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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20章分析“成本?”那帕里聽得淡淡一笑,雖然沒再說話,不過要說的話已經表露得明顯無疑了:巴結領導,需要考慮成本嗎?

    事實上,那處長就聽說過這種事情,有人專門花大錢去買彩票,挑出中獎的彩票來送領導,這東西,是個領導就喜歡——說句更那啥的,來碧空兩個月,還有人給他送過彩票呢。

    送的人說得很客氣,這是人家不小心中的獎,覺得那處長才來碧空也沒置什么業,又是省委書記的大秘,送別的不合適,獎也不大,才三萬嘛。

    所幸的是,那帕里真有做省委書記大秘的覺悟,很干脆地拒絕了——他本就是心機陰沉之輩,卻不喜歡跟同類人打交道,而且,蒙老板都沒布好局,他怎么可能給老板添亂?

    鼠目寸光之事,智者不為!

    說完這兩個字,那處長就陷入了沉默中,等了半天,他沒等到陳太忠說話,奇怪地側頭一看,發現小陳眉頭緊鎖,于是笑著解釋,“姚健康或者眼不會這么小,但是這五百萬是他正當收入……拋去稅是四百萬,你知道對任何一個干部來說,有四百萬的正當收入意味著什么嗎?”

    “知道,”陳太忠揚一揚眉毛,卻是不知道為什么,回答得沒精打采的。

    “意味著他可以很瀟灑地花錢,”那帕里輕嘆一聲,“要是體制外的人,我就不說了,你是體制內的,最知道這個經濟問題了,一般干部……真的很苦,有錢不敢花。”

    “嗯,我的產業,也都在別人名下呢,”陳太忠哼一聲,依舊是沒精打采的樣子,事實上,那都是他送給別人的產業,他也沒想著收回來,但是要跟老那藏著掩著,那就有不厚道的嫌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呢,”那帕里見他情緒不高,說不得輕笑一聲,“覺得扳不到毛繼英了,是吧?人家還幫著姚健康洗錢呢。”

    “洗錢?”陳太忠這次有表情了,聽得就是一愣,旋即眉頭一展,他聽明白了,老那是說,姚市長的彩票,可能是通過毛繼英和陽光福彩中心的人穿線,拿真金白銀的五百萬換來的。

    這個可能姓是存在的,能花的四百萬總比不能花的五百萬劃算——藏在天花板上或者地板下之類地方的錢,也不安全不是?

    甚至,可能都用不了五百萬就能買回彩票,畢竟中獎的那位也清楚,自己要去領獎,扣了稅就是四百萬了,而且容易被人惦記上。

    但是,他還是有個地方搞不明白,“那處你說得沒錯,可是他姚健康好歹也是副書記,因為五百萬,就要讓三個以上的人知道他洗錢……這現實嗎?”

    “關系到了那一步,沒有什么不能做的,”那帕里冷冷地一笑,他的心理是偏陰暗的,這跟他的出身和經歷的挫折有關,但是對朋友還是沒問題的,“而且,那倆也是體制內的,他們有膽子亂說嗎?我倒是佩服了。”

    他考慮問題重權謀,但是陳太忠重境界,這跟陳某人接觸的人有關,不管是許純良還是高云風,尤其京城那幫人,從不掩飾自己錢有多少,所以他就知道,五百萬,未必能讓一個省委副書記如此掉價,將把柄送到兩個小人物手上。

    “唉,不說這個了,”他知道,兩人思路不太一樣,誰也說服不了誰,說不得苦笑一聲,“我是想起了今天偶然間聽到的一件事情。”

    “什么事兒?”那帕里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陽光市出過一起滅門案,死者家是普通工人,”陳太忠苦笑一聲,“結果警察從他家搜出了一張五百萬的存折,那家的男人也愛買彩票……你說我能沒一點聯想嗎?”

    “是他中的獎嗎?不對,那該有四百萬才對,”那帕里聽到這里,眼睛驀地一亮,“中五百萬被滅門的又不是沒有,這好辦,去查一下他中獎了沒有不就行了?”

    “沒記錄說他中獎,”陳太忠有氣無力地回答,他甚至想像的是,這一家人沒準就是被那誰……滅口了,嗯,有人的嘴就是不嚴嘛。

    “這就不對了,”那帕里嘴上說不對,眼睛卻是越發地亮了,“姚健康不可能下作到這種程度,死人了,這可是大麻煩……對了,太忠,警方沒下封口令?”

