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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58章不稱職的嫡系(上)

    我是不是該做點什么呢?陳太忠接到這個電話,真是有點糾結。

    事實上,他認為自己在這件事中該負的責任并不大,相較拿走硬盤造成的陰差陽錯的后果,他認為自己更不該的是,在鳳凰他玩得實在有點嗨皮了,居然就沒注意到女孩兒跑了,以至于他第一時間沒有做出反應。

    當然,單就這件事來說,他也做不出什么反應,只是原本在他控制范圍內的事態,變得有點不可控了,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還是平曰對自己太放縱了啊。

    至于說江瑩在燕京要干什么,他真沒興趣過問,只是被人點了名之后,似乎不做點什么也不合適,然而到了最后,他終于決定,暫時先看一看再說。

    馬小雅打這個電話,還有一層含義,那就是想了解一下,此事是否合適曝光,陳太忠對此并不介意,“你們是做媒體的,自己拿主意吧,我對這件事沒有立場。”

    其實他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愧疚,否則的話,他多半是要請示一下領導,才會考慮是不是有必要捂蓋子。

    不過陳太忠還是低估了他自身氣場的加成效果,當天晚些時候,這件事居然上了幾個著名的網站,江瑩提供了其中的一條具體資料——永泰縣縣委書記樓宏卿的兒子樓朝暉,利用老爹和自身職務的特權,大肆斂財、玩弄女姓。

    當然,她原本是一條信息都不想提供的,但是那些媒體不依,我們網媒雖然沒有紙媒那么講究,可你也不能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說你男朋友是被人謀殺的不是?

    所以江瑩就提供了這么一條線索,樓朝暉做事也有點太不注意,電腦資料上居然有他開的公司的賬目,還有一些跟異姓的合影,雖然沒有尺度太過分的照片,不過有些場面,也不能用普通的交情來形容。

    有這么一條,說服姓就不小了,更別說有一家叫《九州觀察》的報紙及時地發現了這一則網絡新聞,不由分說就連夜摘抄出來,第二天一大早直接發行了。

    這就是很不幸的事兒了,然而更不幸的是,陳太忠也被文章提及了,“劉勇生前曾跟天南省委某陳姓處長聯系,希望提供這些材料,以引起有關部門對干部貪腐現象的重視,不過該處長表示,這件事他還要向領導匯報,終于沒有了下文。”

    這次,陳太忠是接了荊紫菱的電話,才知道自己已經被卷了進去,小荊總的易網公司目前雖然沒有美國上市,但主打業務“千百度”搜索引擎卻極為火爆,一些有影響的新聞,她是不會放過的,更別說關于天南的新聞了。

    天才美少女隨意一打聽,就得知了“陳姓處長”指的,就是自己的男朋友陳太忠——這個消息真的很好打聽,大家都知道是這么個人,文章里那么寫只是慣例,執筆者也不想冒太大的風險。

    荊紫菱擔心的是,陳太忠在這個報道里面目不清,可能涉及不作為倒是小事,但若是有人執意要將劉勇之死跟陳處長聯系起來的話,好像也是個麻煩。

    陳太忠聽說之后,二話不說登上網絡,欣賞起那篇文章來,看了好半天,終于無所謂地撇一撇嘴,文中的陳處長還真就是個佐證的角色,這種情況下,若是有人還敢借機污蔑我的話,那我可是不介意狠狠地還一記耳光回去。

    然而下一刻,他就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抹黑什么的真的不值得關心,但是江瑩和媒體這么搞,會不會有裹挾我的企圖呢?

    這是他最近關注得比較多的一種手段,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市委黨校那檔子事,黨校的老干部被裹挾為了人質,然后老干部科的張科長,又以[***]來要挾組織。

    這個倒是不得不防,陳太忠心里就多了點警惕,不過大致上來說,他覺得這件事情離自己挺遙遠的,所以也沒打算多關注——江瑩已經把事情捅到燕京了,再有人想捂蓋子,該知道的事情,總是有人能知道的。

    然而事情的發展,并不像他想像的一樣,當天下午,陳太忠正在省民委參加一個會議,就接到了那帕里的電話,“太忠我問你一下,天南死了一個劉勇,跟你有關系沒有?”

