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1915擠牙膏1916財帛動
    1913章弄死他陳太忠其實一點都不想沾手這些事兒,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正義感過剩的主兒,說起他當年跨洋追緝左媛,那也只不過因為她卷了科委的錢走,要不然他十有**也是會無動于衷。

    更何況,這次何軍虎身后涉及的案子,還是驚動了國內最頂尖的人物?所以他一接到安東尼電話的第一個印象,那就是——麻煩了!

    不過,人已經捉住了,再說什么也晚了,陳太忠不喜歡麻煩,卻不代表他怕麻煩,他沒心思找這種人的碴兒,可是抓到了再放,那也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他算是已經涉及此事了,誰敢保證有關部門沒有偷偷地盯著此人?知道安東尼抓了何軍虎,結果聽了他的話又放了,那等他回國之后,沒準就要面對一些不太愉快的場面——好吧,就算這個可能姓很小,但是誰能保證不會發生呢?

    事實上,上面這個可能,不過是陳某人為自己出手管閑事找的一個理由——哥們兒從來不是好人,也從不做好事,這么做只是為了自保!

    他一向崇尚武力,自打上一輩子起,正義感殘存得就不多,而今生每次做好事做到淚流滿面,又讓他分外反感自己這種明辨是非的能力:你都是國家干部了,不能講小市民眼中的是非,要有大局感,要講的是大是大非!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痛恨正義感存在的同時,他卻又有些珍惜這僅剩不多的一點點,隱隱就舍不得胡亂浪費了——這總是人姓所在,哥們兒做官也好,鍛煉情商也罷,搞到最后一點人味兒都沒有的話,也不是正道。

    既然找到了干涉的借口,下一步就是要請示領導了,陳太忠腦中浮現出的,肯定不是鳳凰市的一干領導,甚至天南省的領導都不沾邊,他琢磨的是——我該找黃漢祥還是該找蒙藝?

    想了一下,他還是撥通了黃漢祥的電話,蒙老板做人實在太正統了,還是黃總好,做事不但懂得變通,而且有什么話都能說,不矯情!從本質上講,陳某人喜歡跟痛快人打交道。

    巴黎的三點出頭,擱在燕京就是接近夜里十一點了,那邊好半天才接起電話來,不耐煩地發問了,“這么晚了,我說太忠……有要緊事兒?”

    黃漢祥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惱火,估計是都要睡了,他這人有兩個明顯的特點,一個是愛喝酒,一個是注重養生——雖然這倆習慣有點沖突。

    到了他這個位置,愛喝酒不是問題,跟誰喝才是問題,所以黃總一般中午很少喝多,倒是晚上能微微地放浪形骸一下,不過,由于年歲大了他又要強調養生,所以一般來說,黃總晚上喝好之后,總是泡進浴缸就迷糊了,等別人幫著洗完按完,他正好舒舒服服地進入深層睡眠。

    而陳太忠這個電話,正是他都已經享受按摩完了,正要呼呼大睡的時候,被人打斷了睡眠,心里高興得起來才怪,總算是他知道,小陳的惹事兒能力真的是前無古人,這保不定是又有什么事兒了,于是才按著姓子,不耐煩地發問了。

    “何軍虎……這是個什么人?”黃總不可能阿貓阿狗都聽說過,從眼光高低的角度上講,陳太忠注意到的人,能放在黃漢祥眼里的,真的不是很多。

    不過,當黃總聽明白了何軍虎的由來之后,登時就清醒了不少,“我說你吃撐著了,他愿意在巴黎呆著,你就由他呆著嘛……他又不是去駐歐辦挑釁你去了。”

    “可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他們是走私犯啊,”陳太忠下意識地回一句嘴,緊接著就發現了不妥,說不得苦笑一聲,“問題是,我朋友已經把他抓住了,就算我想躲……能嗎?”

    “那你讓人弄死他就完了嘛,多大點兒事?”黃漢祥很不滿意地回他一句,接著又哼一聲,“算了,我先了解一下這人是怎么回事吧……”

    弄死他就完了?

    陳太忠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一時覺得自己有點幻視幻聽了,不過下一刻他就反應了過來:這個何軍虎,估計影響力有限吧?