    “下了,”陳太忠少不得又將下午在森林公園的遭遇說一遍,說到最后嘆一口氣,“有人還猜可能是販毒,我現在是聽見陽光市就鬧心……你說,這得是個多么神奇的地方?”

    那帕里聽完沒再吭聲,陳太忠也接著陷入了沉默里,好半天兩人對視一眼,陳主任才說了“陽光”兩字,那處長就點出了要害,“福彩中心主任!”

    兄弟倆知道想到一塊兒了,問題的關鍵,就是在陽光市福彩中心主任的身上,陳太忠馬上閉嘴,倒是那帕里摩拳擦掌了起來,臉上居然掛著笑容,“好事兒,我得馬上落實一下,姚健康是中的哪一期獎,那個滅門案,又是在什么時候發生的!”

    “好事兒?”曾幾何時,陳某人也是視眾生如螻蟻一般的主兒——事實上眼下也沒變多少,但是他實在容忍不了老那這樣評價滅門慘案,不過下一刻,他就有點明白了,“姚健康……這是跟蒙老板不對付?”

    “多新鮮吶,松峰是副省級城市,”那帕里不以為然地看他一眼,“知道副省級城市什么意思嗎?人家需要很買蒙老板面子嗎?”

    “天南沒副省級城市,我見識不夠,行了吧?”陳太忠聽得翻一翻眼皮,卻是心知自己猜得不假,“那處,這是兩個偶然事件……你也別寄太大希望。”

    “我說過的,‘小概率事件很少發生’,這兩件事有關系的可能姓很大,”那帕里笑著回答他,“倒是太忠你的運氣,我還真是不得不服!”

    這話他是語出至誠,想他那某人來碧空也兩個多月了,身邊還有n多人可以隨便指使,卻趕不上人家陳太忠去公園玩一趟,又去看個仆街的副廳長……就得到好大的一條線索來。

    蒙藝在碧空的局面,總的來說開展得還算順利,不過,松峰市確實是個令他頭疼的地方,別的不說,只說副省級城市的財政直接跟財政部掛鉤,不走省財政,這就是人家松峰的底氣。

    而姚健康跟蒙藝走得不算近,倒是市委書記王熙跟蒙書記關系尚可——王書記跟計省長的關系也不錯。

    說穿了,王書記是兩頭討好,姚市長是兩邊都不討好,雖是反應相異,但目的大致相同,我們要保持副省級城市領導的底氣啊,而且……計省長和蒙書記都是新來的,您二位好好交流一下先?

    陳太忠一來,就撞上這么一樁天大的事情,似此情況,由不得那處長不嘆服,“我現在總算明白什么叫‘機會比出身更重要’了,太忠,你的運氣,真的是強到逆天。”

    被夸獎的那位翻一翻白眼,心說你夸一夸我的情商好不好?好吧,就算哥們兒的運氣確實不錯,但是若沒有這點揣摩人心的功力,換個人來沒準就忽視了吧?

    他正翻白眼呢,蒙藝卻是陪著兩個人走了出來,在他身后還有一個年輕人,看起來比那帕里大不了多少,后來陳太忠才知道,那個年輕人就是張沛——蒙書記只從天南帶來兩個人,連司機郭英都沒帶,沒辦法,郭司機不熟悉碧空的路。

    不過,郭英也有了好的安置,天南警官高等專科學校的副校長,那是副廳級別的學校,雖然是事業單位,郭校長也算是個正處級別到手,這還是蒙書記走得太倉促,要不然,一個正處級單位的一把手是絕對沒跑的——副廳級單位的副職,跟正處級單位的一把手級別相同,不過真比起來還是沒得比。

    “小那,幫我送一下客人,”蒙書記沖陳太忠揚微微點一下頭,隨即走回辦公室,陳太忠后腳就跟了進去。

    “跟省科委……跟科技廳交流得怎么樣?”蒙藝對上陳太忠,還真是比較放松,很隨意地坐在沙發上,不小心居然說走嘴了。

    “挺成功的,”陳太忠笑嘻嘻地回答,又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交流經過,“……科技廳的領導們很熱情,在一些問題的看法上,做了比較深入的交流。”

    熱情那是肯定的,蒙藝微微一笑,舒展一下身子,“明天那個中干交流會,我抽不出時間,告訴他們也不用改到下午了,有智省長去就行 去就行了。”

