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3290-3291 強勢區長
    3290章強勢區長(上)

    周慶一聽這話,臉登時就白得不能再白了,不過這時候這場合,也不合適辯解,他只得苦笑一聲,“區長,您先去醫院看一看吧……萬一鐵砂有毒就糟糕了。”

    “有毒也死不了人,”陳區長背著雙手,嘴巴沖著門外的人一努,“現在你告訴我,多長時間能恢復了政斧的辦公秩序?”

    “馬上,馬上,”周局長頻頻點頭,根本顧不得周邊旁觀者的目光,接著一轉頭,面皮就是一翻,他冷著臉大喊一聲,“封鎖現場,不許放跑一個!”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嗓子下去,人群登時炸鍋了,這時候誰要還想著硬挺,那真是自找沒趣,陽州人彪悍不假,但是這光天化曰之下,一個副區長差一點就被獵槍爆頭,這姓質之嚴重,簡直無法形容。

    而兩輛警車的警察,就想封鎖住現場六七百號人,這玩意兒真的……太不科學了,只聽得人群里傳出一聲吶喊,“跑啊……”

    眨眼之間,二百多名討薪者就跑了個精光,有人一開始還想著,這事兒不是我們安排的,沒必要跑,可是大家都跑,那種恐怖氣氛的傳染,再堅定的信念,也會被沖得七零八落。

    不過警察們還是抓住了幾個人,一邊還有政斧工作人員也幫著抓人,就連廖大寶都緊追幾步,一個虎撲死死地壓住一個小個子。

    小個子個頭雖小,可力氣卻著實不小,一拱一拱的,差點把小廖拱翻,這時候李紅星看出了便宜,上前搭把手,兩人終于將此人制服。

    “我啥也沒干,憑啥抓我?”小個子一邊掙扎,一邊用方言大聲抗議。

    “你啥也沒干,那跑啥跑?”李紅星大聲地駁斥他,那嗓門大得半條街都能聽到,尤其難得的是——他是用普通話說出來的,其用心真是昭然若揭。

    “別人都跑,我為什么不跑?”小個子大聲地反駁,好像聲音越大,越能證明他的無辜似的——類似的場景在不斷地上演,兩輛車七個警察,一共擒獲四人,加上區政斧之類的其他人幫忙,也一共才抓了八個人,其中兩個還是警民協作抓獲的。

    警察總是姍姍來遲,兩分鐘之后,才又有警車呼嘯而至,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區政斧門口足足停了九輛警車。

    雖然這九輛車里,有六輛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微型面包車,又有一輛是破破爛爛的中型面包車,可也讓人禁不住生出懷疑之心——這是那個貧窮的北崇嗎?

    還真是那個北崇,來的警察五花八門,有的是分局的,好還有是區政斧駐地城關派出所的,更有其他隔壁派出所來援——就連區委所在的明誠派出所,都派人過來幫忙。

    可就算是這樣,區政斧門口依舊還匯集著一百多號人,北崇人不但膽氣超群,而且也實在閑得無聊,這樣的時候,居然還有人敢留下來圍觀。

    事實上,心里有鬼和沒鬼,就體現在這里了,來鬧餉的一見形勢不對,哪怕明知道跟自己無關,那也得跑,但是真正圍觀的人,就沒有多少這樣的壓力。

    有些圍觀的人也發現形勢不對了,但他們可以轉過身去,慢悠悠地離開,一點都不怕被人查——住得近的,區政斧的人都可能直接認識;而住得遠的人,他們路過此地,也總有理由。

    折騰來折騰去,十分鐘之后,除了先期抓獲的八個人,大家又在圍觀的人群里找到三人,當然,其間發生了一些誤會,無辜的人做了理由充分的辯解,而這三人,卻是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yy小說害死人啊。

    周局長想將目前的情況跟陳區長做個匯報,然而陳區長直接指示一句,此事是葛區長負責的,你跟她商量去吧,我只要求抓住元兇,順便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更深層的話他也沒說,也無須刻意去說:如果不能讓我滿意,那么,你就要考慮兌現承諾了。

    當然,陳太忠很清楚,這件事里,葛區長和周局長之間,肯定存在著一些默契,但是他不怕讓他倆細細地商量對策,不管怎么商量,你們總要讓某些人出來買單——別的不說,哥們兒堂堂的北崇區委副書記、代區長,臉上這一道子……白劃了嗎?

    對于這兩個人,他真的是恨不得全部換掉,但就是前文說的那些……將一個人一擼到底,和成功地敲打一個人,令其口服心服——兩者相較而言,哪一種手段更考驗人的情商?

    以前,陳某人從來沒有做過正職,那些野雞正職就別提了,還不夠丟人的,所以他想做類似的試驗,也沒有合適的副本供他來體會。

    而現在他做了正職,不是行局正職而是政斧正職——這種難得的體驗機會,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呢?

    說白了,他想找這兩個人的麻煩,真的很簡單,但是他不會去那么做,因為真的是……實在太簡單了,還不如換個難度高一點的——比如說嘗試控制住他們。

    事實上,還有其他原因,讓陳區長做出如此選擇,那就是他沒有親眼看到葛周二人的惡處——周慶跟徐波的死,理論上有關,但是并沒有確鑿的證據顯示,兩者存在必然聯系。

    而葛寶玲也是這樣,這女人可恨不可恨?真的可恨,但是她也僅僅是想維系舊有的體制格局罷了,起碼人一多,她就要鐵青著臉建議,要叫警察來。

    這些矛盾,其實微不足道,哥們兒是宰相肚量,年輕的區長安慰自己,咱初來乍到的,讓地方上各種人才和助力做到物盡其用,那才是真正的水平,一來就放倒一大片的話,另一個問題就撲面而來了——接下來該誰上?

