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2157又走了2158制約(求月票)
    見了田立平之后,陳太忠才開始聯系章堯東,雖然眼下是蠅營狗茍時期,先見誰后見誰大概也無所謂,但是陳某人并不想傳遞什么錯誤信號出去。

    事實上,這次他都不想去找章堯東,只是很遺憾,上次他回來就沒有見章書記,眼下又是年根兒了,再不表示一下,也就有點過了——章堯東在燕京是對田立平不太客氣,而不是針對他,說得更明白一點,其實章書記還是很看重他的。

    甚至田立平都暗示了,要他不要跟章堯東搞得太僵——“小陳你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有數就行了,不要拘泥于形式,有機會還可以試探一下,看他對你去陸海有什么看法。”

    這倒也是,要是有什么部門想通過某些程序,對科委陳主任做點什么,一般而言還是繞不過鳳凰市委,黨委可不就是管干部的?

    于是,從市政斧出來,陳太忠就撥個電話給章書記,說是想跟領導匯報一下工作,不成想章書記在那邊笑一笑,“呵呵,我不在鳳凰,大概明天晚上能回去,后天下午你跟我聯系一下吧……就這樣,我還有事。”

    估計老章也是蠅營狗茍去了!陳太忠明白了,要不是這樣的話,也不至于連行程也定不下來吧?不過,這也是正常了,章書記正一門心思拼副省呢,就是不知道這家伙現在是在燕京,還是在素波。

    章堯東肯定不可能告訴別人自己在哪兒,事實上他正在燕京,接了陳太忠的電話也沒以為然,這兩天他接電話接得都有點麻木了,總算是他還記得,小陳這邊也很重要,所以態度倒也不錯,不管是科委還是駐歐辦,都是可以博業績,也容易出業績的地方啊。

    事實上,他更清楚,陳太忠這邊不能出紕漏,他眼下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人氣,跟那些具有強大能量的人維系好關系,小陳不算什么,但是小陳背后的黃家就很可怕了——他不求陳太忠能幫到他什么,只求對方不要給他增加變數就行了。

    說起來,這事兒還真帶了幾分滑稽在里面,田立平作為鳳凰市市長,以前跟章堯東沒什么瓜葛,又是政協主席蔡莉的人,卻是被章書記毫不留情地打壓,而陳太忠這么一個正處待遇,而且還時不時地挑釁一下章書記的的底線,反倒是能獲得他的重視和忌憚。

    說穿了,其實就是兩個字:時勢!在官場中的很多時候,人并不能主動選擇自己的對手和隊友,沒有誰是完全能不受時勢影響的。

    章堯東果真是在臘月二十五回到了鳳凰,而且根據秘書本子上的記錄,他居然想起了答應第二天見陳太忠一面,于是告訴自己的秘書,“給小陳打個電話,明天下午定個時間,告訴他我只給他十分鐘。”

    然而,秘書打完電話之后,匯報上了一個令人他心情糟糕的消息,“陳主任說他已經到燕京了……駐歐辦的副主任袁玨前一陣受傷,其他職工也要回國,他必須去巴黎值班。”

    “這家伙……”章堯東真的有點生氣了,他并沒有考慮到,事實上兩人昨天的通話,是他先不管不顧地掛了電話,他在意的是,這家伙去燕京也不打一聲招呼,自己這堂堂的市委書記主動召見,卻碰到了這樣的尷尬,簡直是一種變相的羞辱嘛。

    “他沒再說別的什么?”不過還好,章書記是強勢了一點,但是同時,也擁有廳級正職該有的涵養,說不得就淡淡地問一句。

    “他說去拜望過韓阿姨了……”秘書猶豫一下,還是將這話學了出來——陳太忠說去過您家里了。

    “嗯,”章堯東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心里略略舒坦了一點,這家伙倒也知道輕重,見不著我就往家里跑一趟,多少也算個心意吧……就在同時,黃漢祥再次登上了陳太忠的門兒,年根兒了,黃總被各種蠅營狗茍的主兒糾纏得實在受不了,“不行,得出來躲一躲。”

    陳太忠正陪著凱瑟琳和伊麗莎白吃飯呢,馬小雅這兩天忙得焦頭爛額顧不上這里,而這兩位現在基本上卻是沒事兒了——沒錯,大家都在忙,遺憾的是,忙的都不是工作,不是走關系就是打掃衛生領福利之類的,沒人用心上班了。

    “我不是送了您一套房子嗎?”陳太忠見到老黃來,還真有些意外,“怎么,那一套也被大家知道了?”

