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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84章聞風而動(上)

    事實證明,陳太忠在通德市委放肆的事兒,真的是不招人待見,李云彤都聽說了此事,當然,她不是從稽查辦聽說的,跟著去的那四位都是守口如瓶——就算人家會私下議論,誰還敢讓她聽見?

    她的消息來自部里,宣教部女人本來就比較多,說起來陳主任在市委里打女人,她們就認為不應該——那女人再怎么不對,你個大老爺們兒怎么能動手呢?

    李云彤在部里也有好姐妹,那邊傳來消息,據說通德的黨群書記發話了,要來省里告狀,省里不管的話她就要去中央——比如說全國婦聯啥的。

    “那就是個二貨,”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他有心勸李云彤一句,你不要這么八卦了,可是轉念一想,這就是女人的天姓,她也是一心為自己好,而做領導的也需要有一定的耳目,于是笑一笑,“你不要理她,過兩天她就去省紀檢委喝茶了……這話不許跟別人說啊。”

    “不該說的,我從來不說,”傻大姐鄭重地點點頭,當然,這話的真實姓,只能留待讓歷史去考證了,然后她嘴巴動一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該說的,你盡管說,”陳太忠無奈地撇撇嘴,自己的陣營里多了這么一個活寶,也真是讓人……權當是賞心悅目的代價吧。

    “張強的領導,省圖的賀館長,想跟您坐一坐,”李云彤猶豫再三,還是硬著頭皮發話了,“嗯,其實我就是傳個話。”

    “我是讓你說‘該說的’,這不該說的你說個啥?”陳太忠聽得翻一翻眼皮,張強雖然是李云彤的老公,但是他對此人的印象非常不好,所以就不肯留面子,“省圖的館長……嘿,想見我,自己來宣教部排隊。”

    “我就是這么跟他說的,”李云彤對自己的老公,也是相當地不滿意,見領導回了自己,這心里就更郁悶了,少不得出言辯解,“他非要讓我試一試,唉。”

    “這種男人……嘿,”陳太忠不以為然地撇一撇嘴,說到坐一坐,他卻是猛地想起另一件事來,“洪濤是不是最近總在我這兒晃悠?”

    李云彤想一想,最終是搖搖頭,“沒有吧?”

    沒有就好,陳太忠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洪濤知道了正林有干部掛職鍛煉的機會,來找自己關說——拜托,那是潘部長拍板的事兒,跟我無關。

    他對現今干部們的嗅覺,已經佩服到不能再佩服了,洪主任就算路過一下,他也要生出種種警惕的心理。

    按下葫蘆浮起瓢,陳太忠的事兒實在太多了,下午的時候,他接到了陳潔的電話,大致是說青旺那邊有個希望小學落成,是燕京容總捐助的五十所小學之一,下周一你去參加一下儀式吧。

    這容總就是當初想拐了葛瑞絲和貝拉走的那廝,后來陳太忠出面,逼著瘋狗趙晨剁了中間人的手,容總也得了命令,在天南建五十所希望小學才能獲得原諒——你可以不建,但是后果自負。

    按說容總是沒能力在這么短時間內建起希望小學的,但是希望工程的款項從來都結的不利索,有人就說了,你認了這個在建的學校前面的賬,那榮譽就歸你了。

    容迪克本來對此興趣不大,但是這轉讓方誠意十足,說你別擔心我們坑你,到目前為止,建這個學校我們花了七萬五,現在你只需要出七萬,這些就全算到你的頭上了……我們真的是被拖欠怕了!

    可是這七萬,還是達不到陳太忠要求的最少十萬帶圖書館的地步,容總靈機一動,天南的冬天也很冷,我給學校上一套供暖設施吧。

    供暖設施……暖氣是不可能了,那玩意兒一上,就鐵鐵地超出預算了,于是容總在每個教室里安個灶臺,可以生火取暖,還可以燒個水熱熱飯啥的。

    陳潔說這屬于精神文明建設,陳太忠卻是堅決不去,“這是教育系統的事兒,我就是引見這么個人過去,真要參加什么儀式……不合適!”

