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2285-2286雙管齊下
    2285章雙管齊下(上)許統社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九點了,作為一個年輕的教師,他有遠超同儕的教學水平,但是也有一個不良愛好,就是喜歡熬夜,每到休息曰,晚睡晚起是必然的。

    “糟糕,又是下雨天,不是說陰天的嗎?”他欠起身子向窗外望去,一時有點惱火,看來今天又邀不出馮寶寶了——寶寶不喜歡下雨天。

    自打一年前在韋妝詩的小店里見到她,年僅二十六歲的許老師就瘋狂地愛上了她,不可自拔的那種,他的年紀雖然比她大了點,家庭條件也不如她,但是他也有他的強項。

    許統社在畢業前實習的時候,為了保護自己所在實習班的學生不受侵害,被那些收保護費的小混混扎了兩刀,一刀在腿上,一刀在肚子上。

    由于他在學校是學生會干部,學習成績也很出色,又有這樣的壯舉,于是就被教委定為重點培養對象。

    來了學校之后,他又成功地將兩個成績不怎么好的班級水平拉了上去——習慣熬夜的人,多半都是精力旺盛的主兒。

    按道理來說,新老師是不能帶畢業班的,但是他連續帶好兩個初二的班之后,就帶上了一屆初二到初三的班,還是班主任,中考成績依舊耀眼,現在已經開始帶高一班了。

    這就是對他能力的肯定,別的年輕教師住的宿舍,都是兩人一間的,但是學校里分給他的宿舍,自打上一位在三年前搬走之后,就再沒有第二個老師搬進來。

    這是大家都知道小許得領導看重,就不肯煞風景——好吧,其實也是有些老師知道他有熬夜的習慣,跟其住在一起難免受到影響。

    眼下這個高一班馬上要高二了,領導已經答應了小許,你帶的這個班如果能出了好成績,就可以排號分宿舍樓了。

    許統社覺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而這些都是他赤手空拳打拼到的,又由于他也是儀表堂堂相貌英俊,所以他認為,自己有資格追求馮寶寶。

    但是很遺憾,馮寶寶對他一直不冷不熱,尤其是他作為一個工作沒幾年的教師,口碑雖然尚可薪水卻不是很高,玩不起太多的風花雪月。

    甚至,他連馮寶寶報名競聘駐歐辦保潔都不知道,只是在她落選的時候,他才得知了消息,并且有機會安慰她,“沒啥,不過就是五萬美元嘛……國外的生活壓力比咱大。”

    那一刻,他甚至有些感激駐歐辦,因為有了這個機會,他才得以接近馮寶寶,否則的話,下一個契機都不知道會在什么時候出現。

    但是隨著兩人逐漸地熟悉,許統社發現,自己對駐歐辦表示出鄙夷時,能更加獲得佳人的好感時,他立馬就轉變了立場——本來也是,他跟駐歐辦八竿子打不著的,何必為了這么一個不相干的東西,得罪了自己的心上人?

    當然,要說徹底不相干,也不盡然,起碼馮寶寶是去那里應聘過的,而學校里的李冬梅李老師,老公就是駐歐辦的副主任。

    再然后,就是發生了韋妝詩慘死的事件,這讓他接觸馮寶寶的機會又少了一點,不過就在事發當天,他就聽別人說,此事或者跟李冬梅有關——韋妝詩很愛護馮寶寶的,她為此不怕沖李老師惡形惡相。

    馮寶寶對表姐韋妝詩的死,悲痛欲絕,于是許老師就發現了一個討好寶寶的新方法:在人前人后詆毀李冬梅。

    一開始,他有點不太適應做這種事,一個大老爺們在人背后嚼舌頭,實在不成個體統,但是在得到馮寶寶的嘉許之后,他很快就能以一顆平常心來做這種事了,并且,他為自己的行為找出了理由:我是為了愛情,才這么做的——誰能保證李冬梅是真的無辜的?

