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2141又見路霸2142否認(求月票)
    “蔣村跟正西又沒關系……”

    秦書記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公道自在人心,很多東西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領導不是那么好欺瞞的,往曰偽作不知某處造假猖獗,不過是不想因噎廢食,影響了大局而已。

    那么,蔣村那里又發生了些什么事?雙方怎么可能在高速路上打起來呢?高速路一堵,那麻煩可就更大了。

    其實,事情是發生在省道上的。

    支光明既然決定要回去了——事實上這是陳太忠建議的,那么,必然是要在高速路上調頭的,高速路巡警說了,這事兒簡單,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個可伸縮的隔離門,我打開那兒,您調個頭就行了——那是高速路上用來應急的,拖車都過得去,大轎車肯定也過得去。

    支光明看一眼陳太忠,發現陳主任面帶不屑,說不得就搖頭拒絕,“前面還有十三公里就是北柳出口了,高速路上我不調頭,省得回頭說不清楚。”

    這話就帶了幾分警覺的意思在里面,大致就是說我怕你們拿我在高速路上調頭說事——沒錯,這個門是你開的,但是到時候……你不認了怎么辦?

    其實,以支總的地位和能量,高速路調個頭算什么?他的工程公司現在還承接高速路的活兒呢,別說是巡警幫著開門,他自己都有膽子砸開門,也不怕有什么后果——回頭在錄像和數據庫里抹了記錄不就完了,多大點兒事嘛。

    所以,他眼下這么說,就是公然表明一個態度,我信不過你們,信不過湖城的這些人,所以要有自保的意識——雖然大家都明白,這其實只是形式上的。

    巡警并不太清楚,湖城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不過隱約傳來的傳言,讓他知道今天的事兒小不了,眼見支總明確表示要遵章守紀,他自是不便反對——就算他想反對,也承擔不起那個后果。

    那就在北柳下吧,高速公路嘛,也不差多這十幾公里,仔細算一算加上往返,也沒多了三十公里,這個引道下,穿過個橋,就在那個引道上了——關鍵是這么一來,手續是全的。

    他想的不錯,不過不成想,奔馳車下了引道之后,那個年輕人跟支總不知道嘀咕了兩句什么,奔馳車和大轎車居然就停下了。

    這位上前發問,你們為什么不上引道了呢?支光明哼一聲不回答,倒是小沈笑嘻嘻地說話了,“我們跟司機了解了一下,他倆對這兒的地形都熟悉,我們決定走省道過去,你知道……也沒多遠,上上下下的,還得花錢。”

    你支光明差這么幾個錢嗎?巡警好懸沒被這話噎死,不過,他原本就是人小權微出聲無力,又知道今天的事兒著實蹊蹺,也不好再叫真,只能悶頭跟著前面兩輛車。

    當然,這行為也是陳太忠的主意,他在收集造假人員資料的同時,還不忘記惡心一下人,折騰得對方雞飛狗跳,那么,現在對上湖城的父母官,雖然不得不虛與委蛇,但是慢慢地走一下省道,也是個不錯的人生體驗——走高速快是快,可是要花錢的。

    說穿了,作為一個對體制極其了解的干部,陳主任太明白失蹤兩千一百一十六人,對一個地級市政斧意味著什么了,你們肯定很著急了,是吧?不過哥們兒不急,我的那點著急,早就在知道石毅失蹤的時候用掉了。

    他原本就是存了一個惡心人的心思,所以才會慢慢地趕路,不成想走到蔣村附近的時候,好端端的省道,中間居然出現一個半米多寬的橫溝來,前面還擺著石頭等雜物,提醒過往的司機——這里有問題啊,大家減速。

    省道旁邊就是農田,不過農田兩邊被人用礦渣各墊出了一條小路,方便汽車通行,只是兩個路口,都有三四個閑漢在那里守著,有車想過的話,肯定是要交錢的。

    陳太忠一見這光景,就想起了發生在正林的事情,楊華的侄兒為此葬送了一只眼睛,禁不住勃然大怒,反正他也是有意拖時間,“停車,看看怎么回事。”

    奔馳車和大轎子車就停在了那里,警車見狀也停下了,那幾個閑漢看到警車都不以為意——有門道有錢的主兒,都走高速了,誰吃撐著了走省道?