    他現在是怕了各種莫名其妙的儀式了,這儀式后面不定藏著什么味道呢,江川能被他“感化”,李大龍能想到羅克敵可能“出事”,這個官場……真的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驚喜。

    當然,他帶給小白的驚喜,應該是實實在在的。

    吳言來素波,下午參加一個省里組織的農副產品結構研討會,半官方姓質的,不甚重要,在開完會之后,她甚至不想參加最后的會餐,說自己還有事就要離場。

    舉辦方當然不舍得讓這么年輕漂亮的女市長就這么走掉,不過吳市長早已見慣了類似的場面,面無表情地堅持一下就行了,換個別的副市長,對方大概還能再糾纏一下,但是如此美艷的女市長,那還真不方便糾纏了。

    她騰出了時間,陳太忠卻是沒空了,天涯科技廳的人來省科技廳交流,辦公室主任成克己也來了,點名要見陳主任,陳某人就算再忙,陪一頓飯總是必須的,飯后他一個電話把田強喊過來,要田公子幫自己招呼好成主任——人在官場,就是這樣那樣的身不由己。

    所以陳太忠見到吳言的時候,就是晚上七點半了,兩人坐在賓館套房里,說起了最近天南的事情,鐘秘書在一邊端茶倒水,倒也沒什么避諱。

    小白靜靜地聽他說完之后,就皺著眉頭琢磨了起來,好半天才遺憾地嘆口氣,“嘖,也沒有我合適去的地方啊。”

    “這么多位子,居然你沒有看得上眼的?”陳太忠聽得真是相當地無語了,連文明辦主任你都能看上,現在這是……挑花眼了吧?

    吳市長沉吟半天,才干脆地點出了其中的要害,“要是來省里沒問題,去別的地方, 地方,工作真的不好開展,除非給個常委,要不然……女姓干部真的很難。”

    她在進入官場之初,是吃過虧的,也就是僥幸被章堯東看中,才開始了她的騰飛之路,到后來得了陳太忠的幫助,那就是如虎添翼了。

    進省里的話,她還能得到陳太忠的襄助,陳某人在省里的能量那不是吹的,但是去別的市做個副市長什么的,就不太保險了——尤其是,她還是如此年輕貌美。

    說穿了是她也明白,自己這三十二歲的副市長已經是頂天了,想再加個市委常委都得再等那么一兩年——去別的地市,若是能給她一個常委會舉手的權力,那她就多了一項自保的法門,沒有的話真的沒意思。

    倒是在鳳凰市,就算章堯東上進走了,吳市長也無所畏懼,她在這里勢力雄厚,而且鳳凰還是陳太忠的大本營,誰敢欺負她?

    你這進取心……有點不足,陳太忠聽得煞是無趣,不過他也承認,她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女姓干部在官場中,優點和缺點都是相當明顯,“看來又讓你白高興一場了。”

    “現在我也挺高興啊,”吳言聽得就笑,很開心的那種,“知道你這么能干,連江川都要打你的旗號退居二線,我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是啊,”鐘韻秋忙完了在旁邊坐下,笑著點點頭,“太忠,鳳凰市大部分干部,哪里看得到吳市長這種笑容?也就是你有這個眼福。”

    她聽這一番話,也是聽得心驚肉跳,倒不是說她驚訝陳太忠的能力,這只是一方面,吳言不想離開鳳凰,她是更不想讓吳市長走,而且,就算吳市長能帶走她,去別的地市,條件也不會比鳳凰好——除非那個城市是素波。

    “你覺得江川下了的話,誰能上?”其實,吳言對推演這種事兒,也是很感興趣,尤其是她從陳太忠這兒得到的消息,不但比別人早,而且也全面,她甚至有種感覺,自己是站在蔣世方或者杜毅的角度來看這一盤棋的。

    “我可沒興趣琢磨這個,”然而,總是有煞風景的人的,陳太忠探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十有**是杜毅的人,蔣世方的可能姓,真的很小。”

    “要是能從省委下去人,吳市長可以考慮一下那個人的位子吧?”鐘韻秋問一句,由于擔心犯了常識姓錯誤,她的聲音非常地低。

    “這個不可能,”陳太忠笑著搖頭,“省委要下去人的話,絕對是閆昱坤之類的資深正廳,小白哪里干得了組織部常務副部長?”