    都兩天沒下雨了,今天又下!許統社厭惡地皺一皺眉頭,伸手去拿床頭柜上的牙缸牙刷,我討厭下雨!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輕柔的三下,等了一陣之后,又是三下。

    許老師一聽,基本上就能斷定,這十有**就是學生,或者是學生家長,住單身的老師們可不會這樣,敲門聲不會這么輕柔,而且多半還會伴隨著“小許開門”之類的聲音——宿舍的門板,并不是很隔音的。

    所以,他端著牙缸和牙刷,大大咧咧地打開了門,一眼看到的,是兩張年輕的臉龐,不過很遺憾,雖然是年輕,卻也過了學生的年紀。

    來的人一個高瘦,一個矮小一點的,卻是比較粗壯,那粗壯者見他一臉懵懂,微微一笑,“請問是許統社老師嗎?”

    “是我,你有什么事兒?”許老師下意識地覺得,可能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這是老師宿舍,他嚷嚷一嗓子,大家都聽得到的——他都被小混混拿刀捅過,天底下,還有什么事兒是會嚇住他的?

    “是這樣,我們聽說,你對李冬梅李老師有些誤解,”粗壯走進來之后,態度依舊很和藹,只不過說話有點自顧自的意思,“陳太忠主任希望,你能克制一下自己。”

    “我對李老師有誤解?”許統社聽到這話,就有點氣急敗壞了,當然,也可以說他是做賊心虛,一時間,他就想撕破面皮了——捉賊捉贓捉殲捉雙,你說話負點責任好不好?

    然而下一刻,他就呆在了那里,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鳳凰人,又是在教育系統工作,他太明白某人的銀威了,“什么,你說是陳太忠陳主任?”

    “沒錯,是陳主任,”粗壯點一點頭,還是面帶微笑慢條斯理地說話,似乎就沒見到對方的震驚一般,“李老師的愛人是他的副手,陳主任一向胸襟寬廣,愿意以理服人,不過呢,他也不想袁主任被國內的事 國內的事情分心,你明白吧?”

    “可是……”許老師真的有點不甘心,心說我是為了我的愛情,不是針對你陳主任去的,但是嘴巴開闔半天,死活是不敢將這話說出口,陳太忠那是什么人?是鳳凰市大名鼎鼎、黑白兩道通殺的五毒書記啊。

    人家會跟他一個小教師講道理嗎?

    他怎么可能注意到這種小事呢?一時間,許統社覺得嘴巴有點酸澀,不過,他終是有點膽氣的,又是對學生頤指氣使慣了,于是鼓起勇氣回答,用的居然還是老師們常用的祈使句式,“我很尊重李冬梅老師,無關的事,不需要你們瞎艸心。”

    “尊重就好,”瘦高的年輕人發話了,這人進來之后,一直是冷冰冰地面無什么表情,聽到許老師如此說話,眼中一道寒芒閃過,“要不然你家人也會為你艸心的,艸碎心……”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許統社一聽,臉就是一沉,事實上,他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是人要是順風順水慣了,膽子就要大一些,更何況,原本他的膽子就不算小,不過饒是如此,他的聲音也不是很高。

    “什么意思?”高個兒冷哼一聲,眼睛一瞇,粗壯卻是伸手拽他一把,不讓他再說,接著又扭頭看一看許統社,“許老師是聰明人,話我就不多說了,陳主任這人護短,不過一般他總會給別人一次機會,下一次來,就不會是我倆了。”

    威脅的話說完,兩人揚長而去,只剩下許統社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半天之后,他才關上房門,摸出了新買的手機——他的經濟能力確實差一點,也就是單身宿舍不好扯電話,只能咬牙買個手機了……類似的威脅,不住地在一處又一處上演,這就是小董做事的風格,招呼打到禮節盡到,這是為了讓李老師不至于交惡同事,要是有人不識趣的話,那就是給臉不要自討苦吃了。

    他并不怕報出陳太忠的名號,這也是黑道和臟活之間的區別,黑社會上門斷不敢隨便報名號,堂堂國家干部跟小混混攪在一起,那算怎么回事?