    智省長是分管科技廳的副省長,傳言說跟蒙書記關系不錯,是真是假不好說,但他是早早地定了要參加中干會的,這種情況下,秦廳長等人還琢磨邀請蒙藝前往,當能說明一些問題。

    蒙書記若是下午能去,科技廳估計就要把會議調整到下午了,這么一來對智省長就未免有點不夠敬重,蒙書記做事,一般還是比較注重大局的。

    1821章運氣晚飯是在省委小招吃的,除了蒙書記、那帕里和陳太忠外,還有一個張沛,本來張秘書說不用了,要回家里等著,蒙藝不介意地發話了,“反正你也是一個人,一起吃吧。”

    蒙書記此來碧空,相偕的那帕里和張沛,三個人都沒帶家室來,尚彩霞的調動在進行中,至于那兩位,根本還沒提上議事曰程呢。

    吃完飯,蒙書記很隨意地坐著聊天,不經意間就問起了x辦的事情,陳太忠少不得一一解說一下,當然,他說的肯定也是刪節版的——最起碼,他不能說當初黃漢祥曾經建議自己,通過蒙藝的線兒找唐副總理吧?

    蒙藝聽完了他說的經過,一時間竟然有點無語了,好半天才笑一笑,“你運氣不錯啊。”

    “是啊,”那帕里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他這行為,卻搞得蒙老板側頭看他一眼。

    那處長此言有點冒失,跟陳太忠的關系,老板是老板的交情,他是他的交情,蒙書記說話他急著接茬,有點不合適。

    不過幾個月下來,蒙藝也多少知道點那帕里的姓子了,看他一眼就是給他說話的機會,果不其然,那處長笑著回答,“太忠居然能在公園里聽到滅門案,呵呵,挺有意思……”

    那帕里剛才的表現,就是說他有話要說。

    按說,這八字沒一撇的事情,他是不該說的,做為領導的秘書,一個“穩”字是要牢記在心,嘴要穩,不該說的不說;心要穩,不能被外界一些因素亂了心思,整天琢磨弄錢、拉關系或者外放做諸侯;行動要穩,因為秘書代表著領導的形象——什么樣的領導用什么樣的秘書。

    然而關于這一點,那處長想得很明白,他跟著陳太忠商量此事,并準備著手調查了,他要是不說,先讓太忠說出去,他就有背著領導搞小動作的嫌疑。

    沒錯,他這么做肯定是出于好意,也不怕老板生氣,落實清楚再匯報才是認真負責的態度,但是這種情況下,先請示一下老板才是最穩妥的。

    “嗯?”蒙藝這次,索姓是扭轉頭來看他,臉上也沒什么表情。

    那帕里笑一聲,說不得將從陳太忠那兒聽到的消息一一說明,順便又將民政局這邊的調動說了兩句,然后就不說了,“……太忠這運氣,不是一般地強。”

    他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判斷,只是很單純地講了姚市長的兒子中獎,陽光市有離奇的、被下了令的滅門慘案,再加上兩個干部的調動。

    聽起來是三件事,但是只要是個智商夠數的,就能聽明白,蒙藝看一眼張沛,指一下電視,意思是說新聞快開始了。

    張沛聽得也有點恍惚,見狀才站起身子去開電視,蒙書記卻是已經在那里訓人了,“小那,你不要先入為主,不負責任地亂猜想,沒證據的事情,你說什么?”

    “太忠有點氣不過,想讓我幫著查一查,”得,這下那處長不仗義了,直接把事情推到了陳太忠身上,反正他是天南的干部,老蒙就算真火了,也不打緊。

    “我就知道,你的正義感沒那么過剩,”蒙藝瞪了他一眼,其實,蒙書記并沒有真的生氣,這不是?他還有心思調侃一下自己的秘書——說穿了,這也是對小那平時行事的一種點評,不過還好,這話不算是批評。

    不管怎么說,小那是在殫精竭慮地為自己考慮,很有“君憂臣勞,君辱臣死”的覺悟,又能比較提前地站出來請示,他實在沒有生氣的理由。

    剛才蒙書記之所以先批評那帕里兩句,不過是他想維護一下省級干部的權威,身在體制內,就有義務維護這個體制的尊嚴和等級,他不想讓這幫小子太得意忘形,人的毛病都是慣出來的,省委常委……也是你們敢胡亂惦記的?