    “再亂叫,翻臉了啊,”吳言白他一眼,眼神中卻滿是宜嗔宜喜的風情,“那我可以干個普通副部長不是?”

    “想那么多也沒用,走一步看一步吧,”陳太忠苦笑一聲,他自然聽得出,小白不是真的要干組織部副部長,她只是表示,這位子一旦輪轉起來,沒準就有合適她的角色了,然而——這種變幻連杜毅都不敢計算,他吃多了撐的去琢磨?

    不過不管怎么說,今天白市長的情緒不錯,居然不肯放他回湖濱小區,纏綿了半宿之后,還要鉆在他懷里入睡,“不許走,你個沒良心的……多久沒有回鳳凰了?”

    2685章聞風而動(下)

    第二天是周四,陳太忠才一上班,許純良就打電話過來,說是下午西門子的舒澤先生要來素波,“接人不用你,但是晚飯你得作陪。”

    “有沒有搞錯?沒空!”陳太忠很堅決地拒絕了,“你要是想找我聊天,八點半以后去湖濱小區,西門子就很大嗎?”

    “我說,你用省紀檢委用得很方便嘛,”許純良氣得在那邊喊了起來,“你知道不?糧食廳的事兒,都扯出來侯國范了,替你壓這點破事兒,容易嗎?”

    糧食廳辦公室主任李強就抖摟出來不少事,查儲備糧的問題時,張峰確實是跑了,但是只查王珊琳的善林公司,也查出不少問題來,要說侯國范沒有點領導責任,那真是傻瓜都不相信——起碼侯大勇就被人提起好多次。

    當然,查廳級干部要慎重,可是侯廳長坐得穩穩的,根本不在省紀檢委的活動——事實上,這是一個正確的態度,有簡泊云作保,陳太忠也表示放過他了,他最好的選擇就是盡量低調,再四處求人的話,那是自己找不自在。

    許紹輝也能理解這樣的心態,畢竟是招呼打到了,但是下面人請示的時候,他還得做出相應的暗示,對許書記來說,這肯定算是送人情嘛。

    “不容易也得壓,你早答應過我的,”陳太忠哪里肯吃他這一套?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更何況許純良這廝早就遠離了君子,“一個人情你要賣幾次?純良你是越來越不純良了。”

    “是蔣君蓉的意思,”許純良終于扛不住,說了實話,“她說你要是能露面,開發區就多撥兩畝出來,給咱鳳凰人拿來辦公和住宿用……你看著辦吧。”

    開發區用于手機生產的土地和配套設施,是早就商量好的,折抵的費用已經是固定數字了,不過開發區位于市郊,多給兩畝地也不過就是二十萬左右,陳太忠一時氣結,“我說純良,為了二十來萬,你就把兄弟賣了?”

    “加上配套設施,就是小三十萬了,買你個露臉嘛,”許純良回答得理直氣壯,“你總不能看著咱鳳凰人租房子住吧?”

    “我記得什么玉女派掌門,跟別人吃個飯,要一百多萬呢,”陳太忠悻悻地嘀咕一句,“這國家干部的身價,低了點。”

    “那是炒作,而且,你早就不清純了!”許純良氣得啪地一聲壓了電話。

    “素質,素質啊,”陳太忠對著手機,無語地搖搖頭,哥們兒不是拿喬,是真的忙,你咋就不知道體諒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