    但是小董就不怕,他是聯防隊員,有個介于正式或者非正式的身份,就有報陳太忠身份的資格,別人找過來的時候,他大不了將事情全攬到自己身上。

    他可以說是聽陳主任抱怨了,就生出了幫領導出氣的想法,是的,他有資格認識陳主任并且交往,雖然雙方身份的差距略略大了一點。

    但是黑道人物顯然不具備這種優勢,他們連頂缸都只能是硬撐,而不是迂回的這種——國家干部怎么可能認識黑社會呢?

    上午晚些時候,市教委辦公室主任劉小寶就接到了告狀電話,一聽陳太忠的魔影再現教育系統,劉主任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我艸,是誰把姓陳的招來的?”

    鳳凰市教育系統里,最明白陳主任能力和秉姓的,非劉小寶莫屬,他吃陳太忠收拾也不止一次了,一聽說此人卷土重來,真是腿肚子都轉筋。

    “嘖,這不是有些關于李冬梅……關于袁玨他老婆不利的傳言嗎?”打電話的這位,是李老師所在學校的校長郭躍進,他確定劉小寶會聽到過一點風聲。

    2286雙管齊下(下)劉主任不知道李冬梅是誰,但是他知道袁玨,這是他的上上一任的主任,混到老干部科去的才子,卻是又被陳太忠賞識,帶到歐洲去了。

    “誰讓你們亂傳這些沒屁眼的消息來著?”劉小寶大怒,他雖是教委辦公室主任,但卻是個村俗的家伙,不但長得村俗,說話也村俗。

    事實上,他也聽說過這個傳言,畢竟是學校門口死人了,案子至今沒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一些相關的風言風語?

    但是,劉小寶對陳太忠的反應有點吃驚,“這種小道消息,也能驚動這家伙?沒搞錯吧,警察都還沒發話,他著急折騰什么?”

    他這是一般人的正常反應,護短的領導很多,姓陳的也很護短,可是這八字沒一撇的消息,哪個領導也不會在意,這也是他聽到類似傳言后,無動于衷的緣故——陳太忠怎么可能閑得蛋疼,來計較這種破事兒?

    “但是已經有不少老師受到類似搔擾了,”郭校長在電話那邊苦笑,他有個遠房的鄉下親戚在干門房,平曰里最愛八卦類似事情,好借此彰顯自己已經充分融入了鳳凰市。

    門房也受到了警告,總算還好,僅僅是警告而已,但是校長很頭疼,“現在學校里人心惶惶,劉主任,您跟陳主任關系好……”

    我跟他好個屁!劉小寶人雖村俗,心里卻是有桿秤,自家的老大見了陳太忠都要裝孫子呢,猛然間,他意識到一個問題,于是,聲音在瞬間就變得嚴厲了起來,“你們學校有些教職工,素質也太低下了,你知道不知道咱們教委還在等科委的撥款?”

    考慮到這個問題,他實在無法再坐視了,“你要負領導責任,現在,我去找錢主任匯報,你最好……哼,你最好能控制住相關言論,要不然,生氣的就不止是陳太忠了。”

    錢自堅聽聞此事,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最后才疑惑地問了一句,“小劉你的意思是說……陳太忠為一點風言風語,就幫袁玨的愛人出頭了?”

    “就怕還不止這個,主任,”劉小寶知道,自家的主任眼光比較高,盯的也是比較上層的東西,但是他級別低,整天盯著下面或者平級的一些風言風語。

    劉主任太清楚陳太忠和許純良的關系了,不得不提醒一下自家的老板,“陳太忠跟許純良一歪嘴,咱想從科委弄到錢,那就太不現實了。”

    “嗯……啊?”錢自堅正心不在焉地琢磨后果呢,猛地一聽這個注解,又是一愣,說句良心話,這個提示來得太及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