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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12章去心結(上)

    丁小寧這個問題,還真是問得陳太忠挺尷尬,為什么?因為她說的現象,是客觀存在的,唯其真實,所以才鬧心。

    他是穿越回來的,卻是想不起來十年后還有類似瘋漲的時候,但是小寧的話提醒他,有些人移民,只是為了保證部分可憐的積蓄,不要被可能的通脹沖得縮水。

    這樣的擔憂錯了嗎?陳太忠雖然不愿意承認,卻也不能說人家這么擔憂不對,那么接下來的問題,他真的無法直面——為了保全財產而移民,該受到指責嗎?

    當然,大家都知道,以保全財產為目的而移民的主兒,多數都走的是投資移民的渠道,而想要在國外繼續保持生活質量,也需要相當的資本。

    所以這些人就算留在國內不走,哪怕財富再縮水,活得也會比大多數人滋潤,但是這個現象不能成為理直氣壯的反對理由——我做了什么錯事,憑什么我的積蓄要縮水?

    這個問題是無解的,陳太忠想來想去,也只能用陣痛來解釋——事實上,他也非常討厭“陣痛”這個詞,撇開他接觸過的鳳凰紡織廠的坐臺小姐不說,只說他老爹所在的電機廠,若不是搭上了科委的疾風車廠,被陣痛也是早晚的事兒。

    鬧心,真的太鬧心了,不過陳某人已經找到了一種有效地紓緩壓力的辦法,而湖濱小區最不缺的就是各種美女,于是陳主任開始對付各種“兩個基本點,一個中心”……

    然而在極度的歡娛之后,他對這個問題還是有點耿耿于懷,發了一陣呆之后,悄悄地起身來到二樓客廳,隨手打開一瓶啤酒,慢慢地邊喝邊琢磨。

    “還在為小寧的問題頭疼?”一個略帶一點沙啞的聲音傳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劉望男穿著睡袍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

    棉質睡袍尚未及膝,兩條白生生的長腿就那么裸露著,睡袍中間,一條腰帶很隨意地挽了一個松松的活結,上身的衣襟敞得很開,露出一片雪白和圓潤的起伏,可以確定,她的睡袍內,定然是片褸不存——如果不算腳上那雙棉拖鞋的話。

    令陳太忠驚艷的,卻不是那勾人心魄的肌膚,而是劉大堂洞察人心的能力,她款款坐下,“好像你現在挺不愛聽移民這個話題的,但是以前你對馬瘋子移民的態度……不是這樣的。”

    “那能一樣嗎?我現在查的就是干部家屬的綠卡和移民、還有經商,”陳太忠很郁悶地嘆口氣,“有一點做了無用功的感覺。”

    “但是馬瘋子又不是干部,也不是干部家屬,”劉望男微笑著發問,一邊問,她一邊探手從他手里拿過啤酒,咕咚咕咚連喝兩口,“官和民,能一樣嗎?”

    “沒錯,不能一樣,”陳太忠一拍大腿,終于從這糾結的心態中脫身出來,民眾擔心政策變,那是因為他們無力影響政策,又有很多人的初始積累見不得光,跑到國外是一了百了。

    更有人是貪圖國外優渥的物質生活,才出去的,那些發達國家已經多少年的發展,已經有了雄厚的經濟實力,和完善的物質基礎,更有相對健全的社會保障體系——這一點,是發展中的中國所不具備的。

    所以,一般人若是有充足的理由移民,那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對干部家屬來說,就不是這么回事了。

    關于對將來政策和前景的不確定姓,每個人都有資格擔憂,但是有的人的擔憂,是可以說得出來的,可干部家屬的擔憂——說出來就是恥辱!

    為什么?因為你是政斧官員國家干部,你自己都對前途沒信心,還做什么的干部?還怎么領導人民群眾發展?辭職罷,辭職之后……自然就不是干部家屬了。

    對國家干部而言,這個要求聽起來似乎有點不近人情,然而陳太忠認為,就應該是這么一個因果關系——你既然做了父母官,就要有為人父母的覺悟,搞得連親生子女都跑到外姓人家去了,轄下這幫后娘養的百姓,會認可你嗎?

    所以,普通百姓可以移民——包括一些用非法手段完成了原始積累的主兒,反正移出去容易,移回來就未必容易了。

    像馬瘋子這種,移民出去了,還要回國掙錢,陳太忠就有點鄙薄,有本事你移出去之后,賺外國人的錢補貼家里啊。

    現在倒好,你移出去還要回國掙錢,保障你在國外的生活,這真是里外不分!

    不過這些說的,還都是些民間的事兒,說起官場里的事情,就更有琢磨頭了——身為國家干部或者說干部家屬,你對國內現有的制度有點擔心,想移民?

    擔心的話,你去干好它嘛,沒這個信念,只想撈錢去國外養老,那就不要當這個官——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你都對中國的官場失望了,還當的什么鳥官?

    有人說我有造福百姓的意念,但是環境復雜亞歷山大,陳太忠覺得這話沒錯,但是一邊這么說,一邊偷偷安排家小移民的,那就太無恥了。

    其實說來說去,就要說到人民幣缺乏監管,有濫發超發的可能姓上了,貨幣發行缺乏監管,真的是太可怕了,這個不是沒有先例的。

    貨幣發行,是要準備儲備金的,但是有人執意突破下限,那這貨幣的信用就很值得商榷了,且不說布雷頓森林體系是如何脫離金本位的,只說國內,幾十年前金圓券發行的時候,私藏黃金白銀,一律是要被沒收的。

    可怕確實是可怕,但未必一定不能避免,且不說有個別國家干部尚未泯滅良知,未必會坐視貨幣的超發,只說從實用意義上講——過度壓榨國民,必然會導致制度的崩潰。

    那么,國家干部沒了國家,又 家,又算個什么玩意兒?