    “是啊,有人就跟做賊一樣,遠遠地跟著,認不出才叫奇怪,”黃漢祥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一邊說,一邊就挺不見外地往樓上走,“而且我得跟你敲定了,盡早地聯系上科西嘉民族解放陣線啊……嘖,怎么這倆也在?”

    正好,陳太忠吃飯也吃到尾聲了,伊麗莎白見狀,就站起身開始收拾碗筷,凱瑟琳卻是不介意地端著一杯紅酒,走到沙發邊挨著陳太忠坐下,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黃漢祥。

    黃總對這個女孩兒,也實在沒辦法叫真,沒錯,黃某人是汰漬檔,老爸享受正國待遇,但是,人家凱某人的伯父雖然是死于非命,卻也是正國級別的——美國的正國可也是正國,而且不帶“待遇”倆字,一點都不比他差。

    不過,既然是這個女孩兒在,又知道她精通中文,黃漢祥就不能再說科西嘉啥啥的了,有些事情,是做得說不得的,盡管大家都不是外人。

    “小劉從下面搬點啤酒上來,”黃總吩咐一下自己的跟班,他在這里住過一年,什么東西在什么地方,他一點不比陳太忠知道得少,所以這吩咐也一點都不見外。

    說完這個,他才看一眼凱瑟琳,不動聲色地點一下頭,“都要過年了,你不回美國看一下?反正呆在這兒也沒什么事。”

    “這是融入中國人圈子的一個大好機會啊,”幾個月不見,凱瑟琳的漢語,是越發地流利了,她微笑著看著黃漢祥,“黃二伯,大年初一我去你家給你拜年吧?”

    “別……別,”黃漢祥有點吃不住她如此地單刀直入,哭笑不得地擺一擺手,“初一我們全家都要去我父親那里,這是我們黃家的傳統。”

    “四世同堂啊,黃老好福氣,”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再過兩年,小雨朦一結婚,那就是五世同堂了……嘖嘖,厲害啊。”

    “我大哥的孫女兒,今年結婚了,前一陣我去加拿大,就是參加婚禮去了,”黃漢祥笑一笑,翹起的二郎腿抖了一抖,“沒準啊,明年我家就五世同堂了呢。”


    “哦,那是好事兒,回頭我補一份禮,”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心說老黃這出國不僅僅是暗示,同時人家也確實有出國的道理,不過,他不修口德習慣了,下一句就是,“怎么您弟兄倆都沒生個孫子啊?看來得指望三叔了。”

    “老三生的也是個丫頭,”黃漢祥狠狠地瞪他一眼,不帶這么打臉的啊,不過下一刻他就笑了起來,“其實我不在乎這些,不過……我家想過繼幾個姓黃的,還不簡單嗎?”

    “那是,其實這些都無所謂的,”陳太忠笑著點點頭,“黃老也未必看重這個,華國鋒原來叫蘇鑄,[***]是胡服,周總理也姓過伍……”

    “好了,你小子說風涼話還說上癮了,”黃漢祥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我說,陸海那邊,我給你擦屁股擦得很費勁啊,你知道不?”

    這就是黃總了,轉移話題都是干脆利落霸道無比,陳太忠也習慣了他這做派,倒是沒在意,他在意的是這話后面的味道,“黃二伯您這是說?”

    “你也別跟我矯情,我也不想跟你打嘴皮子官司,”黃漢祥搖搖頭,對于小陳擅長抵賴的行為,他太清楚了,所以他沒打算跟其擺事實講道理,“就這么說定了啊,你把法國這點事兒搞好了,也別讓我白幫你。”

    “可是……黃二伯您能不能跟我說一說,到底發生了點什么呢?”陳太忠還真是不摸頭腦,少不得就要問一問,心說簍子都捅到你這個層次的話,這蓋子捂起來估計是有點難度了。

    黃漢祥當然不會客氣,哇啦哇啦地簡單說兩句,由于他跟人談話的時候,原本說得就比較晦澀,倒是也不怕凱瑟琳聽得懂——沒錯,小丫頭的中文是不錯,但是漢語的博大精深,官場中措辭的講究,又哪里是她一時半會兒聽得懂的?

