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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16章暴利(上)

    連張忠毅都能看出來,邵國立對單紅星有意思,小單自己當然更感受得到。

    作為一個美艷的女人,她平曰里本就見到過不少覬覦的目光,更別說邵總這種赤裸裸地、絲毫不加掩飾的垂涎了。

    她早就在心里細細地盤算過了,自己該何去何從,眼見邵總要她敬酒,她很干脆地敬了三杯——不管她做出什么選擇,這三杯酒她都是躲不掉的,雙方的地位差距,實在懸殊了。

    然而下一刻,單紅星就做出了一個比較奇怪的舉動,她又將酒斟滿,卻是不選別人,偏偏選了丁小寧敬酒,“早聽說丁總的大名了,我們普通干部真的很仰慕,我的酒量不行,這最后一杯,敬了您了。”

    “哦?”丁小寧看一眼邵國立,又看一眼她,心里在琢磨這是怎么回事,手上卻不慢,端起酒來一飲而盡,微微一笑,“呵呵,我的酒量也不行。”

    她也將邵總的心思看在了眼里,不過這種事兒她見到和聽到過的,實在太多了,而且她確定,這女人絕對不是太忠哥的女人。

    沒錯,陳太忠的私生活很糜爛,但是他并不對自己的女人隱瞞什么,當然,像唐亦萱之類這種太敏感的人物,他還是要略作掩飾的。

    前一陣張梅來了,又走了,然后劉望男就很感慨,說家里很久沒有見到新鮮面孔了,太忠你這是……打算修身養姓了?

    陳太忠當然會說,有了你們,我的世界已經是滿滿當當,再也加不進來塞了——現在的他說這種肉麻的哄人話,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于是,丁小寧就問他,湯麗萍怎么辦,你敢說你絕對不會對那雙圓規腿下手?陳主任馬上避重就輕地回答,說是有個那啥叫單紅星的,主動送上門,哥們兒那是大義凜然地拒絕了……很漂亮的一個女人呢。

    小丁同學并沒有把這個名字放在心里,但是這話總共沒說了幾天,就見到這個人了,她真是想不記得都難。

    所以她確定,這個單紅星跟太忠哥真的沒啥私情,那么她當然要奇怪,這女人為什么要敬自己一杯——不過,她這一生最見不得的,就是男人對女人用強,于是她當下心里就決定,你要是不想從邵國立的話,沖著這杯酒,我必然會幫你。

    丁小寧的想法,雖不中亦不遠矣,單紅星已經決定了,她不會跟邵總發生什么親密接觸——雖然這是來自京城的貴公子。

    這是她盤算了許久以后,才做出的決定,而且她的理由,非常地充分。

    首先,跟了邵國立的話,她就不會再從陳主任這里得到什么幫助了,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局面,陳主任并不像外面說的那種色中惡魔,正經是,人家不要她的身子,都愿意出手相助,這真是比一般的君子還君子。

    那么,如果她投入邵國立的懷中的話,陳主任對她的印象,自然會大壞——著名的美女收藏家、婦女之友都放過她了,她反倒不知自愛,跟旁人勾勾搭搭?

    是的,單紅星對自己的條件,那是極為地自信,她不相信陳主任看不上自己,是因為自己硬件不行,只能說是……她跟陳主任沒這個緣分。

    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邵國立雖然腰板硬實,但他終究只是京城大少,來了素波還是要聽陳太忠的,汰漬檔雖牛,但是夠不著地方啊。

    只說這兩點,就足夠她決定拒絕邵國立了,沒錯,邵總很大牌,但是在地方上,也斗不過陳太忠,這是必然的——據說杜毅都要買陳主任的賬呢。

    更別說,現在市里已經在提名她做副科長了,劉市長看的是誰的面子?是陳主任的面子!真要說邵國立什么的——誰認識這種閑雜人啊?

    這些種種,促成她做出某種選擇綽綽有余,更別說還有一個極為關鍵的原因:她本是良家婦女,就算不得已為權貴岔開一下大腿,但總不希望自己成為公共汽車,任人進出。

    花徑未經游客掃,蓬門只為陳君開——沒錯,現下的天南,除了陳太忠,還真沒她看得上的人物,京都邵公子亦然。

    正經是邵國立答應的兩千萬投資,讓她頗感糾結,卷煙廠那邊沒有大問題的話,這就基本上是定了的,她若是拒絕了對方,這投資飛了怎么辦?

    飛……那就飛了吧!單陳主任既然能介紹邵公子,就能介紹那么就能介紹鄒公子、郭公子,正經是不要讓陳主任看輕了自己,那就不愁后面的投資——單紅星認為自己理清了頭緒。

    而且她隱隱有種感覺,那就是自己要拒絕,只要方法得當,邵國立也未必會如何生氣——他真要收回說出去的話,就不怕惹惱陳主任嗎?

    然而,想要不著痕跡地拒絕邵公子,那也是一門學問……拒絕人是很簡單的,但是同時想要為對方留點面子,以免有人惱羞成怒,那就要講一點策略了。

    單紅星認為,自己想要躲過這赤裸裸的染指之念,指望張忠毅是不頂用的,還是得指望陳太忠這樣的強人出頭——陳主任在跟邵總的言談中,絲毫不落下風。

    陳太忠跟丁小寧的關系,一桌子的人都看得出來,單紅星也不例外,想到自己這個良家婦女要以“野女人”的身份靠上去,那必然還要接受年輕貌美的丁總的置疑,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憑良心說,這一桌三男三女,男人不說,三個女人真的是個頂個的漂亮,丁小寧單 丁小寧單紅星自不必說,那蔡女士也是女人中的女人。

    所以,單科長索姓不找陳太忠,直接找上了丁小寧敬酒——我無意搶你的男人,我只是借你的大旗,避一避風頭,丁總你諒解一下哈。

    她的心思沒有白費,酒足飯飽之后,邵總就發話了,“小單,咱們找個地方坐一坐,你跟我介紹一下涂陽的情況,然后你再帶我看一看……張主任就不用陪著啦,我這人也沒啥別的愛好,就是愛跟美女聊天。”

    張忠毅聽到這話,真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別的都不提,只說人家邵國立愿意給卷煙廠扔兩千萬,他還能說什么?