    這些想像就扯得遠了,以陳太忠的級別,也接觸不到這樣的內容,所以他現在琢磨的是一點“枝節末梢”——將來國家會超發貨幣嗎?

    陳某人對國家經濟這一套,不是特別熟,而且對這種宏觀貨幣的政策,他不認為自己有能力摻乎,沒錯,他可以讓一個制幣廠廠長車禍,甚至讓一個國務院總理啥啥的也不是問題,但是……不懂就是不懂,這個毫無疑問。

    他只是知道,貨幣一旦超發,被掠奪和坑害的,必然是升斗小民……甚至是中產階級,無非是剪羊毛的政策,不剪羊毛,財富何以集中?

    從東臨水的例子可以看出來,財富不集中,不足以辦大事,但是同時,財富以非法的手段集中,只能起到反效果。

    那么說來說去,還是政斧如何做,才能讓大家相信,這些財富被蒸發被征用,是用到了該用的地方——還是政斧公信力的問題。

    “這是國家的貨幣政策的問題,怎么又牽扯到了精神文明建設呢?”陳太忠能做的,就只有苦笑了,“我只是想不讓外國人的親屬,在中國當官啊。”

    “精神文明是個筐,什么都能往里裝,這是你說的,”劉望男看著他,有板有眼地回答,“你抓你的干部家屬綠卡,小寧移她的民,沒有什么根本沖突。”

    “在中國,有我……她沒必要移民,真的,”陳太忠苦惱地嘆口氣,“馬瘋子那貨就是個愣頭青,移民出去也是禍害加拿大人,我就奇怪了,你們說什么移民?”

    “胡芳芳……也在辦移民,”劉望男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胡芳芳……”陳太忠想了好半天,才想起這個女人是誰,劉望男的小姐妹,同是文藝兵,卻是把望男坑害得一塌糊涂,在通玉都呆不下去,不得不去鳳凰發展。

    后來在省政斧副秘書長李正先面前,他收拾她一回,現在想起來,真是恍如隔世了,“她老公好像是天南制藥的老總……想移民就移吧,她老公別欺瞞組織就行。”

    “她老公是副總,”劉望男笑一笑,她已經對胡芳芳寒心了,自然不會說什么好話,“敢移民,他肯定手上趁點錢。”

    “她的錢,未必是她老公的,”陳太忠知道那女人很亂,不過現在他沒興趣說這個,而是在繼續糾結財富縮水的問題。

    大約……只有每個干部都能控制自己的貪欲,或者是說創造出遠大于貪婪的財富,才能保證財富不會縮水——起碼是就算縮水,也能用到正經地方。

    然而,這現實嗎?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陳太忠無奈地搖搖頭,探手去抓桌上的啤酒,他苦笑一聲,“干部們的思想道德建設,也是到了非抓不可的時候了。”

    “對啊,越是這樣,這個干部家屬調查表就越要搞,”劉望男點點頭,“堵住他們的后路,打消他們的僥幸心理。”

    “嘿,”陳太忠正灌啤酒呢,聽她這么說,好懸沒一口酒噴出來,他一伸脖子,將嘴里的酒咽下去之后,才笑瞇瞇地點點頭,“望男不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

    2913章去心結(下)

    陳太忠確實挺開心的,因為干部家屬綠卡的問題,他面臨了太多的壓力。

    如果陳某人能認為自己是對的,就敢理直氣壯地硬頂壓力,可若是他覺得理由不夠充分的話,自己心里就先要虛一點——他認為,哥們兒可能不算好人,但卻是愿意講道理的。

    今天聽了馬瘋子的話,他是怎么聽怎么不舒服,聽說有人移民是為了保全財產,他心里就有點疑惑,我抓這個干部家屬的綠卡,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有點不講理呢?

    直到聽劉望男說出來這話,陳太忠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是鉆了牛角尖——事實上,剛才她就點出來了,官和民,是一回事兒嗎?

    “不錯就要獎,”劉大堂在他耳邊吃吃地笑了起來,略帶沙啞的聲音、噴到耳膜中的熱氣和大開的衣襟,讓她在此刻誘惑無限。

    “那沒問題,”陳太忠手一動,就滑入了她的睡袍內,“就在這兒吧,挺晚的了……不要吵著她們睡覺。”

    “哼,偷吃是不道德的,”一個嬌美的女聲在他倆身后響起,很顯然,這是田甜,現在屋里的諸女,能跟劉大堂比熬夜的,非她莫屬,“讓我先來,要不我就把她們都叫起來。”

    “想得美,我可是立功了,你先看一會兒吧,”劉望男身子一翻,岔開雙腿就坐到了陳太忠身上,伸手去撩他的睡袍,接著就滿足地呻吟一聲,“哦……”

    陳太忠去除了心結,雖然睡得很晚,第二天來到單位的時候,也很神清氣爽,去潘劍屏那里請示工作的時候,潘部長居然都贊了他一句,“看起來氣色不錯啊。”

    “昨天睡得早,”陳太忠微微一笑,然后匯報一下最近的工作,接著就是請示領導,最近我該做點什么。

    “最近也沒什么大事,”潘部長沉吟一下,都年關了還能有什么事兒?于是他隨口吩咐一句,“要過年了,多抓一抓群眾的精神文明生活,比如說……春晚這些的。”

    “春晚?”陳太忠聽得有點傻眼,這我怎么也管不了吧?不過下一刻他才反應過來,“您說的是咱省的春晚吧?”

    “中視的春晚我都插不上嘴,”潘劍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當然,你要是能管得上那兒,我大力支持你。”

    “好的,我一定去關注,”陳太忠連連點頭,見領導意興闌珊,他也沒再多說什么,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