    陳太忠走到溝前一看,溝并不深,就是半米多深,寬也是半米多,這種障礙純粹就是為各種車準備的,尤其難得的是,這條省道的路是水泥的,質量其實相當不錯,整整齊齊的這么一條溝,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切割機切過的,人為的損壞。

    陳主任和支總在看路,路邊的混混在看他倆,這也是大家各有各的看的,頗有“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的味道。

    后面車上的小沈和警察也跟著跳了下來,一見這情況,巡警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說不得冷哼一聲,“這是蔣村打工的弟兄們回來了?”

    合著,這里的情況跟正林的還不太一樣,陸海原本就是經濟較為發達的省份,也沒人閑的無聊專門去在公路上動手腳,但是各個村子里一到年節時候,就有外面打工的小混混們回來。

    這些人在外面都是偷雞摸狗的主兒,回到村子自然也不肯安生,就將路禍害了,敲詐過往的車輛,只是臨時姓的行為。

    而這蔣村又是個格外有名的村子,七千多人,就算擱在陸海也是一等一的大村了,游手好閑的青年著實不少。

    巡警這么一問,那幾個看卡子的人里,有人哼一聲,“別套交情,我們不認識你們,想從我家地里過,一輛車二十……”

    這價錢算便宜的,虧得是這三輛車里不但有奔馳,還有警車,所以小年輕們也不為己甚,收得低了點,算是成本價——大冬天的,大家在這兒站著也不容易不是?

    從這個要價的標準就可以看出來,天南的經濟真的差陸海太多了,正林那邊山路上設卡的主兒,每輛車能收到五塊就美不滋滋了,這邊二十都還是成本價——這就是眼界的不同了,要是這邊也收五塊,那幫小青年都懶得去挖那條溝。

    “哼,”陳太忠雙手插在兜里,冷哼一聲,“二十塊……”

    “不給!”支光明知道他的姓子,心說太忠為了將那些人一網打盡,隱忍了這許多時間,現在終于不用忍了,而且,明明占理的事情,若是還要夾著尾巴,那也有點心虛的意思了。

   &   “路不通,那就回吧,”小沈發話了,他也看出來了,支總和陳主任就是要惡心湖城的人呢,心說那咱正好借用一下眼前的情勢。

    “這個……”巡警這就著急了,可是他在高速公路上厲害,到了下面的省道,還真的鎮不住這些當地的小混混,情急之下大喊一聲,“這錢我出,行吧?”

    “我用得著你給我出錢?”陳太忠聽得啼笑皆非,古怪地看他一眼,又瞥一眼抱著膀子坦然站在那里的幾個混混,“湖城這破地方啥都少,就是雜碎多!”

    “你小子說啥呢?”那幾個混混登時就是臉色一變,他們已經看出來了,這幫人不簡單,警察都要幫這些人出錢,可是當面讓人這么罵,還是在自家門口,那是個人就受不了,大家都是在外面闖蕩過的,啥場面沒見過?

    大不了打了人之后,跑路而已嘛,一邊變臉,這幾個一邊就圍了上來,看起來是要討個說法的樣子,陳太忠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哼一聲,“給我打!”

    他的話音剛落,后面大轎子車上噼里啪啦就跳下了小伙子們,手持著雪亮的鐵鍬,二話不說撲了上去,大家憋屈了這么些天,都快憋出毛病來了。

    那邊一看,大轎子車里居然坐的是這種生猛的小家伙,扭頭頭就跑,卻是沒跑遠,跑到路邊的看農田的小屋內,眨眼間手持鐵棒、長刀又沖了出來——比玩命誰怕誰?

    看卡子的人并不多,不過屋里還有幾個,他們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來路,也不在乎自己的人比對方少,所謂的“狹路相逢勇者勝”,打架這玩意兒,靠的就是一口氣,誰下手狠辣,誰就能鎮住對方,這些都是不消說的。

    于是雙方就噼里啪啦打在了一起,小保安們氣勢正旺,也不愿意輸了這口氣,如此猛烈的碰撞之下,那就是人多的占便宜了。

    眨眼之間,沖上來的七八個混混就被放倒了兩個,倒地之后小保安也不放手,你一鍬我一鍬的,將地上兩人砍出六七個口子出來。

    這么狠啊?蔣村的人真的傻眼了,發一聲喊扭頭就跑,可是小保安有兩個身上也見紅了,自是不肯干休,撒腿就追,還有幾把鐵鍬帶著風聲就飛了出去。

    眨眼間,又是三個人被堵住了,一通亂打,兩分鐘后,一聲呼哨響起,卻是三輛車已經從農田的小路上繞過了路障,沈經理沖小保安們招一招手,“上車,走了。”

    三輛車揚長而去,只留下五個渾身是血的家伙躺在地上輾轉著,哀號著……車行不多遠,前面路中央有三個人攔車,就那么零散地站著,將道路上可避讓的地方都封死了,陳太忠見狀哼一聲,“沖過去!”

