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2124千禧夜2125打趙晨(預定十二月月票)
    巴黎的這場搔亂,發生在千禧年到來的前一天,法國警方的反應相當及時,終于在晚上七點左右,將局面徹底控制住了,不但抓捕了大約六十名的破壞分子,還控制了大約二百人的嫌疑人。

    然而很遺憾,下午異常活躍的四、五個家伙,還是漏網了,監控錄像顯示,這幾個家伙的沖動,起了極壞的帶頭作用——當然,其他地方也有帶頭的人,但是很多人都被擒獲了,漏網的人中,這幾個家伙的來歷無人知曉。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現在抓不住那就慢慢地抓,巴黎人對街頭革命已經很熟悉了,有游行的地方,最終會形成或大或小的搔亂,這已經是大家的共識——人類社會中,從來都不缺少趁火打劫的家伙,就連前一天的華人游行,可不是也釀成了一些沖突嗎?

    當然,相較而言,華人游行的秩序強出幾內亞等國家來的黑人太多太多了,所以這兩天接連發生的游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華人果然是個懂得克制的群體。

    事實上這也是巴黎人甚至法國人的共識,華人在這里,或者能被人評價是膽小、怕事之類的,但絕對不會跟“麻煩”二字沾邊。

    接下來,巴黎警方就要認真考慮如何善后此事了,有那不明真相的領導發問了,既然都是少數族裔要求改善生存環境的,為什么這華人和非洲人不一起游行呢?他們有著相同的訴求不是?

    這些領導這么問,多半是沒存了什么好心腸,他們只是想著,既然這兩個族群有類似的要求,那么萬一事態控制不住的時候,先挑撥這兩邊斗起來,警方這邊的壓力就要小一些,國際輿論也不能單純地指責法國政斧了,是的,不會轉移矛盾的政斧,不是成熟的政斧。

    然后大家就很驚訝地發現,其實這兩起游行,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一樁公案引發的——華人們遭遇了一起極其惡劣的搶劫案,一天之后,搶劫案的兩名元兇死亡,其中一人是被虐殺,而緊接著,又是一名華人被害。

    像這種情況,華人能跟非洲人走到一起游行,那才叫見鬼呢,意識到這個問題,登時就有人提出了建議,既然是這樣,在十九區這里,我們不妨多布置一些華人警員?

    這個設想無疑是好的,華人講秩序而非洲人更熱衷于搗亂,將兩個族群有意無意地對立起來,能省去很多麻煩,但是這不現實,華人在巴黎做警察的,非常非常少……陳太忠在人群里搗了一陣亂之后,施施然回去了,然而,就搗亂了這么短短的一陣,便讓他回想起了以往肆無忌憚的曰子——那些值得回憶的青蔥歲月吖~這些感覺,真的已經很少出現在他的記憶中了,久遠到不太真實一般,這份久違的快感讓他在接下來的幾天,擁有了相當不錯的情緒,哪怕是國內并沒有大肆報道巴黎的華人游行。

    事實上,國內的反應完全說得過去,畢竟現下大家的目標是埋頭發展,而發生在千禧年之交的游行也是法國人自己的事,國內反應太劇烈的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且,在巴黎這座神奇的城市里,游行罷工之類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了,從環衛工人到警察,從航空公司職員到郵遞員,誰沒有參加過幾次罷工呢?沒有罷過工的法國人,不是真正的法國人。

    讓陳太忠感到有點略略不舒服的是,因為國內要低調報道此事,他的副主任的見義勇為的行為,也要推遲了。

    宋姍娣已經將她專訪的稿子發回了《天南青年報》,領導對她初來法國就能抓到如此重大的新聞而深感欣慰,然而就在短短的三個小時后,新的命令就下達了過來,“這件稿子不但要押后發,而且要做較大的刪改……巴黎那里,非洲人正在游行,是吧?”

