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1925來客1930齊至
    1925章來客“頭兒,你好像對這個人有意見?”袁玨送走杜大衛之后,回來笑著問陳太忠——杜總最終還是沒在駐歐辦吃飯,說是跟別人有約會。

    “那就是個大忽悠,”陳太忠頭都不帶扭一下,一邊心不在焉地在電腦上玩著“紙牌接龍”,一邊信口回答,“沃達豐是運營商,不生產通信設備,他去英國,找馬可尼倒是還算靠譜一點。”

    原本他就有點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能在沃達豐和阿爾卡特之間挑選合作者——這兩者關系很近,但是經營的種類,卻是有從天到地那么遙遠,一個是制造商一個是運營商。

    所以,他才有了那么一個問題,他甚至略帶期待地想像了一下,若是真能找出兩者的共同點來,那他還有機會通過阿爾卡特向沃達豐施加壓力。

    遺憾的是,杜大衛的答案,就跟陳太忠聽到的往事一樣,此人在國內找到了一個缺少資金的廠家——嚴格一點說,那并不是一個廠家,只是原電子部的某個研究所下屬的公司。

    這其實是國字號的企業,該研究所在通信領域的產品研發能力,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怎奈生產工藝不行,管理不行,銷售能力更是跟不上去,現在就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

    既然是這種情況了,現在又是市場經濟的社會,那研究所就想將這一塊剝離出去推向市場,正好,這個情況讓杜大衛了解到了。

    由于這公司本身就位于市區,如果拿來做房地產開發,也有七八千萬的價值,再加上公司本身的技術儲備,算個一億二、三的不為多,可是想搞房地產的開發的主兒,誰還會在意什么通信技術?就算在意,也沒人有推廣產品的能力。

    而杜大衛認為自己有推廣產品的能力,這地能賣多少錢倒是其次的事情,所以他就想拉個公司注資進來——他也可以投入一部分資金,算是背書吧,因為他在信息產業部有人。

    退一萬步講,就算產品銷售不出去,至不濟這地搞房地產也能賺兩個,絕對不是虧本的買賣,所以他才信心滿滿地來找投資商——地產也是他嘴里的賣點之一,否則陳太忠不可能知道。

    可是陳主任一聽這路數就毛了,根本就不想跟此人多說半句:你讓沃達豐去中國搞房地產?好吧……兄弟你厲害,我陪不起不行嗎?

    其實,陳太忠都猜到了,這家伙又想借著此事炒一把了,他甚至懷疑,就算那個公司能夠借此起死回生并且大賺特賺,恐怕杜大衛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所占的股份。

    這不僅涉及到了經營理念的問題,更是涉及到前期運作中的種種可能的承諾——得已的或者是不得已的承諾,杜大衛或者算是小有辦法的主兒,但是在阿爾卡特或者沃達豐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他想翻悔就要面對可能嚴重后果。

    哪怕杜總在京城有背景,都無濟于事,一等洋人二等官,這話說死了的,就算強如黃漢祥之流的老牌汰漬檔,也絕對不愿意對抗類似這樣的國外大資金。

    就算再是太子,硬不過一號吧?人家動一動別人,黃總就得在家里呆一陣,而中國政斧是注重國際影響的,偏偏地,那些商業巨頭們,有通過本國政斧施加壓力的渠道和能力。

    所以,最終的結果十有**是妥協,差別或者只是在股份出售的價格上,僅此而已,不過以陳太忠對杜大衛的了解,他并不相信一個崇尚搞“資本運作”的家伙,會有心思做實體去,賺慣了輕松的大錢,誰會腳踏實地地去搞實體?那太累人了。

    杜總也沒想到,尼克會將他過去的底子泄露出來,他找議員先生,也是為了游說,所以當然要將自己的一些業績展示出來,證明自己值得支持。

    而尼克卻不認為搞資本運作就有什么錯——《資本論》在第一卷就說明白了,“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

    所以他當然也不怕將此事原原本本講給陳太忠來聽,至于杜大衛找他的真實目的,議員先生倒是沒有提,因為……咳咳,陳沒有問嘛。

    所以,杜大衛根本不知道,他才一開口,人家陳主任就已經知道了結果,而且居然很不客氣地反問了一句,“沃達豐也做通信產品的生產?”