    “我想去丁總那兒休息一會兒,丁總你看呢?”單紅星沖丁小寧咧一下嘴,憑良心說,她現在是真的身不由己了,拒絕是不敢拒絕,應承下來,又覺得是糟蹋自己,“我敬您的時候就說了,我不能喝。”

    “邵總,我的面子不值錢,你給太忠哥一個面子,”丁小寧卻是快人快語,還是那句話,她最見不得的,就是男人對女人用強,這也是單紅星的運氣,碰到她了,再遇到一個人,都不會是這樣了,“我帶紅星休息去了,成不?”

    “成,那有什么不成的?”邵國立笑著點點頭,一個下面地市的女人——無非是個村姑罷了,哥愿意抬舉你,你不識抬舉,那是你不懂珍惜!而且,他身邊還有小蔡陪著,也不缺瀉火的對象,“我就算不想答應,你叫上你太忠哥,我也抵擋不住你兩口子不是?”

    “那你把你家的,也叫過來嘛。”陳太忠聽得就笑,“不是吹牛,不用小寧,我一個人就擋你倆……不管喝酒還是玩錢,信不信?”

    這些,其實就都是點扯淡的話了,他也看明白了,小單對邵國立沒感覺——當然不能排除欲擒故縱的手段,這就是其他的話了,反正既然求到他門上了,他不能不管。

    邵國立這個心里,多少就有點不是滋味了,太忠你不仗義啊,自己盤子里的菜自己不吃,還不允許別人夾兩筷子?做人……要厚道啊。

    不過還是那句話,他只是見獵心喜,真沒有什么必得之心,也就是見這女人是良家婦女,生出玩一玩的心思,真要說女人他還缺了?港臺明星、清純玉女他都玩得膩歪了,何況是這種小地方的女人……你丫的會深喉嗎?

    反正對方沒興趣,他就更沒興趣了,倒是張忠毅生恐對方毀約,“要不晚上邵總去涂陽吧,一切我安排。”

    “你?”邵國立看看他,笑著搖一搖頭,舌頭卻是有點大了,“老張……你是姓張吧?冒犯了啊,不說別的,沒太忠的面子,我都不知道涂陽在哪兒,他領你們過來了,我就扔兩千個玩一玩了,嗯,大家要雙贏。”

    “你以前不這樣的嘛,”陳太忠看他有點高了,索姓一把將他拽了過來,“走了,跟我蒸個桑拿去,兩天沒洗澡了。”

    “別拽我,”邵國立有點惱了,“蒸桑拿沒問題,不要山西和青海的石頭啊,那些石頭……有味兒,聞著惡心。”

    “別跟我扯那么多,”陳太忠不理他,他現在應付這種場面,也是輕車熟路了,“正經是有事問你呢,別跟我拿喬啊,還是不是兄弟了?”

    這話算托詞,但也不是完全的托詞,他確實是對有些事情感興趣,比如說,邵國立為什么對涂陽的卷煙感興趣了,還要弄個三省總代理。

    2517章暴利(下)

    半個小時之后,兩個人坐在一家洗浴中心的桑拿包間內,邵國立嘴里叼著根香煙噴云吐霧,“其實很簡單,香煙的利潤,超過你能想像的……”

    以他的觀點來看,“紅彤彤”為什么走不出天南?因為營銷人員不行——這基本上是一句廢話,但是廢話背后,藏著令人驚悚的現實。

    “這么說吧,我旁邊的人里,有些小家伙,什么事兒也干,所以我就知道點兒,”邵國立雖然喝了不少,思路卻是很清晰,“一個地級市,就像……就像你們天南的正林,這是一個欠發達地區,你承認吧?”

    “嗯嗯,我承認,這是一個欠發達地區,”陳太忠點點頭,接著又眉頭一皺,“我說你少抽兩口行不行?這里是密封的!”

    “我再抿兩口嘛,水汽這么大,我抽得容易嗎?得使勁兒嘬呢,”邵國立不理他的抗議,而是繼續剛才的話題,“我那些小弟,代理了一個香煙牌子,想進入這個地級市,并且想把煙賣得暢銷了……想暢銷必須得煙草專賣局支持了,你猜他們花了多少錢?”

    “這我哪兒知道?”陳太忠堅決地不去猜這個數字,他對這個行業真的很陌生,那么一旦猜錯的話,他就會很掛不住了,所謂的獻丑不如藏拙,他現在已經很清楚這個道理了,

    “九十個,整整九十個,”邵國立將右手的食指彎曲起來,做個手勢,“九十個啊,太忠,一個欠發達地區,就是每年九十個……才能獲得市場準入,要不然,你的煙就進不了這個地區,別人不認你!”

    “那推廣費用呢?”陳太忠有點好奇,他確實對這個行業不了解。

    “煙草專賣局推,那就是推廣了,”邵國立笑一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雜七雜八的費用不說了,想在一個地區賣得好,就算是欠發達地區,一年起碼要花一百二十個。”

    “這也勞動不了你的大駕吧?”陳太忠真是有點不理解,“一個地區一百二十萬,三個省,就算你劃拉十個地區,也不過一千兩百萬,嘖……沒啥意思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