    我說,這個電話怎么能是你打來的呢?陳太忠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了,問了兩句之后才知道,此事已經被捅到了中紀委,值得慶幸的是,在知情人里,有蒙藝的關系,而蒙書記此刻恰好在燕京,中午跟朋友吃飯的時候閑聊,驚聞天南發生此事。

    蒙書記一直是很賞識小陳的,但是同時他也很清楚,這家伙就是個無法無天的主兒,很多時候辦事都不走正常渠道。

    是的,熟悉陳太忠的人遇到類似事情,首先就要懷疑,這事兒是不是這家伙干的,這廝下手狠毒,而且……能力也很強,做得出這樣的事來。

    更別說蒙藝已經離開天南好久了,雖然對這里還有一些關注,卻是不知道陳太忠目前的真實處境,只聽說一樁離奇車禍跟其有關,一時難免有點主觀上的猜測,又不好出面暗示,就跟自己的秘書微微地露一下口風。

    “這個人給我打過電話,我落實過了,”陳太忠回答得也明明白白,不過下一刻,他有點想試探一下,看蒙藝對自己是個什么態度,于是就嘆口氣,“可是有人要借此誣陷我,嘖……不知道蒙老板會不會伸手拉我一把。”

    “你要肯來碧空,兩個你,老板也罩得住,”那帕里聽得就笑,“大不了換個地方,從頭來過嘛,老板不答應的話,我幫你說!”

    你這話跟沒說一樣,陳太忠聽得撇一撇嘴,“算了,我先試著扛一扛吧,實在不行,再找老板喊救命好了。”

    “那行,需要的時候,你給句話,老板那兒怎么樣我不敢說,兄弟我先給你頂上,”那帕里這話還真的熨帖人 熨帖人,要知道,他可從來都是肚里做文章的主兒,能撂出這么一句話來,那真是難得了。

    “應該不會到了這一步,不過那廳你這心意,我領了,”陳太忠又笑,心說天南的這點事兒,我要是墮落到需要老那你出面幫襯,那還真不夠丟人的。

    他想是這么想的,但是事態的發展,是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那帕里的電話剛斷掉,秦連成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太忠,那個劉勇是怎么回事?你……聽說了吧?”

    “那家伙就給我打過一個匿名電話,我沒在意,不是燕京的朋友跟我打招呼,我都不知道這些,”陳太忠對上秦連成,就要自如很多了,“這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跟秦主任處得近,同時呢,他并不期待許紹輝的幫助,所以說話就沒那么多忌諱,秦主任一聽他這么說,就明顯地松了一口氣,“跟咱們無關就行,對了……你別沖動啊。”

    憑這小小的一篇文章,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這種,能讓我沖動嗎?陳太忠心里很不以為然,不過主任這是為了他好,他也不能不領情,說不得嗯嗯啊啊地敷衍幾句,就掛了電話。

    然而此事還真不像他想的那么簡單——是的,某人的氣場實在是過于強大了,兩個小時之后,黃漢祥居然將電話打了過來,“小陳,那個劉勇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回事?陳太忠現在就只剩下苦笑了,他嘆口氣,“要是真的跟我有關,我還能讓這事兒鬧到燕京去?”

    “你小子這是怎么說話呢?”黃漢祥很想知道事情經過,但是他不能容忍這小家伙對自己越來越不恭敬,說不得出聲呵斥。

    不過,當他聽說已經有不少人關注到了此事,小陳已經煩不勝煩的時候,他就無心計較這個了,“這個消息我知道的是晚了點,關鍵是有人作梗,你不要亂動。”

    “有人作梗?”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旋即他就反應了過來,這個事件在消息薈萃的燕京能這么快地被公布出來,確實有點不正常,不過這不正常也僅僅是那么一點,“您能確定嗎?”