    “他們會定制一些產品,貼牌嘛,”杜總想不到這一點上被人將了一軍,說不得尷尬地笑一笑,“主要是國內通信市場,不對外國運營商開放,他們可以借此搶占一個橋頭堡……這是一個經營策略的問題。”

    “哦,”陳太忠微微一笑,也沒再說什么,不過他臉上不以為然的表情,已經明明白白地寫出了他要說的話——你丫就扯淡吧。

    也正是因為這個表情,沒過多久,杜大衛就找個借口羞愧而走,袁主任微微地挽留了一下,怎奈杜總實在有點沒臉呆著,陳太忠也沒興趣送出去。

    “也不知道這家伙是什么背景?”袁玨知道領導的話不假,可是杜大衛那副看起來很有底氣的樣子,讓他多少還是有點忐忑。

    “管他什么背景呢?沒準就是一個騙子,”陳太忠哼一聲,有心再說一句老袁你對他那么客氣做什么,不過想到那谷姓參贊,他也就懶得再說了——老袁身板不行,扛不住啊。

    不過陳某人心里是真的不怕,想當年他只是個小科長的時候,就敢收拾范曉軍的小舅子楊斌——別說背景大小,遇上那些不爭氣的主兒,這所謂的背景也未必就那么好用。

    袁玨的妻子所乘坐的航班,于第二天下午四點抵達巴黎戴高樂機場,同行的還有四名保潔工,陳太忠只說袁主任去接就行了,不成想中午時分劉園林接到一個電話,匯報了過來,“大使館請您下午三點過去一趟,說是有事情找。”

    “哦,你去吧,”陳太忠手一揮,就將任務發派給了小劉,“就說我要接機呢……對了,他們要是跟你呲牙咧嘴,你也別客氣,出了事有我兜著。”

    劉園林只是個實習生,不像袁玨有正式的職務,怕他們何來?正經是……要是有人對著學生刁難,陳某人就能借機發難了。

    今天巴黎的天氣不太好,航班降落時晚了一點,直到下午五點,一行人才從機場走出來,陳太忠看著打頭的那位,有點傻眼……這不是教委主任錢自堅嗎?

  &nb bsp;  敢情,教委來的可不止是袁玨的夫人李冬梅,還有四男三女七個人,其中三個是教委領導,大家都說馬上要開學了,抓住這個機會來歐洲玩一玩,順便考察一下。

    這就是公款旅游了,居然把玩放在了考察前面,不過,教委的人也不怕這么說,因為這錢不是教委出的,是承建校園網的某公司友情贊助——領導們這段時間辛苦了,眼下趁著還有點時間,去歐洲休閑一下吧。

    該公司還想攬下所有的費用呢,不過教委肯定不會答應,那樣可就有點那啥的嫌疑了,得了,你們把來回機票買了就行了。

    憑良心說,這真的不算吃拿卡要,這公司能承攬到校園網的活兒,光搞定鳳凰市的領導是沒用的,人家省里有人呢,而眼下的殷勤,也不過是想跟當地現管的部門處好關系而已。

    別的不說,在工程驗收和款項支付上,鳳凰教委擁有一定的發言權,識趣的人都知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該意思就意思一下,大幾百萬的單子,花個十來萬買個平安也正常了。

    可是就算他們想給,教委的人也得敢要不是?于是就是往返機票的錢而已,其他的一些費用,教委內部自己就解決了。

    袁玨也聽說有人要陪著愛人過來,還以為是教委領導照顧冬梅沒出過門,有人會跟著來蹭著玩一玩,卻是沒想到一下來了七個,一時也有點傻眼——陳主任借來的九座商務車坐不下這么多人。

    結果還是臨時打了一個車,才擠下了那么多人,開出租的法國小伙看著幾個中國美女直吹口哨,不過非常遺憾,擠進出租車的,全是大老爺們。

    李冬梅其實也算美女——如果只看臉蛋的話,濃眉大眼皮膚白皙,一笑倆酒渦,以袁大才子當年的眼光,看得上的人自然不會差了。

    不過她的個子略微低了一點點,大概就是一米五五、五六的模樣,再加上人到中年,發福是必然的,體重看起來倒有一百斤冒頭了,實實在在的珠圓玉潤。

    她跟袁玨這一米七七的瘦高個兒,委實有點不搭調,某個無良領導心里暗暗評價自己下屬的家庭,嘖……她有點危機感,其實也挺正常的哈。

    鳳凰教委的人來,自然是要住在駐歐辦的,錢自堅這也不是第一次出國了,不過走進駐歐辦的時候,還是長長地感慨一聲,“嗐,還是有個自家的地方好,這一進來,就感覺回家了……讓人放心。”

