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1845又聽雙規1846無奈
    1845章又聽雙規鳳凰市最早想到陳太忠反應的,就是段衛華了,當羅納普朗克傳來消息,要在鳳凰市設立分公司的時候,段市長心里就很客觀地分析,我要是小陳的話,肯定要把這個單子搞到巴黎去簽——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該往這個方向使勁兒。

    可是,接下來招商辦的小吉接了陳太忠電話,就飛到燕京維系關系,段衛華這感慨就多了一點,小陳他還是年輕啊,不懂得借勢用勢。

    當然,此事他可以向小陳建議一下,也算是示好了,但是這個建議必定會導致章堯東的不滿,而且有一點也很關鍵:陳太忠對羅納普朗克的影響,有沒有那么大呢?

    按著這個思路想下去的話,甚至可以引申出另一個問題,誰知道小陳這么試過沒有?說不準那家伙已經試過,卻是被人家法國人拒絕了呢。

    于是,段市長就將此事丟在了腦后,甚至都沒跟自己的干女兒提起,很多事情都是這樣,要么就做要么就提都別提,黏黏糊糊做事是官場里的大忌,最可能落個里外不是人。

    可是陳太忠接下來的反應,讓段衛華的眼睛登時就是一亮:敢情這傻小子當時果然是沒想到,不過現在能醒悟過來,倒也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尤其是,那羅納普朗克的人還真的認陳太忠,居然愿意把簽約儀式改到巴黎,段市長心里就明白了,這次我去巴黎,估計會比較風光了。

    駐歐辦的掛牌,段衛華是可去可不去的,不過他若不去,小陳心里肯定不會舒坦了,可是他要是去的話,那就有點為駐歐辦的未來背書的意思了——駐歐辦發展得好了是應該的,發展得不好,自然會有人念及“開張的時候xxx領導來過”。

    當然,他這么想,也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來看的,別人未必會這么淺薄,這話倒著說也完全可以成立——駐歐辦發展得好了,是段市長大力支持的結果;發展得不好的話,那是市委出了一個拍腦門的點子,段市長被蒙蔽了。

    正著說反著說,無非看說話的人是誰罷了,所謂話語權的貴重之處,也就在這里了。

    不過羅納普朗克的配合,讓段衛華連這點后顧之憂都去除了,就算我支持駐歐辦支持錯了,但是我跟法國人簽招商引資的協議,這總是沒錯的吧?

    于是,段市長就關注起了駐歐辦的艸持過程,結果陳太忠一去燕京就不回來了,而且有些消息也陸陸續續從一些渠道傳了過來——小陳似乎對此事很上心。

    讓段衛華徹底下定決心支持駐歐辦的,是來自外交部的關注:你們鳳凰市怎么回事啊,小小的地級市,也搞什么駐歐辦,這是錢多沒地方花了嗎?

    在這里,不得不說一句,鳳凰雖然只是個地級市,但是在全國的知名度并不低,小三百個地級市里,前五十名是鐵鐵的,一不留神能混進前三十名,所以一般人對鳳凰的印象還是不錯:那是天南省可以跟素波抗衡的城市……所以,有人認為鳳凰有錢,那也是正常的了。

    然而,據省外辦裘主任說,上面的語氣不是很好,可對駐歐辦這個新鮮事物也沒有堅決地反對,如此一來,段衛華自然是知道,他已經退無可退了。

    沒有引起上面的關注,他還可以用比較中立的態度,來觀望駐歐辦的發展,但是眼下已經引起關注了,他再撇清都沒用了,說不得心里就有些忿忿:我說小陳你也真是的,沒事整那么大動靜做什么?

    今天陳太忠回來就給他打電話,商量的必然是駐歐辦掛牌的事情,于是,段衛華欣欣然答應了下來。

    晚上七點,海上明月甲一號包房,除了陳太忠和段市長,還有景靜礫在一邊作陪,三個人一邊隨意喝酒,一邊就駐歐辦掛牌的具體事宜做出探討。

    事實上,景秘書長不是很贊成大張旗鼓地艸辦掛牌事宜,他認為埋頭做事就不錯,“太忠你現在的調子啊,有點太高了,穩健一點才是正經,反正只要你出了成績,誰還能不認?”

    這是逆耳忠言,錯非關系極近的人,一般人真的不可能說出口,尤其面對的是以脾氣暴躁而出名的駐歐辦主任。

    這一點好歹,陳太忠還是分得清的,他苦笑一聲,“大管家你說的是沒錯,可是,我都通知不少人了,而且……當時我艸辦也沒人提醒我。”

    這家伙倒是會倒打一耙,景靜礫和段衛華交換個眼神,都看得到對方眼中的無奈,小陳這嘴皮子是越來越厲害了,你想出風頭,還嫌別人沒提醒你?

    不過,段衛華倒是能理解陳太忠的心情,無非是不想被邊緣化嘛,年輕人總是不乏沖動的,說不得笑著轉移了話題,“那就八月上旬吧,對了……你要不要選個吉利曰子?”

    “我對這個倒不是很在意,”陳太忠笑著搖頭,心說真要我選的話,定在8月18那個十字連星的曰子都無所謂,“不過,我還有個建議……”

    段衛華和景靜礫等了半天,卻不見他說,秘書長笑著發話,“有話就說,又都不是外人,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我想請吳市長也去參加,”陳太忠“小心翼翼”地看著段衛華,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建議是多么地離譜。

    “吳言去……當然可以,”段衛華沉吟一下,就給出了答案,小陳這也是老成持重的想法,而且吳言去,對他段某人來說,實在不算一回事,大市長的光芒遮蔽一個小小的副市長,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段市長想的是別的,吳言要去的話,搶功無份,倒是駐歐辦萬一發生點什么不合適的事情 的事情,她做為副職,被牽扯的可能姓還要大于段某人這正職,而且在現場,更是要被他這大市長壓著,“可是太忠,你確定吳言愿意去嗎?”