    ;  所以他把手邊的事情交代完,就帶著廖大寶直奔北崇賓館而去——中午居然也有羊揪子?這真是幸福的一刻。

    而幸福往往也只是短暫的一刻,就在陳太忠大快朵頤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我是市政斧辦公室巨中華,找一下陳太忠區長。”

    你能更掃興一點嗎?陳區長真是要多無語有多無語了,他接起電話來,淡淡地哼一聲,“嗯,我是陳太忠,你說!”

    他不是不知道,巨中華是李強的秘書,但是尼瑪……你也就僅僅是個秘書嘛。

    你讓我說?巨主任一時間有點訝異,他還真的沒遇到過這么桀驁不馴的正處級干部,巨主任是誰?是堂堂的市政斧老大的秘書,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區長了,就連北崇的區委書記隋彪,雖然不是李市長一系的,見了他也要微笑著點頭。

    不過對方的回答,大致還在現有答案的范圍內,不是太過分,他不能計較,還是正事要緊,于是他不動聲色地發話,“李市長說,這兩天北崇……好像治安不太好?”

    “非常不太好,”陳太忠也不客氣,很直接地回答了,北崇這邊怎么回事,你別說了解得還不如我多吧?“感謝李市長的關心。”

    “目前大好的安定局面來之不易,希望北崇區政斧能夠好好珍惜……”對巨中華來說,態度傳遞到就足夠了——市里對北崇有點關注。

    “這也叫安定局面?”陳太忠毫不客氣地冷哼一聲,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我臉上還有傷口呢,要不……我也送你這么一個安定局面?”

    你會不會說話啊?巨中華真的有點惱了,不過他是心有城府的主兒,只是淡淡地哼一聲,“這是市里的關心,你明白的……”

    “我明白個……”陳太忠氣得還要說臟話,對面卻是掛了電話,他放下電話冷哼一聲,“慫恿別人圍堵區政斧,還有理了?”

    這個電話因何而來,他想都不用想,無非就是金城交通開發公司知道了槍擊案,王少明有點著急了,所以托人來打個關照……

    哥們兒當然知道你是無辜的,你要是肯上門來認真解釋,那也不是不能商量,畢竟在一段時間內,你是收不到工程款了,但是你這個態度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想到這里,他抬手就給周慶打個電話,再次叮囑一遍,“那些討薪的人,都是可憐人……不要給他們上手段,最重要的是,要挖出的是煽動者和幕后指使者。”

    你讓我怎么挖呢?擱了這個電話之后,周局長郁悶地嘆口氣,區長大人猜得不錯,分局正打算對那些討薪者上手段——這么大的事情,掘地三尺是必須的,說得更難聽一點,就算屈打成招,也要弄到兩個頂缸的。

    但是陳區長這么一個電話,讓周慶越發地苦惱了,幕后指使者什么的不好說,但是煽動者……可不就是那么幾個人嗎?

    3291章強勢區長(下)

    陳太忠猜得一點都不錯,周慶早就知道,今天有人要來討薪,對周局長而言,停止撥付欠款什么的,跟警察分局關系不大,張區長在的時候,該給分局的款項,都不怎么拖,臨走之前還把拖欠的全部補足了。

    既然是這樣,今天的討薪他沒理由支持,但是也不好阻止,道橋公司背靠市交通局,那金城的王少明跟李市長關系也不錯,更別說他如果主動驅散人群的話,那就是把自己放到其他副區長的對立面上了,還可能招致隋彪的不喜。

    總之一句話,這個新來的區長值得不值得他大力支持,那還是兩說呢,所以他打的算盤就是兩不相幫,如果新區長勒令他前來,他就帶隊來,如果是別人指使,他就要視情況決定:要不要請示新區長之后,然后派人前往。

    事實上,周局長手上那個殺人案,就夠他忙前忙后頭大如斗了,而新區長又相當重視此案,那么——討薪算多大點事兒?

    然而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現場居然有人對陳太忠開槍了,這個事件的惡劣程度,還要超過昨天的槍擊案,周慶現在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盡快破案,否則轄區里連續出現三起槍擊案,他別說升遷了,能保住現在的位子都要偷笑了。

    所以陳區長的這個電話,真的令他無所適從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一般的農民工,他不合適再上手段了——否則的話,只陳區長的叫真,他就承受不起,李強都保不住他。

    一邊琢磨著,他一邊惡狠狠地劃拉完手里的飯,才站起身去指示一下,對被裹挾的農民兄弟,千萬不要動粗——挑事的就不能放過了。

    辦完此事之后,他才托人跟那倆公司的領導招呼一聲,陳太忠查到你們唆使鬧事是必然了,有什么誤會,最好當面去跟陳區長解釋,你們要是搞不定陳區長,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在下午兩點鐘的時候,金城的老總王少明趕到了北崇區政斧,這么大的事情不敢不來,他必須面見陳區長解釋清楚。

    大約是兩點半的時候,道橋公司的老總郝向陽也到了,他跟王少明是素識,兩人雖然不怎么對勁,但是云淡風清地聊兩句,還是不成問題的。

    “王總,早來了啊?”看到王少明坐在銀白色的沙漠王里抽煙,郝總推門下車,心說我這輛五年的帕杰羅得換一換了。

    “郝總您有官身,我可不行啊,”王總一見是他,苦笑著推門下車,順手還遞一根煙過去,“聽說這邊有意外,肯定得第一時間來。”

    “剛扔了,不抽了,”郝向陽不動聲色地擺一擺手,才低聲問一句,“沒見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