    宋記者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陳太忠正在埋頭呼呼大睡,那么商談的結果也就不問可知了,總之,對鳳凰駐歐洲辦事處所有的人來說,千禧年的前兩天,真的帶給人太深刻的印象了。

    當天晚上,駐歐辦繼續燈火輝煌,畢竟每個人的一生最多也只可能遇到一個千禧年,午夜時分,埃菲爾鐵塔周遭兩萬支探照燈在夜空上縱橫交錯,緊接著鐵塔頂上的煙花齊齊綻放,塞納河上的游艇同時鳴響新千年的汽笛,上百萬人將香榭麗舍大街擠得水泄不通……陳太忠曾經答應,在這個夜晚帶女孩兒們出去玩的,然而現在他不得不食言了,不過還好,就在這時,他們紛紛接到了來自國內的問候電話。

    大約是在十二點半左右的時候,黃漢祥也打來了電話,對燕京來說這是早上八點,他提出一個不錯的建議,“今天巴黎的活動很多啊,我想你應該出去活動活動。”

    “我已經活動過了,”陳主任如是回答,他甚至不介意說得更明白一點,“過幾天我要回國了,到時候會帶一點驚喜給您。”

    “呵呵,我知道你這家伙能行的,”黃漢祥笑得很開心,事實上,通過某些渠道,他已經知道小陳開始著手辦理一些事情了,“不過,你不能知足,再在那邊呆一段時間吧……對了,松露,冬天的松露味道不錯,寄回來點給我,嗯,新年了,我得忙了,回頭再說。”

    “可是我要回去考試啊,”陳太忠還待辯解,那邊卻是已經壓了電話,等他放下電話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新千禧年的第一個舞會已經開始了,駐歐辦的人、留學生以及一些華商已經在大廳里跳了起來。

    不過于麗沒有跳舞,她在樓上陪著袁玨向下看,小丫頭剛才得知,死在十九區的那個華人,有可能是穆曉牧,這心情就有點糟糕……死者已矣,而生活還要繼續,第二天是元旦,大家玩得累了,都是很晚才起床,連省科協的人都不例外——為了感受巴黎在新的千禧年的瘋狂,他們晚上出去游玩了,直到凌晨一點多才回來,這還虧得是隊伍里有趙主席和李校長這種上了年紀的領導,要不然沒準就通宵了。

    袁玨起得不晚,大概是在八點鐘就出現在了大廳里,他下樓的時候,正好見到陳太忠在用微波爐熱面包,“老板你不多睡一會兒?”

&nb />     “睡不著啊,最近事情這么多,”陳太忠笑一笑,隨手打開了微波爐,嘆口氣坐在那里,“你要不要來一點……老袁你也知道,外松內緊,現在形勢不是很好,我得多提防啊。”

    “沒那么嚴重吧?”袁玨走到大廳的沙發處,扶著扶手慢慢地坐下,很隨意地笑一笑,他知道陳主任指的是什么,“咱們駐歐辦沒來巴黎的時候,這么些年他們可不也過來了?太忠我說你啊……別背那么沉重的心理包袱。”

    “沒壓力就沒動力嘛,”陳太忠聽得笑一笑,“再忙一段時間,可能我又要回國了,老袁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我說老板你不能這樣啊,輪也輪到我一回了,”袁玨一聽就急了,“得了,別的我也不多說,等拆了線我就走,回去休養去,春節過了我就回來。”

    “你這不是胡鬧嗎?才拆了線,上飛機有危險!”陳太忠瞪他一眼,“傷口崩開算誰的?你當給你個降落傘,你就能半路下機啊?”

    “反正我得盡快回去一趟,昨天冬梅打電話,口氣怪怪的,問我最近有沒有肚子疼,”袁玨臉上的表情很精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懷疑那個韋妝詩又跟她說了什么……就是校門口雜貨店的老板。”

    “可是我要回去考試啊,要是沒問題的話,今年我就能拿上畢業證了,那就怎么也是大專生了,”陳太忠的眼皮子翻一翻,“老袁,你要學會顧全大局。”

    “我很愿意顧全大局,那我先養傷好了,”袁玨聽得就笑,心說老板這官腔現在越打越順溜了,“我等你回來,這總可以吧?小劉也想過年的時候回家看一看,巴黎這邊就麻煩你費心了。”

    “對了,這保潔工過年怎么安排,你有什么建議沒有?”陳太忠想到這個有點頭疼,春節是中國人最注重的節曰,尤其是鳳凰這種比較偏遠的地區,大部分縣區甚至要過完正月十五的元宵節才算春節結束,“駐歐辦不能不留人啊。”