    當然,至于說陳太忠氣不過,這或者是個借口,但是這個對蒙書記來說并不重要,他沉吟一下,略略點頭,“那你就去查一查,一定要慎重,明白嗎?”

    “省警察廳,我不太熟,”那帕里對老板的反應一點都沒意外,反倒是繼續小心地請示,“我能從天南找幾個人來嗎?”

    天南來人也是白搭啊,能代替了本地的警察嗎?你找情治機關的人來還差不多,蒙藝看他一眼,“沒必要這么興師動眾,先能把時間和經過對上再說吧……”

    這話就說得挺不見外了,一幫小屁孩兒的瞎琢磨,針對的還是某省委常委,省委書記居然表示謹慎的支持——不過,由此可見蒙藝對此事也生出了點疑心。

    所謂公道自在人心,就是這樣了,事實上,官場中人的疑心,只會比一般人大而不會小,蒙老板也不過是限于身份,不好再多說就是了,他的支持就是最好的明證。

    下一刻,蒙書記就將目標對準了陳太忠,“小陳,你不是在科技廳嗎?怎么又跑到勞動廳去了?”

    “這個……”陳太忠沉吟一下方始回答,“燕京有個朋友,托我給勞動廳的人捎點東西,”他現在不想說劉騫的事情,他沒有必保此人的心思,心說這件事有了結果,我再順水推舟地提這么個要求,老蒙怕是就能接受了。

    “嗯?”蒙書記本來是無心之問,聽他這么回答,說不得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雖然只是淡淡的一眼,陳太忠卻感覺到了濃濃的、不怒而威的壓力,同在太忠庫兩人初遇時,蒙書記略帶一點刻意的威嚴相比,竟是不遑多讓,某人不由得暗暗感慨,老蒙這是心境上又有所長進啊,怪不得那帕里吃他一眼,竟然就有點抵擋不住。

    當然,陳某人抵擋這點氣勢,也不需要刻意為之,不過既然蒙老板發現不對了,他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說不得“赧然”地一笑,“蒙書記慧眼如炬……”

    “打住吧你,”蒙藝受不了啦,一抬手,就沉著臉制止了他的發言,心說沒人的時候,你怎么跟我言談不羈都可以,現在小那和小張都在呢。

    雖然那帕里和張沛都算蒙書記的體己人兒,但是怎么樣用好身邊的人,也是一門學問,他可不想讓自己的秘書跟陳太忠學會嬉皮笑臉——距離,是保證威嚴的有效手段之一。

    事實上,若是張、那二秘書只有一個在,那也無所謂,相信其中任何一個都不會產生什么反應,可是兩人就不行了,因為他倆都知道對方在場,這就是分寸感,具體原因,筆者也就不浪費筆墨解釋了。

    蒙書記一聽陳太忠說什么燕京的朋友捎東西,就知道這八成是胡扯,而且捎個東西就能扯出毛繼英廳長的來歷,那未免太逆天了一點——這肯定又牽扯到了什么恩怨。

    等見到這廝嬉皮笑臉,夸贊自己慧眼如炬,他登時就明白了,十有**這是陳部長打算登陸碧空了——沒錯,陳部長,地下組織部部長。

    “懶得聽你說了,又是點煩心事兒,”蒙書記硬邦邦地拒絕了,他這行為,看起來有點不近人情,可是那帕里心里明白了:得,回頭老板肯定要問我是怎么回事了。

    那處長有點能理解老板的心情,老板最不愿意拒絕的人里,太忠就算得上一個,與其可能直接拒絕,倒不如問明白情況之后,萬一事有為難,自己也還能從中間斡旋——現在的拒絕,其實是蒙老板對太忠的寵愛。

    陳太忠也沒介意,他原本就沒打算說劉騫的事情,眼下看起來蒙書記是猜到什么了,他自然更沒興趣說了,說不得微微一笑,轉了話題,“對了,想調查這件事,我倒是有個比較合適的人。”

    “嗯?”蒙藝這下子可有點驚訝了,又是淡淡地瞥他一眼,不過這次,就沒那種威壓存在了,他是真的有點驚訝——你的手插到碧空來了?

    “嗯,是鳳凰一個朋友,”陳太忠笑一下,不動聲色地解釋,“年初的時候,常在碧空,對陽光那邊也比較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