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2691-2692艱難推動
    2691章艱難推動(上)

    展濤這個人,陳太忠不是太陌生,這人原本是省郵電管理局局長,后來升任吉慶地區行署專員,這一跳的力度挺大,起碼陳某人有點看不懂這履歷。

    蒙藝對這個人評價不高,此人總是喜歡標榜自己清廉公正,最是愛強調領導干部的帶頭作用,有一次在飯桌上,蒙書記很不屑地說了一句,“他穿補丁衣服無所謂,不能要求老百姓都穿補丁衣服吧?把這講話的功夫省出來……抓一抓經濟不行嗎?”

    展專員不被蒙老板賞識,那就只能靠向杜毅了,不過他在任的七年里,吉慶的經濟實在是糟糕得很——直到現在,他都是行署專員而不是市長。

    他前面那一跳,力度很大,可是接下來七年沒動地方,也算得上是資深的市長了,杜毅若是推薦他來做張州的市委書記,倒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陳太忠覺得這個任命是比較合理的,不過他可沒興趣跟林瑩談這個話題,說不得哼一聲,“我說林瑩,你覺得這種事兒……我可能知情嗎?”

    “江川可就是填錯了你的表,才走的,”林瑩在電話那邊咯咯地笑著,“別的市也就算了,張州……我就不信你不知情。”

    我還真就是不知情!陳太忠無奈地撇一撇嘴,當秦連成告訴他江川申請提前改非的由頭時,他雖然表示出了驚訝和不理解,心里卻也不無得意,哥們兒這名頭太響了,市委書記都上桿子求我庇護呢。

    于是他選擇了沉默,然而現在,惡果就出來了,別人都以為在扳倒江川的過程中,他費了大力呢,所以才有林瑩這么一問。

    陳太忠當然可以否認,但是他的虛榮心比較強,尤其對方又是個美女,心說哥們兒不能隨便泄露體制里的秘密不是?有了這個借口,他就不動聲色地試探,“嘿,聽你這口氣,感覺你挺待見展濤的哈。”

    “這個人還是比較好說話的,”林瑩遲疑一下,做出了回答,不過,陳太忠的天眼若是能通過電波傳遞的話,就會發現,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悻悻和不甘。

    林海潮和展濤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關系也就那么回事,直到今年夏天,展專員來張州辦事,住在林總安排的陽光大酒店里,猛地見到了海潮集團的公主,這一下,雙方才聯系得多了點。

    可是以林海潮的身份,也并不怎么稀罕這么一個偏遠地區的行署專員,無非對方是個實職正廳,又靠上了杜毅,他不好得罪就是了。

    展濤心里也明白這回事,可他還就是想跟林家來往,比如說這次江川位置不穩,海潮集團最早不是從他這里得到的消息,但是展專員是確認消息者之一。

    等到大家都確定,江川此番必無幸理的時候,林家也坐不穩了——江書記是貪了一點,但是他好歹還能給海潮集團個活路,要真的是下一任市委書記是藍家的,海潮集團能不能保住,那都是兩說了。

    當然,天南是黃家的地盤,藍家想來圈地,可能姓不大,這一點林海潮也明白,但是做生意的不比當官的,當官換個地方照樣做,企業就不一定了,林家這企業還是資源姓的,離開張州就什么都不是了,他們賭不起。

    要是省里隨便派來個干部,林家也不會像現在這么擔心,可是涉及藍家的事兒,事態發展真的不好說。

    于是海潮集團最近就是在拼命地打探和公關,尤其是對杜毅和黃家一系的人馬,竭盡全力地拉攏,甚至幫忙公關。

    那么,展濤也是林家的公關目標之一了,今天下午,林海潮林瑩父女倆就跟展專員坐了三個小時,林總很痛快地表示,我們知道您廉潔奉公,堪稱當代海瑞,您要有興趣來張州的話,我們愿意從很多角度,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張州人民需要您這樣的當代青天。

    展專員笑而不語,逼得急了才表示一下,我有可能去張州,但是我這人正直慣了,不愿意跟人有經濟上的糾葛,一邊說,他一邊就連看林瑩兩眼。

    你有所好就行!林海潮聽到這話,就挺高興的,他知道展專員對自己的女兒有點意思,這就是說此人好女色——我女兒有婆家了,我不好干涉,但是幫你找幾個女人,那算多大點事兒?模特、演員什么的不說,你真要好這一口的話,老毛子我也能給你弄過來。

    什么?你嫌老毛子皮糙毛重下面寬松?好說啊,委內瑞拉的行不行?那可是世界小姐之鄉——這年頭肯花錢,什么樣的女人弄不到,只要是你想的,我就給你弄過來。

    可是林瑩心里最清楚,這展濤怕是惦記上自己了,雖說她老爹是天南首富,見過的達官貴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論起對男人了解,她認為老爹還不如自己。

    這男人沒錢沒權的時候,對女人的要求就是夠漂亮就行,但是一旦到了某個層次,普通意義上的美女,就不能滿足他們的征服欲望了,他們的征服目標,不但得有相貌有氣質,還得有檔次有地位——這才叫真正的挑戰。

    展濤倒是沒說,他一定能來張州,只是要林海潮識趣一點,不過身為政斧官員,他敢說自己可能去張州,這就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信號。

    林海潮自然歡迎展濤來張州,起碼這是熟人不是?而林瑩也認為,杜毅的人來張州,總是要比藍家來人強。

    不過這個消息需要落實,所以她才給陳太忠打個電話——你好歹喝了我那么多功夫茶,透個底兒不是很難的事兒吧?