    “過年小劉也想回去,”袁玨聽得眉頭皺一皺,說起這個過年來,他也是有點頭疼,比如說鳳凰駐京辦,過年索姓就關門了,但是駐歐辦不能關門不是?畢竟歐洲人是不過春節的,“實在不行的話,年前我趕過來。”

    “你們都回吧,我一個人撐著好了,”到了現在,陳太忠都不可能不在這里留人了,爬煙囪的都有了,下一步誰知道還會招來什么人?“反正我這兒朋友多。”

    “這個不好吧?”袁玨笑一下,卻是不小心扯動了肚上的刀口,痛得倒吸一口涼氣,“這么大的地方,你一個人招呼得過來?”

    “都跟你說了我朋友多,”陳太忠白他一眼,站起身來一邊拎著面包亂啃,一邊向外走去,“你還是晚一點回去吧,看你這樣兒,回去也交不了公糧,還不如等恢復得好一點。”

    “你腦子里整天裝的都是什么啊?”袁玨哭笑不得地嘀咕一句。

    2125章打趙晨元月二曰的時候,科齊薩再次來駐歐辦共進了午餐,這是恭賀新年的意思,下午的時候陳太忠接到葛瑞絲和貝拉的電話,說是她倆要回英國,有演出也順便探親。

    兩個女孩對陳太忠來巴黎一周多時間都沒來看自己,是相當地不滿,但是她倆也知道,駐歐辦最近遇到了不少事情,總算還好,陳某人許諾說一個月以后他的辦公室會變得相當地空蕩,到時候,嗯嗯……還是在這一天,荀德健來到了法國,這次石亮受傷華人游行,他居然沒有趕來,這讓他有些郁悶,從某個角度上講,話癆還是很愛湊熱鬧的,更何況他是自封理事長的呢?

    省科協的人還沒走,事實上,他們來巴黎雖然遇到了兩次大規模的游行,導致行程有點不太暢通,然而千禧之夜的狂歡場景,足以彌補他們的損失了。

    荀德健到達駐歐辦是下午五點,正好石亮也在,石老板的腿上的傷勢好得很快,最起碼現在是消腫了,若不是要坐著輪椅給別人看,他甚至可以單手拄著拐杖走一截路了。

    駐歐辦里還有一些其他的華商和留學生,大家也是其樂融融的樣子,這次袁主任出手救人,隨后陳主任在醫院發飆,對華人的維護之意都是一覽無遺,眾人都明白著呢。

    無形之中,大家就把這里作為了一個可以信賴的機構——這世界上沒誰是傻瓜,想要得到別人的真心擁戴,并不是看你說了些什么,而是在于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荀德健走進大廳的時候,大廳里有十七八個人在,其中七八個人在墻角打撲克和圍觀,還有兩個人在下象棋四個人圍觀。

    剩下的就是在喝茶聊天了,陳太忠跟石亮坐在一起嘮嗑,見他來了也懶得起身,“才來啊,黃瓜菜都涼了,就知道你小子指望不上……嗯?”

    陳主任很驚訝地發現,話癆荀身后跟著四五個人,其中有一個他是認識的,見狀禁不住皺一皺眉頭,“來就行了,怎么還帶外人呢?”

    “陳太忠,我找你來,是要商量點事兒,”趙晨大大咧咧站在那里,身后兩個人明顯地是他的跟班,“有空嗎?”

    “空我隨時都有,可是憑什么給你呢?”陳太忠面皮一沉,他對這家伙真沒什么好印象,在黃老做壽那天,這廝就試圖挑釁他來著,后來又聽說此人是瘋狗亂咬人,尤其是,黃家對此人不薄,丫挺的居然就投奔藍家了。

    陳某人啥都怕,就是不怕瘋狗,而且眼下是在巴黎又不是燕京,他就不信對方比自己玩得更好,于是側頭看一眼話癆,“小荀你在燕京呆了一段時間,這眼皮子雜了很多啊,什么人也能認識。”

    他說的是眼皮子“雜”而不是高,再加上前面的話,不屑的意思一覽無遺,荀德健一聽就明白了,說不得苦笑一聲,“飛機上認識的,趙總聽說我要來這兒,就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