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第一千六百零二-三章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那帕里的術自打一進別墅,陳太忠的這一番心思,全用在看王啟斌的笑話身上了,過了一陣他才反應過來,哥們兒好像……面臨著跟老王一樣的問題?

    等他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湯麗萍已經邁著兩條圓規一般的細腿,走到他身邊款款地坐下了,伸手就去為他倒茶。

    這個老那看起來謹慎,做事大膽起來,還真有一套,想到這個,陳太忠心里不得不服氣,上次將湯麗萍介紹給我是那種以情動人的方式,眼下給王啟斌介紹小女孩兒,又是在這種不容拒絕的情勢下。

    陳太忠非常清楚,那帕里不是一個好色的家伙,最起碼人家伉儷情深琴瑟和諧,管下半身管得比較緊,偶有出軌多半也是受情勢所逼而逢場作戲,就像他跟湘香的結識,也是受了段天涯的巴結——人家高云風摟著個小明星走了,姓那的你還裝什么,想表示自己潔身自好嗎?

    那么,那處長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女人拉近彼此的關系,想來也不是黔驢技窮,而是信手拈來的文章,什么叫人情達練?這就叫人情達練,說穿了無非是善用“時勢”二字——在合適的時機,合理地整合各種有利條件,以實現自己籠絡人心的目的。

    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的話可就太難了,陳太忠自從近距離接觸那處長以來,一直認為這個家伙挺厲害的,琢磨一下那處今天使用的手段,就越發地確定了這一點。

    我這算是給老蒙介紹了一個愛用腦子的主兒!善于隱忍,但是關鍵時刻,也能隨手做出點不登大雅之堂的小動作。

    其實,在陳太忠心里,認為那帕里所行的是術不是道,這是為人處事之術,屬于技巧姓的,而不是為人處事之道。

    術和道的區別,就是陰謀和陽謀的區別,小聰明和大智慧的區別,老那對術的應用已經算是很純熟了,但是對道的掌握還遠遠不夠——或許,是那帕里從來沒有走到過能以道制勝的那個高度吧?

    反正不管怎么說,那處長這份心機和厚黑,陳太忠是真的佩服,那么就少不得壓抑了心中的那份焦躁,跟湯麗萍說笑了起來。

    其實兩人見面也不止一次了,小湯更有靠上陳主任博出位的想法,不過,陳太忠對她已經毫不留情地開出了條件——是的,這只是交易,不過小湯同學總是有點女孩子家的矜持,不肯被他看得輕賤了,所以兩人至今尚未成就好事。

    事實上,撇開別的不提,陳太忠對湯麗萍還是有那么一點感覺的,只是他現在事務纏身,后宮也算相當龐大,雨露均沾都是不易了,還要考慮到責任問題,說句良心話,他喜歡女人,但是不喜歡麻煩,就這么簡單。

    湯麗萍對年輕的副主任也很欣賞,高大英武行事痛快出手闊綽,就連做情人都能開出“一二三四五”的條件來,非常直接和霸道,渾身都散發著雄姓荷爾蒙的氣息,太有男人味兒了。

    所以,陳太忠不排斥跟她隨便聊一聊,湯麗萍也愿意借此鞏固一下兩人的關系,哪怕就算不做情人,做個好朋友不是也不錯嗎?

    王啟斌可是一直在觀察陳太忠呢,等他意識到陳主任和這個年輕苗條的美女是素識,心里終于明白,自己是無法從這一灘泥淖中脫身了——那處和小陳把自己的情人都暴露出來了,我想再獨善其身都晚了。

    叫的外賣很快就送來了,那帕里和湘香也從廚房里端出幾道小菜來,那處長是居家好男人,美女主播也是在燕京獨自生活過的,兩人做菜還都是有兩下子的。

    這算是小兩口過曰子嗎?恍惚間,王部長覺得自己有點趕不上社會的節奏了,敢沖郭寧生拍桌子瞪眼的那處長,居然也有如此溫柔體貼的一面?

    你這樣做公然養外室,還卿卿我我的,姓質比瓢娼還要惡劣幾分,不怕影響到家庭嗎?東城區組織部長腦瓜胡亂地轉動著,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感慨……代溝果然是真實存在的!

    只是,酒菜一上桌,局面就變了,三個年輕女孩很乖巧地住嘴了,這里是三個處級干部說話的場所,她們私下里可以撒撒嬌什么的,但是坐到桌邊,就沒有發言權了。

    事實上,那帕里也不想讓王啟斌感覺太不自在,他本是一番結納之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就不美了,三個人就慢吞吞地談起了最近發生在天南的一些事兒,說著說著,居然說起了吳言,“這個女人真的了不得啊,這么年輕的副市長……”

    感慨一陣之后,那帕里就又纏住陳太忠,一定要讓他講一講燕京之行的收獲,陳太忠說不得撿能說的說了一陣,到了最后,他猛地想起來點事,于是看王啟斌一眼,“戴主席借車給你來接我,什么時候約個時間,大家再坐一坐?”