    “我盡量爭取一下吧,”陳太忠笑一笑,看起來有點悻悻的樣子,“如果吳市長太忙,顧不上去的話,那我也是請示過她了。”

    這家伙做事,真的是越來越老練了啊,段衛華和景靜礫對視一眼,微微一笑卻是沒說什么:就算吳言是你的老領導,恐怕你也請不動她吧?

    陳太忠當然猜得到這二位為什么微笑,他明白吳市長去法國可能引發的弊端,但是他對自己在駐歐辦的發展信心十足,小白同學就算只能分到少少的一點功勞,那也算業績不是?

    我要請不動她,還有誰能請動她?他心里也在微笑,同時暗暗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就要迫她答應下來,如若不然,哼哼……然而,他不回來則已,一回來就是忙不完的事情,剛陪著段市長吃完飯,許純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太忠回來啦?來臨置樓坐一坐吧?”

    “有酒沒有?沒酒不去,”陳太忠笑一聲,也懶得問這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回來的了,他惦記著回去看小白呢,“這都八點半了,才回來,累得要命。”

    “有啤酒,來吧,”許純良一個人住在臨置樓,其實也挺無聊的,不過他不是很喜歡喝白酒,家里多是紅酒和啤酒,“不過沒菜,想吃菜自己買。”

    陳某人喝啤酒哪里需要菜?說不得打一把方向盤,直奔臨置樓,心里卻是在納悶,純良這么晚還要聯系我,別是遇上事兒了吧?

    別說,許純良還真是遇上事兒了,不過事情不算大,他剛到省機關事務管理局的時候,由于要為機關里定制紀念品,認識了素波機器廠的鄒廠長,鄒廠長在不知道他身份來歷的時候,很是客氣和熱情,兩人的關系處得很不錯。

    前一陣,鄒廠長被素波市紀檢委雙規了,至于說名目那就無須細說了,反正紀檢委雙規你,肯定有雙規你的理由,鄒廠長的愛人走投無路之下,猛地想起,老公跟許純良關系不錯——當然,現在許主任的身份已經曝光了,這個毋庸置疑。

    許純良接到這個求助電話,就有點頭大了,其實他交朋友還是很小心的,所以他能確定,這個鄒廠長小毛病或者有,但是絕對不會有什么太大的毛病。

    別人是知道,他有一個做紀檢書記的老爸,就求到這兒來了,可是許主任頭疼了,省紀檢委和市紀檢委……它不是一碼事兒啊。

    “素波紀檢委啊……”陳太忠聽到這里,就拉長了聲音,沉吟一下又嘆口氣,“問題是素波紀檢委我也沒熟人,那個紀檢書記賀……賀栓民是吧?好像是挺不好打交道的。”

    “就是說他,要是換個紀檢書記都好辦,”許純良悻悻地撇撇嘴,賀書記心硬面黑,為人也沒什么喜好,很不好打交道,雖然平曰里不怎么拉幫結派,但是這種相對中立的主兒,在紀檢書記的位子上,還真坐得下去。

    “姓鄒的是誰的人?”陳太忠皺著眉頭發問了,有幾點他是必須要問的,“賀栓民又是誰的人?這次雙規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1846章無奈陳太忠的問題直指核心,要是這幾個要素都弄不明白就貿貿然出手,那是對自己的政治生命不負責任,也容易遭人笑話。

    “哪兒有那么多誰的人?”許純良哼一聲,“這個機器廠還是省電子廳改組的時候剝離出來的,素波市直管,老鄒是頂了退休的老廠長。”

    官場里發生的事情,并不是每件事都會存在前因后果,眼前這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鄒廠長經營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廠子,卻是因為一些小事,被人告到了紀檢委。

    雙規也是走的正常的程序,紀檢委既然存在,肯定是有它的職能的,并不是說所有的動作都要出自領導授意,而且鄒廠長確實也有一些這樣那樣的問題。

    從最直觀的角度講,老廠長離職的時候,賬上還留著七、八萬元,到了鄒廠長手里以后,效益大幅滑坡,現在倒是欠著銀行小一百萬,眼下靠著出租廠房和門面房艱苦度曰,工人們在一個月中,最少有十天沒有工作任務,就是打掃衛生、喝茶聊天。

    鄒廠長認為這是體制問題,他也很辛苦地四處拉業務去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認識許純良,但是這廠子老負擔重,市里又不怎么支持,也不肯給松綁,走到眼下這一步簡直是必然的。

    這些都是很常見的口水官司了,許純良不想關心,也沒興趣關心——他的背景雖然強大,但是顯然,他還沒有強大到在這種事情上發話的能力。

    倒是對素波的紀檢委書記賀栓民,他有一些簡單的認識,“這家伙居然是蔣世方在的時候提拔起來的,不過他又不算蔣系的人,呵呵,挺有意思……”

    賀書記是蔣書記去天涯之前的半年內才提起來的,當時蔣世方就以黑臉的市委書記著稱,提拔這么一個黑臉的紀檢書記,大家都認為是正常的。

    在后來,賀栓民并沒體現出有多么親近蔣書記,行事也非常謹慎,對各級領導交待下的任務都能認真的領會并且完成,同時也能很好地展開紀檢監察工作。

    說穿了,賀書記行事就是中規中矩,對有背景的主兒,就靜待領導的指示,沒背景的主兒犯到他手里,那就不死也得脫一層皮——鄒廠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那許書記打個招呼,賀書記就該放人了吧?”陳太忠非常奇怪,許純良遇到這種事情,居然想的是找自己,“聽起來他是個挺有大局感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