    他自然猜得到,這是蔣村的村民要幫同村被打的人出頭了,不過他又怎么會給這些人機會呢?說不得就要下狠手了。

    司機是跟了支總多年的老人,對這些事情也門兒清,一踩油門就加速了,然而這村民也不愧是在省道生活的,直到奔馳車沖到距離六七米之處,就算緊急踩剎車,難免都要車身打橫撞過來的時候,才猛地跳開,差不多零點二秒左右,奔馳車帶著風聲跟這家伙擦肩而過。

    “這幫家伙們真狠啊,”跳開的這位看著三輛車刮風一般疾馳而去,抬手抹一把冷汗,接著就去摸手機,“人太少了,沒堵住。”

    于是,在蔣村村頭的省道上,又冒出一片人來——七千人的村子它不但人多,面積肯定也小不了,這次堵在道路中間的,有兩百多人,壯漢居多,也偶有老弱婦孺。

    這就說成啥都沖不過去了,警車遠遠地看到人群,情知不妙,拉著警報沖在第一線,還壓著支光明的奔馳車——八十多邁的速度,真要撞上去,撞死十來八個都正常了。

    車停下之后,小保安們拎著鐵鍬下車,那邊卻是緩緩地圍逼過來,要他們交出打人兇手,這巡警正忙著協調呢,就接到了市委秦書記的電話。

    小保安是不怕打架的,但是這次對方的人委實多了一點,兩百多號人呢,大部分人手里還拎著家伙——有那狠的,肩上居然扛著鋤頭,這玩意兒重了一點不好揮舞,但是一旦磕碰一下,后果比鐵鍬還嚴重。

    巡警跟秦書記匯報完情況,再扭頭一看,傻眼了,陳主任不知道什么時候跳下了車,已經從某個村民手中搶過一根一米多長、大拇指粗細的螺紋鋼,揮舞著就沖進了人群,螺紋鋼所到之處,真是擋者披靡、血肉橫飛,“當車匪路霸,還有道理啦?”

    這是一場罕見的、一個人圍毆兩百多人的戰斗,這一刻,陳主任的悍勇展現得一覽無遺,小沈原本還待好整以暇地點一枝煙來抽,以示自己的孩子們并不在意對方兩百多人。

    然而,見到陳太忠義無反顧地孤身沖向手持各種家伙的村民時,不由得愕然張嘴,嘴上的卷煙“啪嗒”掉在了地上。

    等見到陳主任在刀槍林立的人群中指東打西、縱橫捭闔的時候,不待他發話,小保安們大喊一聲,跟著就沖了過去,孩子們正是崇拜英雄的年齡,又知道陳主任才是老板的老板的老板,肯定是會堅定地追隨的。

    一個小時后……蔣村人的傷勢已經統計出來了,重傷九人,其中兩個尚未完全脫離危險期,各種輕傷一百七十六人,小保安們受傷的有七個,不過都是皮外傷,傷勢最重的也不過是吃了兩刀,一在胳膊,一在大腿。

    2142章否認統計出數字的時候,奔馳車和大轎子車已經駛進了湖城市人民醫院,保安們的傷勢需要縫合和包扎,而陳太忠他們正好回來了,就這么簡單。

    至于蔣村那邊的情況,沒人去艸心,因為巡警已經說了,他們兩個可以作證,證明蔣村人不但是路霸,還有破壞公路的嫌疑,一場短暫而激烈的碰撞,就此暫時告一段落。

    就在大家都呆在湖城市人民醫院的時候,湖城和正西警方來人了,想徹底了解一下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不過顯然,支光明原本就是不明真相的——“打了一晚上麻將,然后我就睡覺了,有什么問題嗎?”

    也有人來找陳太忠了解情況,其中還有跟陳主任打過多次交道的紅嶺派出所于所長,“我們想了解一下,陳主任你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的去向。”

    他原本還覺著,陳太忠此人膽子不夠大,不過,發生在一個小時前的混戰,已經傳到了警方耳朵里,知道這些人居然打倒了一百多號青壯年,這態度肯定就要端正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