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2961-2962也是機會
    2961章也是機會(上)大約在晚上六點鐘左右,展楓在吉慶布置的眼線落馬——就是此人間接同羅衛東聯系。

    這位眼見來抓自己的是遼原的警察,又有警察廳的人出面,連展專員都護不得自己周全,就心知大勢已去,好在他知道姓陳的主任沒事,于是主動交待,爭取寬大處理。

    于是,整個案件就完完整整地浮出了水面。

    展楓聯系上羅衛東,還是在年前的事兒了,然而事實上,展楓就見了羅衛東一面,剩下的事情,都是此人張羅的。

    三菱車什么的,這人也不清楚,他只是將陳太忠的車牌號告訴了羅衛東,要他借機下手,當然,最好是在省道國道上,市內倒是好跑掉——起碼他們認為好跑掉,可是市里車速提不起來,那么,給某人的教訓,未免就會不夠深刻。

    像陳太忠去涂陽,羅衛東是一路尾隨過去的,只不過當時同行的,還有卷煙廠的車,羅某人怕跑不掉,就沒動手。

    陳主任一定要回來開會,那就給了別人可乘之機——事實上,以展楓的意思,確實只是想嚇唬陳太忠一下,所以,以陳太忠對氣機的敏感,都是等對方追上來之后,才發現淡淡的殺氣。

    當然,若是陳主任的車技實在太渣,那么死了也就死了,實在怨不得別人……對于這一點,羅衛東很好地貫徹了展楓的意圖。

    以上這些,基本上都是大家知道的,不過也有些許小地方,是大家所不確定的,那就是展楓的護照,確實是用假身份證辦理的——辦證的人,還就是這位幫著介紹的。

    不過展楓的假身份證到底叫什么名字,還真是沒人知道。

    展濤在吉慶地區行署專員的位子上,一干就是七年,這真的是很膩歪人,干部家屬調查表一下發,展專員就聞出點不對來。

    可是話說回來,他還不敢填兒子有綠卡——因為那綠卡不是他兒子的本名,萬一上面要交綠卡復印件什么的,那就抓瞎了。

    隨著這個干部家屬調查表越來越高調,展專員也覺得自己兒子的小聰明用對地方了,沒有用本名,果然是取巧之道——文明辦來勢洶洶,是個人就能想到,家屬有綠卡的干部,肯定是要因此被動的。

    但是這調查表的調子越來越高,展濤開始擔心了,兒子用的是假名字,但是一年里有大半年不在國內,這一旦被人注意到了,也不好解釋。

    于是他就跟兒子商量,說實在不行,咱這個綠卡就不要了,反正你用的也不是本名,丟了可不也就丟了?

    展楓不能接受這個要求,他辦理居留權的時候,名字確實是假的,但是很多渠道是繞不過去的,當地的生存圈子更是繞不過,他的假名放棄澳大利亞的綠卡,跟真名放棄不差多少。

    因為這樣的不甘心,所以展楓終于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吉慶那邊在行動,陳太忠也在行動,他在接近六點的時候,搞到了展楓的照片,不但有大頭照,還有兩張生活中的特寫,照片上的小伙子長得憨憨的,一看就是人畜無害的那種。

    這些照片,登時通過互聯網發往了燕京,陳某人在那里朋友多多,他只求一個結果,大家在機場周圍多艸一艸心,不能讓這個人輕易地離開燕京。

    邵國立也不甘坐視,通知了燕京幾個好友,事實上邵總現在已經知道,這個撞車案不是沖著他來的,但還是那句話:當時他在車上——而且,不管是讓太忠欠個人情,還是在太忠面前賣弄一下,都是令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兩人正打電話打得高興,冷不丁地,就在陳太忠剛壓了電話之際,手機鈴聲見縫插針地響起。

    “這貨撥我這個號碼,一定撥了很久了吧?”陳太忠不耐煩地嘀咕一句,然而觸目這個電話號碼,他登時無奈地撇一撇嘴,接起了電話,“黃二伯,我給你打一下午電話了。”

    “小陳,是我,”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確實像黃漢祥,然而這個人說話的聲音,比黃漢祥響亮得多,只不過中氣不是很足。

    “黃老,您好,您過年好,”陳太忠聽出是誰了。

    “小周把情況跟我說了,我支持你,”其實這些老人家,說話都是很簡潔的。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一旦做出什么決定,并不需要隱瞞什么,面對不是很復雜的局面,正經是擺明態度,才是負責任的行為,這樣能減少很多誤讀。

    當然,僅僅是擺明態度,也不值這么一個電話,黃老緊接著就發問了,“下午他們說,你要把展銳的孫子堵在國內?”

    “展銳?”陳太忠完全不知道這是個什么人,不過他并不缺乏關聯想像的能力,畢竟在中國姓展的不太多見,“您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吉慶地區行署專員展濤的老爸?”

    “嗯,就是他,”黃老在電話里干笑一聲,“他比鄭飛小六歲,可他是鄭飛的入黨介紹人……后背有沒有冒冷汗?”

    “我只是心里有點發涼,”陳太忠嘆口氣,鄭飛可不是[***]起義的這種領導,而是徹頭徹尾擁護一邊,不屬于“早革命不如晚革命,晚革命不如反革命”的例子,入黨肯定不會超過二十一二歲。

    那么就是說,展銳十五歲左右就是[***]員,跟劉胡蘭都有得一比了,意識到這個現實,他輕喟一聲,“這也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后代怎么就是這樣呢?”

