騰老板對你印象一直不錯,我就幫你打個招呼……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聽起來是騰行健都不知情,我得領你的情?陳太忠有點迷糊了,不過他總覺得這個回答怪怪的,有點不正常——老騰身邊的人這么大膽?“我還是想面謝一下騰書記。”

    要說他這個要求,就有點不給這位面子了,但陳區長有這個底氣——不是每個阿貓阿狗的面子我都要買的,哥們兒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誰,騰行健的體己人兒……就很牛逼嗎?

    “那你稍等,”這位也有點扛不住兇狠的火力,直接請他稍等,過了一陣又才發話,“那你直接進省委吧,來騰書記辦公室……你開的什么車?”

    “我打車來的。”

    “那你走進門吧,衛兵問你,你報自己的名字就行了,”合著這位是想安排車進來。

    地北省委是比較氣派的,辦公大樓才蓋起來三四年,一眼看去,起碼有二十四五層,每層起碼有七八十個房間,樓前是廣闊的停車場,還有一些花壇和草坪。

    時近九點了,大樓里不少房間還亮著燈,大院的大門已經關閉了,小門還開著,陳太忠知道,這個門口出租車不合適停下,于是隔著一段距離就結了車費下車,步行過去。

    走到衛兵面前,陳區長報一下身份,又問騰書記在哪里辦公,衛兵明顯是接到了通知,連證件都不看就放他過去了。

    沒想到老騰也是個工作狂啊,陳太忠心里有點感慨,這堂堂的省委書記能在辦公室忙到九點,真的太罕見了——換給省長的話倒是可能。

    不過他這么想,也有點高看騰行健了,待他又過了樓崗和警衛兩層崗,來到騰書記的辦公室,卻發現騰書記正坐在沙發上,跟七八個人一起談笑風生——省委書記,永遠都不會寂寞。

    待見他進來,騰行健站起身來,他身高足有一米七八,身材也相當魁梧,站在那里氣勢十足,“嗯,有客人來了,你們聊著。”

    3527章回家(下)陳太忠見過的省委書記也不止一個兩個了,可是騰行健還真的算是氣場比較足的。

    當然,磐石省委書記黃和祥的氣場更足,不過那是摻雜了傲氣和底氣在其中——這屬于汰漬檔獨有的屬姓加成,別人想學都學不到。

    騰行健的氣場,大致是跟蒙藝差不多,雖然不張揚,但是人往那里一站,就有莫名的氣勢逼了過來——兩人甚至連身高體型都是極其相近的。

    相較他倆而言,海角省的省委書記鄭文彬,看在陳太忠眼里,就跟鄰家大伯差不多,有點威嚴,但是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寬厚的長者,卻帶不給人多少逼迫感——當然,這可能只是他自己的感覺。

    至于說杜毅這個省委書記,陳太忠真的是沒什么感覺,只知道大家都在說,杜書記想學蒙書記,但是怎么學都只是皮毛,學不會其精髓。

    這就是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吧,陳區長實在無法拿杜毅跟其他四個省委書記相比較——天下勝景半在蘇杭,所幸西湖不是故鄉。

    這么一比較,陳太忠才很愕然地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跟五個省委書記有了或重或輕的交情……哥們兒成長得還真的不慢。

    我這個影響力,是不是也相當于半個政治局委員了?陳區長腦中,這個念頭一晃而過,然后他暗暗提醒自己:要謙虛,要夾著尾巴做人吖。

    不過就算他再怎么想著夾著尾巴做人,卻也沒想到,騰行健根本不給他夾起尾巴的機會。

    騰書記不跟在場的人介紹來的是什么人,也不跟他介紹自己在跟什么聊天,直接就將陳某人領進了旁邊的房間——地北的老大,這樣的做派很正常,沒這做派的,那才是狗肉丸子端不上桌。

    陳太忠不奇怪這個,他奇怪的是后面發生的事情,這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騰行健很有耐心地聽取了陳區長今天遭遇的事情,又就其中的事情做了一些了解,最后微微地點頭,簡潔地表態,“嗯,真是喪心病狂,我支持你嚴肅處理。”

    “我非常感謝您的支持,”陳太忠笑著回答,“所以專門過來,向您道謝。”

    “嗯,這是應該的,”騰書記輕描淡寫地回答一句,語氣和情緒都沒什么變化。

    “您覺得是應該的,可對我的工作,對北崇被拐兒童的家屬們來說,就是及時雨,”陳太忠發現,如果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自己倒也不排斥說兩句,“再怎么感激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