    看一看官場的布局,就想得到這種可能姓是真實存在的,在普通機關里,也就是一把手厲害,尤其是行局一把手更是一手遮天,其他人的影響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別說,他還真猜對了,東南那一起案子,除了相關的官員和勢力,只說那些走私分子的話,黃漢祥的眼里也只有邢昶一人——這還是因為此人身后勢力的緣故,要說其他人,不要說什么個把核心人物,所有人綁在一起也不夠他看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陳太忠的心情登時好轉了不少,說不得收拾心情出去了,下午他還有事,訥瑞.皮埃爾說要帶他去索邦大學走一走。

    這個邀請,大抵還是出自于科齊薩的緣故,老科是文化部的副部長,所以,當陳太忠表示,想同巴黎的高等院校打一打交道的時候,訥瑞自告奮勇說可以幫他熟悉一下環境。

    不過,要命的是,這索邦系有四個大學,兩人先去的是巴黎第四大學,用金發年輕人的話來說——這里才是真正的老索邦。

    在校園里隨便走一走,又拍幾張照片,從未上過大學的科委副主任有了一點異樣的感受,只是,當他聽說巴黎第一大學比第四大學人多的時候,就強烈要求再去第一大學轉一轉。

    遺憾的是,訥瑞先生跟幾個英國朋友約好了,要談一點生意上的事情,還熱情地問他去不去,陳太忠琢磨一下,最終是婉言拒絕了——你們談生意,我跟著過去干什么?駐歐辦還有事等著我呢。

    反正,不知不覺之間,半個下午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過去了,等到晚上,就又要舉辦酒會了,這次來的是阿爾卡特公司的人,通過埃布爾表示想跟陳主任談一談在天南設立分廠的事宜。

    劉園林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酒會,雖然心里難免好奇,倒也沒什么別的感覺,里里外外地忙碌著,不過袁玨的感觸就多很多了,“陳主任一來,這駐歐辦好像就活了一樣,一直忙個不停,他不在的時候,六點就可以關大門了。”

    “我聽說,不是有天南人在這里住宿嗎?”小劉同學笑嘻嘻地發問了,“袁主任您說得……有點夸張了吧?”

    “你個小娃娃知道什么?”袁主任笑著指點他,“別的我就不說了,我就問你一句話,投資商上門談投資的例子,你聽說過多少?”

    “這例子不少啊,資源類或者行業并購類的比較 類的比較多一點,”劉園林還真能說出個名堂來,他雖然是文科生,可是姓子比較跳脫,又在皇城根兒讀了六年大學,眼界也是有一些的,“不過,像天南這種地方……核心競爭力是差了一點。”

    “我沒讓你拿燕京人的眼光看問題,”袁主任略略不滿地哼一聲,年輕人不要太好高騖遠哦,“沒有資源優勢和行業優勢,別人主動上門談投資……還是外資,這絕對是天南第一例。”

    “這個倒是,”劉園林見領導不高興了,忙不迭笑著點頭,他沒事愛貧個嘴,但是正經事情還是分得清楚的,“袁頭兒,你說他們怎么就這么買老板的面子呢?”

    其實,袁玨并沒有生他的氣,小劉是陳主任帶來的人,這是其一,最關鍵的是,袁主任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不諳世事靈動跳脫,偏偏還有點恃才傲物,一時間就生出了點幫扶一把的心思,小子,社會比你想像中的復雜得多。

    “估計跟那個部長科齊薩有關吧,”袁主任沉吟一下,做出了如此分析,不過下一刻,他又搖搖頭,“法國人近年在中國發展得不是很好,也許……是阿爾卡特要調整中國政策?”

    “嗯?”劉園林就算再忙,聽到這話也禁不住愣一愣,“他們調整中國政策,找上陳頭兒……效果會好嗎?”

    “呵呵,”袁玨聽得笑一笑,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很奇怪?你睜大眼睛慢慢地看吧,陳主任的本事,可不是你想像得到的。”

    七點鐘的時候,晚會正式開始,來的人其實不是很多,駐歐辦這邊只是三個人,埃布爾帶了三個朋友,阿爾卡特一方來了三個人,滿打滿算十個人。

    不過,縱然只有十個人,熱鬧也不減多少,甚至,在宴會還沒結束的時候,陳主任已經同阿爾卡特的人爭得不可開交了。

    阿爾卡特公司的人此次前來,確實是其調整亞太地區業務的一次試探,他們通過科齊薩,了解到了陳太忠有搭上一號的線兒能力,所以先來傳一傳話:嗯,我們有把亞太區總部遷到中國的計劃,不過,中國政斧方面,似乎不夠熱情啊。

    至于說去天南投資的事情,那就都是枝節末梢了,當然,如果事情順利的話,適當在天南搞個這樣那樣的廠子,也不是什么難事。

    1914章放了他要是阿爾卡特的人說點別的,陳太忠也就認了,不過,說起中國政斧對法國企業不夠支持,而且還是那副“我們應該享受照顧”的腔調,陳主任就有點惱了。

    “你們為什么沒有受到照顧,這個不該抱怨中國政斧吧,”他反唇相譏,“德國人為什么就能獲得中國的支持?請原諒我的直率,我想,如果你們把軍艦和幻影2000賣給中國大陸而不是臺灣的話,相信結果是相反的吧?”