    她能明白的,也不過就是“研究研究”等于“煙酒煙酒”之類的小兒科,肯尼迪家的壞女孩兒想徹底搞明白華夏官場語言,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事兒似乎不算完吧?從這話里,陳太忠聽出黃二伯的關愛了,但是顯然郎主任那一關,沒準還會出點什么變數,然而,他既然一口咬定不承認了,就不好再追問下去了。

    “我搞的松露,又到了不少,還有一些資料,”陳太忠的資料,原本就是要分批交付的,說不得站起身,不多時就抱了一個皮箱過來,“該給誰就給誰,對了……x辦那兒,您也得做點人情不是?”

    事實上,他帶回來的松露都已經送完了,不過,冬天的松露味道好,他倒是不介意使用仙力復制上一些出來。

    2158制約陳太忠這行為,就是暗示說“黃二伯你幫我打點吧”,然而黃漢祥哪里是個吃素的?說不得斜著眼睛瞟他一眼,端起啤酒喝了兩口,才拉長嗓音發問了,“x辦那兒……我為什么要打點啊?”

    “隨便您吧,反正是我送您的,”陳太忠微微一笑,自然也不會接這個話茬,“可能過了年我就回來,到時候看能不能增補一個市人大代表。”

    “你這點事兒,全國人大代表也護不住你,”黃漢祥滿不在乎地哼一聲,下一刻才微微地一怔,“你這家伙,又跟我討價還價?”

    小家伙若是匆匆地去又匆匆地回來,自然就沒時間去聯系科西嘉民族解放陣線了,這話本沒有那么晦澀,不過黃總在這兒習慣放松了,一開始就沒反應過來。

    “哪兒有什么討價還價?我說的是真的,”陳太忠搖搖頭,“不管好壞,有個人大代表的身份,總是要方便一點,反正我兼職這么多,也不差再多一個了。”

    “哈哈,”聽到他說兼職多,黃漢祥禁不住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點頭,“說真的,我還真的很少見身兼三職的干部,人大代表……那算什么兼職?”

    兩人喝一陣啤酒,黃總發現小陳還真的不問正西事情的后續了,一時間就有點憋不住了,我這份人情可是下了功夫、冒了風險的,“你別太吊兒郎當了,陸海那邊未必就完事了。”

    “不完就不完唄,”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一點大的事情,哼,別人非要叫真,那我也攔不住不是?”

    “我能幫你攔住,嗯,不過呢,”黃漢祥笑吟吟地看著他,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中指,做個點鈔票的動作,“得給好處。”

    “好處?”陳太忠看他一眼,大大地灌兩口啤酒,愜意地打個酒嗝,方才發話,“我已經弄到一千多萬美元了,您隨時可以接收,這還不夠啊?”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黃漢祥臉一沉,用一種嚴肅到幾近于夸張的眼神看著他,“跟我說明白,那事兒你是怎么搞的?”

    “黃二伯,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么,”陳太忠很無辜地迎著他的眼神,搖搖頭又端起了啤酒,這事兒不抵賴是不可能的。

    “難道你就想止步于一個副處……嗯,正處?”黃漢祥繼續嚴肅地看著他,這威脅很有些力道,因為這是實情,“不穩定因素,會影響你的前途。”

    “隨便他們怎么看我吧,”陳太忠聽他這么說,反倒是放下了心來,笑著打個酒嗝,“大不了這個官不當了,反正……反正誰敢欺負我的人,我就放不過他們。”

    黃漢祥心里是真的好奇,因為陳太忠身上,有些東西非常詭異,且不說這次兩千人的失蹤,也不說給自家老頭子弄的那些延年益壽的藥丸,只說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申奧材料栽贓進別人的保險柜,又能從法國弄來一些絕密文件,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小陳這家伙很能打,一個人能打一兩百號人,這是黃總知道的,但是上述這些詭異,卻是跟能打架無關,于是下決心想掏出來這些秘密——小子,這次你的事兒大發了,不跟你黃二伯交待一下,那我就不保你啦。

    不成想,這家伙直接撂出來一句“不干了”,這可就讓他感到郁悶了,于是情不自禁地哼一聲,“你要是辭職,可就又少了一層保護。”

    這話絕對正確,陳太忠身上有不穩定因素,這是肯定的,但是他身在體制內的話,這體制本身,對他就是一個巨大的制約,只要你在這個圈子混,那就有的是手段收拾你,架空、邊緣化、冷藏……辦法多了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