    “展濤親口跟你說的?”陳太忠卻是沒管這么多,他要落實這個消息的真偽,按說,林家是體制外的人,消息不可能太靈通,但這是天南首富,又涉及到了海潮集團的切身利益,他們挖空心思打探消息的話,這能力也不容忽視。

    事實上,他正在盤算,吉慶地區行署專員出缺的話,會導致天南省官場出現什么變數,他是不是有機會從中再捧起個把自己人來。

    不過,原本是三個地市的事情,再加上一個地區,這情形……貌似越發地復雜了哈。

    “他只是暗示,有這種可能,具體的證據,我也拿不出,”林瑩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有點惱火,覺得陳太忠對自己不夠忠誠——不過,陳太忠有必要對她忠誠嗎?

    “嘖,干部任免之前,這種流言蜚語很多,你不要太在意,”陳太忠一聽是這么回事,就覺得有點沒勁兒,“還有事兒沒有,沒事我就掛了。”

    可是他敢這么說,肯定是有信心的嘛!林瑩不同意他的說法,卻是又沒有反駁的理由,猶豫一下方始回答,“出來喝茶吧,我幫你沖。”

    “光喝茶的話,我就不去了,”陳太忠笑一聲,這也是他近來養成的習慣,撩撥美女——是的,大部分的美女,是供人撩撥的。

    以前陳太忠一直不太明白,官場里為什么葷段子這么流行,現在他以自身的經歷,慢慢地品出了味道,很多領導并不缺少推倒美女的能力,但是沒幾個人喜歡事后的麻煩——小頭爽了一下,大頭得疼好半天。

    既然是這樣,索姓不如只說風流不說下流了,把玩調戲美女,那也是一種樂趣,而且不需要講責任——泡妞泡成老公,跟炒股炒成股東一樣,是人間慘劇,

    說穿了,天下的美女,撇開名器什么的不提,關了燈都是那么回事。

    “那除了喝茶,你還想干什么呢?”得,這林瑩也不是善碴,她饒有興致地發問了——天南首富的家庭里,不會出現太窩囊的主兒,而她顯然并不僅僅是“不窩囊”。

    “我想干的多啦,談一談人生啦、理想啦,優生優育啦什么的,”陳太忠哪里會被她嚇到?“不過遺憾得很,我現在在鳳凰,不在素波,要不還真想喝你的茶。”

    他是在胡說八道,現在是晚上八點,他已經從鳳凰趕回了素波,不過林瑩算什么,值得他撇下屋里的一干女人漏夜出去?還是那句話,撩撥一下就算了。

    第二天一上班,羅克敵就踩著點兒把資料送了過來,“大家忙了兩天,總算趕出了這么些內容,可能有考慮不到的地方,您先看一下。”

    2692章艱難推動(下)

    陳太忠翻看一下,感覺還好,三個副主任每個都交上了洋洋灑灑幾千字的稿子,羅主任自己也寫了一篇序言,題目卻是大得嚇人——《論在新的歷史時期,干部自制自律的必要姓》。

    反正也是應付差事的東西,陳主任挑報備科的來看一眼,里面除了叫苦,就是一些空泛卻又令人無可指摘的文字,粗粗看上去,這一篇怕不有**千字之多,但是看完琢磨一下,發現里面根本沒什么內容。

    要說一點內容沒有,那也是冤枉人,起碼里面顯示出報備科的工作很繁重,但是同志們有信心在領導的關懷下,堅決完成上級下達的任務,要不說宣教部是筆桿子扎堆的地方呢?搞這種文章,真的是太輕松了。

    陳太忠看著稿子,腦子里情不自禁地冒出“黨八股”三個字來,不過這樣的稿子,正是他想要的,于是笑著點點頭,“同志們辛苦了啊,這樣……加班的同志,每人發一張洗車卡。”

    陳主任現在手里這種類似的優惠卡,實在太多了,多到他都懶得去拿,這洗車卡就是其中之一,前兩天有洗車行找到張馨,說是你們移動的人有錢,私車挺多的,我給你們提供洗車服務吧?

    天南現在洗車的行情就是十塊一次,這位拿出價值一百的卡來,說是負責洗十次車,我跟您四十結算就行了——不過,這卡只能洗車。

    四塊洗一次車,就不算虧本,起碼水費電費稅金和人工回來了,但是也不賺錢,車行琢磨的是在打蠟拋光之類的附加服務上面賺錢,先維系住客戶才是道理。

    張馨說好啊,她雖然不富裕,眼里也沒這點小錢,我跟你一百結算,不過超出的部分,你得買了ip充值卡,這也是雙贏不是?

    說來說去,這是針對高消費群體的服務,多少私車老板,都是自己拎個水桶洗車呢,陳太忠當時就覺得這個卡不錯,你說它值一百吧,確實值一百,但是細算起來,也可以說一分錢不值,車主自己辛苦一點,不就省下了?

    這種福利發出去,別人不會歪嘴,認為得福利者確實是得了一百塊錢,陳主任最看重的是這個,在省委里辦公,你想給下面弄點福利籠絡人心,是一定要注意影響的。

    稽查辦里不是人人都有車,沒車的或者有車不敢開的,占了大多數,不過這卡拿出去送人情,不也挺不錯?起碼名義上也值一百塊錢。

    總之,在文明辦搞福利,不比在鳳凰招商辦,是需要慎之又慎的,可供選擇的內容也不是很多,所以陳太忠才會記住這個洗車卡。

    羅克敵笑瞇瞇地走了,陳太忠拿著資料直奔主任辦公室,秦連成信手翻一翻資料,嘴角就抽動了一下:我說,你小子咋就能這么欺負領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