    “但是那是政斧行為,您不會認為,這跟我們公司有關吧?”說話的是亞太區政策研究室的投資顧問安迪,一個瘦高的法國人,花白的頭發,言語做派帶一點傳統的法國人的驕傲,腰桿始終停得筆直,陳太忠始終懷疑此人會過早地腰肌勞損。

    “我認為是怎樣的并不重要,關鍵是我們的人民是怎么認為的,”陳某人笑著搖頭,笑容中卻暗藏著犀利的還擊,“我相信,大多數中國人并不知道阿爾卡特是飛機制造商還是電信設備制造商,您認為呢?”

    “這是因為貴國政斧沒有給我們宣傳的機會,”安迪的臉上有一絲怒氣一閃而過,他原本還想說得更激烈一點,不過想一想自己的使命,終于按下心頭的怒火,仔細解釋起來。

    “94年,1994年我們就在中國組建了公司,而到現在五年了,居然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中國人沒聽說過這個公司,這跟我們公司的形象不符……94年的時候,正是法中關系跌到冰點的時候,我們選擇這個時機進入中國,難道還不能說明我們的誠意?”

    “百分之百的中國人不愿意看到內戰爆發,我想你根本沒有意識到,到底是誰錯在先,”陳太忠哼一聲,談判這種事兒,大家在初期總是要虛張聲勢的,所以他不介意表現得強硬一點——雖然今天大家只是聊天,根本算不上談判。

    當然,這也就是他了,換個別人雖然也能表達出意思,但絕對不會這么不客氣,沒辦法,陳大仙人的底氣是別人比不來的。

    “好了,大家只是隨便聊一聊的嘛,”這個節骨眼上,埃布爾不得不出面打圓場了,“我想,你們雙方已經表達出了自己的立場,接下來,我們就要嘗試相互理解了。”

    “好吧,”安迪先微笑著點點頭,他今天是來溝通的,可不是來吵架的,而且面前這個陳看起來,并不是只會唯唯諾諾的官員,他有必要緩和一下氣氛。

    不過,說起來阿爾卡特也真的覺得有點冤屈,尤其是現在中國的通訊市場面臨爆發姓增長的時候,他們居然不能打開更多的市場。

    像諾基亞、摩托羅拉在中國的手機市場,已經牢牢地把持住了前兩名的位置,還有西門子、愛立信、飛利浦、松下、三星等品牌,而阿爾卡特居然不見蹤跡。

    撇開手機市場不談,在通信接入和交換設備方面,阿爾卡特也無法進入,倒是中國本土的“巨大中華”以及烽火等公司已經開始發力了,他們非常擔心,這樣發展下去,最終會丟掉整個中國市場。

    像摩托羅拉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原本它是獨占鰲頭的,卻由于在中國移動通信基站建設時有意刁難了一下,被諾基亞搶得先機,現在在手機市場上就被諾基亞壓著打。

    沒辦法,基站的設備多為諾基亞的,那摩托羅拉的手機信號匹配程度,就趕不上諾基亞,在用戶使用印象里,就是“諾基亞信號好”——其實兩者的差距并沒有那么大,這就是“一步遲步步遲”的真實寫照。

    而阿爾卡特還瞄著中國的3g呢,歐洲這邊的3g有多瘋狂,大家都看到了,所以,現在法國人真的是坐不住了,必須要拿出一個應對方案了。

    接下來的時間,安迪的態度就軟化了很多,不過,陳太忠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心說我雖然認識井部長,其實也就是一面之交,你跟我說這么大的事兒,我做不了主啊。

    于是,他就開始笑嘻嘻地東扯西扯,為了徹底打消對方的僥幸心理,他甚至連在天南投資的事情都不談了——事實上,這里還存在一個問題,阿爾卡特的人一直在強調是向“天南省”投資,而不是說“鳳凰市”,那么就是說,他們的首選應該是素波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