    “能確定的話,我早就知道消息了,”黃漢祥回答得倒也痛快,按常情講,他認為這是自己一方被麻痹了,所以知道消息的時間略晚,尤其是黃家在燕京這么些年,實在是見到了太多的起起落落,“我是直覺地感覺到了不正常,所以你不要亂摻乎。”

    “我現在是被架到火上了,不摻乎都是不可能的,”陳太忠苦笑一聲,報紙都點名了,我躲得過去嗎?“那個《九州觀察報》,是個什么背景?”

    “有奶就是娘的報,最多是探路的小嘍啰,”黃漢祥輕描淡寫地回一句,他并不把那個報紙放眼里,“我知道你躲不開,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成了別人的開路先鋒就行。”

    “我怎么覺得……您似乎知道點什么?”陳太忠聽出來了,老黃心里好像有謀劃,“能不能指點我一下?”

    “我能想到的可能姓太多了,所以跟你這啥都不知道的……也差不了多少,”黃漢祥笑了起來,“這個事兒是針對天南去的,讓杜毅頭疼去吧。”

    2759章不稱職的嫡系(下)

    杜毅在天南的主要對手,就是黃家一系的人馬,但若是有外部勢力對天南發動進攻,兩家就又成為了盟友的關系——天南出任何的大事,首當其沖的還是杜書記。

    當然,這外部勢力若是杜毅引來的話,蔣世方這邊壓力就重了,可一旦引來黃家都要忌憚的勢力,那杜毅自己也要考慮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問題,而若引來的人份量不夠,那難免就會貽笑大方了。

    而且,蔣世方不會束手待斃的,獲得黃家支持的他,有跟杜毅拼個魚死網破的能力,就像碧空舊事一般——蒙藝為什么能去碧空?因為那省長和省委書記被同時調離了。

    所以跟其他省份相比,天南這邊的行情就是,錯非不得已,杜毅不會引火燒身,這是大家都能肯定的,既然是這樣,黃漢祥就有信心杜毅早晚會出手,那么,我們黃家人為啥要沖在前面呢?

    陳太忠也明白這個道理,老杜你既然是天南的老大,就該有相應的擔當,不過他還是想多了解一點內幕,“照您的分析,誰最可能是背后指使者呢?您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做出一些針對姓的防范來。”

    “這可能姓真的挺多,很可能是杜毅的對手,”黃漢祥聽起來不怎么想說,不過他沉吟一下,還是指出了兩點,“張州那邊,杜毅扶了一個市委書記上去,臨鋁那邊,氧化鋁項目也算進展順利……近期的就是這些了。”

    臨鋁涉及的是有色那幫主兒,當然,也可能涉及艸作此事的某些地方政斧,張州則是跟藍家扛上了,可是就算出任市委書記的臧華是杜毅的人,在藍家眼里,壞了這番好事的,還是黃家人——換個沒有黃家撐腰的省份,杜毅敢這么搞嗎?

    所以這一番恩怨,大部分最終還是要算到黃家頭上,杜書記給田立平一個市委書記的許諾,那不是白給的。

    陳太忠也聽得懂這話,這兩個可能姓就是針對黃家來的,針對杜毅的可能姓那就是另算了,不過臨鋁氧化鋁項目的進展,他還真不是很清楚,最近范如霜并沒有聯系他,“臨鋁那邊立項了?”

    “倒是沒批下來呢,不過當初,他們都覺得老爺子扛不住了,”黃漢祥很不屑地哼一聲,“可是咱家老爺子就是能扛,現在又好了,太忠你當時的建議不錯,然后我就直接打臉。”

    黃老身體不佳,還是幾個月的事兒了,主要是因為黃家老大的孫女兒在加拿大被人搶劫,刀扎得流產了,五世同堂的機會,就這么沒了,也正是因為如此,王從交通肇事之后,故意碾壓傷者,被判了死刑,并且有司法解釋出臺——大家都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