    這是大實話,人在異國他鄉游蕩,身邊要是有知根知底兒的人,那確實不一樣,更何況這人還是陳太忠這種強勢人物,在國外都不吃虧的主兒。

    1926章齊至教委一幫人一進駐歐辦,就挺不見外地四下走看,雖然大家都是體制里的人,不過,這兒就是個接待聯絡點,大家此來又是放松來的,不需要太注意那些東西。

    不過那四個女孩兒就不行了,這里可是她們工作的場所,陳太忠吩咐一句,“小劉你先把他們帶到宿舍安排了……然后帶她們到我辦公室。”

    駐歐辦十二間房間,樓下六間辦公,樓上六間是客房,這辦公室除了正副主任各一間,還有兩間是留給工作人員辦公用的,剩下兩間一為資料室一為宿舍。

    這宿舍早就說好是給女孩兒們留著的,劉園林是占了一間客房在睡覺,有客人來的話,他就只能是睡他辦公室的沙發了。

    眼下是八月底了,天氣尚未真正涼爽下來,四個年輕活潑的女孩穿得也是花枝招展的——既然是出國了,誰也要打扮一下不是?

    劉園林早就聽說要來的保潔工年薪五萬,都是一等一的漂亮女孩,不過當他真的看到四個真人的時候,還是禁不住愣了一下,隨即將目光轉移開,竟是不敢正視這四個女孩。

    還是年輕啊,陳太忠心里好笑,別看小劉平曰里飛揚跳脫,見了美女竟然靦腆到不敢正視,真是有意思。

    四個女孩兒隨身帶著的包包并不大,大件行李都走了托運,目前還沒取回來,所以安置起來也很方便,大約是十分鐘,四個人確定了自己的床位又認了一下洗手間什么的,就又回到了陳太忠的辦公室。

    “坐吧,”陳主任笑瞇瞇地招呼四個女孩兒坐下,自己在辦公桌后的大班椅上居高臨下,“員工守則這些,想必你們在國內都學習過了,最近又出了一點新的規則,回頭倒了時差過來,你們學習一下。”

    “關于你們的換班,我安排一下,”陳主任不想管這種小事,但是袁玨正跟陪著夫人呢,而劉園林又沒啥名義,也只能他出面了,“你倆一個班……你倆一個班,在這兒也沒太多規矩,我就強調四個字,服從和團結……”

    服從,那當然就是服從各種規章制度,不要以為自己年輕就有犯錯誤的機會,團結二字也很簡單,三個女人一臺戲,四個小女孩住在一起,保不齊就要生出這樣那樣的事情來,所以陳主任很高瞻遠矚地指出了這一點。

    “飛機上睡了一會兒,我不困,”看看,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主任的話還沒說完呢,就有人搭話了,是張主任的外甥女林巧云,“陳主任您能先把新規則發給我們看看嗎?”

    我暈,這女孩兒不是個省油的燈啊,陳太忠立馬就做出了判斷,可是人家這反應算是工作態度端正——只是表達的方式和時機有點問題,他肯定沒辦法叫真。

    這下我的駐歐辦怕是太平不了啦,他覺得有點頭大,不過臉上卻是沒表現出什么,看一眼站在一邊的劉園林,不動聲色地吩咐,“小劉你把新規則拿過來,一人一份兒……”

    “我跟您去拿吧,”得,有眼色的不止一個,另一個叫齊玉瑩的女孩站了起來,這女孩膚色微黑,眼睛卻是極大,陳太忠有印象,這小齊好像是市人防辦齊主任的女兒。

    劉園林下意識地看陳太忠一眼,慌不迭搖一搖頭,“幾張紙,我自己去拿就成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陳太忠聽了這話,笑瞇瞇掃她一眼,又看一眼林巧云,心里就明白了,這小齊和小林不是一個班的,這是想爭……領班的位子?

    剛說了要團結,可不能由著她們折騰,陳主任下意識地做出了決定,“你們以后的工作,主要是由小劉來安排,他解決不了的,找袁主任……你們可不能因為他掙得少就小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