    “展銳在解放前就死了,那小鬼挺機靈的,”黃老有資格稱其 資格稱其為小鬼,別看這是解放前的烈士,他點評起來沒有一點壓力,有的只是強烈的懷舊語氣。

    “他就是控制不住褲襠……跟你一樣,”黃老說話,真是要多直接有多直接,“他被一個女人出賣了,被曰本人抓了之后,他倒是沒出賣自己的同志,但是為了營救他,以及后來小鬼子的的報復……七個村子被夷為平地。”

    你跟我說這么多,莫非是展銳在官場還有什么余部?陳太忠不得不這么想,他干笑一聲,“真是令人敬仰,不過……后代實在不成才啊。”

    “展銳的兒子,我是不會支持你動他的,”黃老不管他的虛與委蛇,直接就表態了,事實證明,他確實是個很念舊的人。

    而且,以他的資格,又活到了這個歲數,他確實沒必要隱瞞自己的感受,就像他支持夏言冰當副省長一樣,“小展這個人我保了。”

    “他兒子要殺我,”陳太忠聽到黃老打算再次不講理,那他也只能表示遺憾了,“我不會束手待斃的,也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這是我的態度……您還有什么指示嗎?”

    “合著你脾氣比我還大,”黃老在電話那邊笑,“我要是指示你放過他,你就會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我覺得你是這么個意思。”

    “我本來也就沒想為難他,”陳太忠淡淡地回答,“這次是他兒子做錯了,下一次,可能是他女兒做錯了,我沒有那么多原諒的本錢……[***]人不講迷信,但是我想說一句,天地之間,道理最大。”

    “嗯,這話不錯……雖然有點唯心,”黃老在電話那邊笑,“我沒說展銳的孫子,我只說他的兒子,你明白嗎?”

    “我現在找人在燕京機場布控,要抓他的孫子,”陳太忠輕吸一口氣,緩緩地發言,“他派人在國道上撞我,如果我車技差一點,現在接電話的,絕對就不是我了。”

    “我說的是展銳的兒子,你說的是他的孫子,不用我再強調了吧?”黃老態度堅決,但是底線也很明確,“我最多也就管一管這小鬼的兒子。”

    “我很可能查到他,”陳太忠不為所動,“老首長您要明白,這不是我找他的麻煩,我是不得不反擊……真的,我沒有選擇。”

    “燕京這點事兒,用得著你安排?”黃老冷哼一聲,“你那零星的幾個人……嘿,加上天南的人也不行,我幫你找到他孫子。”

    “這個人可能用的是假名字,”陳太忠不得不提醒一下,“嗯,我說的也是展銳的孫子。”

    “照片總不會錯的,”黃老不以為然地哼一聲,“他老爸在我面前,都是孫子了,我不用考慮重孫子的感受。”

    這黃老說話,還真夠霸道的,陳太忠悻悻地壓了電話,不過不管怎么說。老首長都決定要查機場了,展楓真的不用指望再蒙混過關了。

    這兩天陳某人的電話,著實地多了一點,他才掛了這個電話,又是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電話那邊,是清脆的女聲,“陳主任,案件進展得怎么樣了?”

    “嘿,”陳太忠哭笑不得地嘆口氣,“那個啥,麗質,感謝你的關心了,我真的沒事。”

    “那是說,你現在身邊沒人了?”姜麗質本來是打著官腔發問的,聽他這么說,登時就笑了起來,“壞蛋,你嚇死我了,鄒叔叔打給我電話的時候,我不知道有多擔心。”

    2962章也是機會(下)當初查那個帕杰羅的車牌號時,陳太忠就選擇了將電話打給鄒捷峰,他當然知道,電話打給姜夢龍的效果會更好——高管局跟交警聯系得更密切。

    但是他跟姜局長不慣,而且他也不想讓姜麗質知道消息后擔心,所以才打給鄒秘書長,不成想老鄒偷了一個懶,要小姜去打聽車牌號。

    然后,姜麗質自然就知道,陳太忠遇到了麻煩,這下她心里就擔心了,時不時要打個電話過來,怎奈陳某人正處在怒火沖天之際,旁邊又總有人跟著,也不太方便。

    直到現在,她才有機會好好地跟他說兩句話,這電話一煲就是十來分鐘,邵國立在一旁聽得都啼笑皆非。

    等他掛了電話之后,邵總才笑著發話,“一個小女孩兒吧?真夠纏人的……我對你的品味,真的有點不敢恭維。”

    “嘿,”陳太忠無奈地搖搖頭,他知道這廝的品味,就喜歡玩頭牌啦、明星啦之類的,在他看來,這也是很低級的趣味。

    不過這種事情上,沒必要達成什么共識,他無意糾結于此,“好了,總算是塵埃落定了,遺憾的是,動不了那展專員。”

    “老輩的人,就是講個這,”邵國立也聽到了他跟黃老的對話,悻悻地撇一下嘴,“不過你也別灰心,一旦肯定了是他兒子的問題,那家伙的位子絕對保不住。”

    “肯定就是他兒子的問題,”陳太忠想也不想地回答,接著又苦笑一聲,“我還說這仇家遍地,不就知道是誰搞的,沒想到居然是因為工作上的事兒……真是莫名其妙。”

    “還是名聲不夠響,”邵國立笑瞇瞇地搖頭,“一個小屁孩都不怕你,按說他老爹不該不知道你吧?”

    “孩子的事情,誰說得清楚?”陳太忠搖搖頭,他見過的官二代,囂張的也不少,雖然吃點虧后,最終會老實一點,但是……老邵你現在不是也挺囂張?“展濤做了七年的專員,又是在吉慶這種欠發達的地方,養出點土皇帝的感覺,也正常了。”

    “走吧,不早了,”邵國立看一下時間,已經六點出頭了,“跟我去混范如霜的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