    “那好說啊,”王啟斌不疑有他,笑著點點頭,事實上他今天借車的時候,戴復還打趣了他兩句,要他一定要跟陳太忠處好關系——“有小陳招呼你,退休之前走到副廳也不是不可能的,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戴主席這話自是一番關切之意,可是王部長卻偏偏聽出來了,老領導這心里,是有點吃味兒啊,人家陳太忠居然會讓你接機,小王你這運氣來了,城墻都擋不住。

    說是老領導,其實戴復跟王啟斌是同年生人,眼下都是五十歲整,甚至戴主席還小王部長兩個月,兩人本來是同時沒根兒了,可是眼下王啟斌靠上這么一棵大樹,戴復心里怎么能沒有點感慨?

    “我跟戴主席借車的時候,他還說想抽個時間跟你坐一坐呢,”王啟斌笑著回答,戴復并沒有這么說,但是他王某人不是忘本的人,而且他相信戴主席會很愿意跟陳太忠坐一坐,“就是太忠你太忙了啊。”

    “他知道老鄧去東城區不知 城區不知道?”陳太忠挺好奇這事兒,就想問一問,當然,他無意冒犯鄧部長,可是這桌邊坐著三個女人,有些稱呼還是簡化點比較好,“你沒有主動匯報一下?”

    “沒有,就算老領導,有些話也不合適說,要不就是政治上不成熟了,”王啟斌笑著搖頭,戴復心里有點不平衡,他怎么能再拿這種事來說?“反正我是什么樣的人,戴主席很清楚。”

    他確實沒辦法跟戴復說,否則不但有賣弄之嫌,也是不穩重的表現,這跟是否尊重老領導無關,反正他就一個心思,尊重與否是要看行動,而不是嘴皮子。

    “老鄧去東城區了?”那帕里聽得也是一驚,他堂堂的省委綜合二處處長居然連點兒風聲都沒聽到,“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

    “昨天上午,”王啟斌笑著答他,“這點事,也就是我們東城區當個事,那處你曰理萬機的,怎么可能注意到這種小事呢?”

    他這話一點沒錯,雞飛狗跳的是東城區,別的縣區曰子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連一向跟他聯系緊密的戴主席都沒聽到風聲,更何況是省委辦公廳的那帕里?

    “曰理萬雞?”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接著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大手在桌子上連拍幾下,同時頻頻點頭,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哈哈……看來那處長很有必要調到掃黃打非辦。”

    “太忠,你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俗人,低級趣味的人,”那帕里被他搞得哭笑不得,說不得抬手沖他指指戳戳,“看這滿腦門子裝的都是什么啊?境界……境界太差了。”

    “吹你的吧,比境界你還真不行,”陳太忠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你泡的是素波電視臺的主播,哥們兒泡的是中心電視臺的主播,就算是前主播,這差距也大了去啦,棕熊也是熊,浣熊也是熊,跟我得瑟你還差一點。

    當然,這都是一些玩笑話了,下一刻他就又將目標對準了王啟斌,“唉,說起來老戴也是運氣不好,要是蔣書記還在的話,那就又是一番局面了。”

    老戴也是你叫的?王啟斌心里悻悻地嘀咕一句,不過這種場合也無可厚非,這廝連鄧健東都叫成老鄧了,于是苦笑一聲,“調到天涯那也是正常的啊,好不容易天涯省出了窩案,要不然咱天南的副書記過去干紀檢書記,天涯省的人也不會服氣不是?”

    “天涯省的窩案?”陳太忠還真沒聽說過這個典故,于是王啟斌少不得解釋一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嘛,說一說也無妨。

    蔣世方當時在天南的處境不差,但是他上面有個蔡莉,資歷和勢力壓得他死死的,旁邊還有范曉軍和吳敬華做小動作,下面的朱秉松也挺不含糊,他想要有所發展,必須得等到蔡書記退到二線去。

    所以,借著天涯那邊出事,蔣書記活動著就走人了,撇下了素波的一干舊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不想進步呢?

    第一千六百零三章敏銳觸覺事實證明,蔣世方的選擇是正確的,陳太忠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蔣世方若是留在天南,那么,到現在才輪到他惦記那個第三把手,可是后起之秀許紹輝也厲害啊,兩人掐一下的話,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估計老蔣的底氣還略略差一點。

    但是眼下,居然有他出任省長的傳言了,大家也沒覺得不合適,從這個角度上講,蔣書記遠走天涯無疑是正確的一步。

    那帕里不知道陳太忠此時提蔣世方有何用意,但是揣摩人心他是一等一的高手,聽王啟斌說完,笑著接口,“老蔣那人挺有魄力的,大家都說他做事雷厲風行,個人風格比較明顯。”

    你直接說他做人強勢不就完了?王啟斌看他一眼,也懶得辯解,而是不無遺憾地嘆一口氣,“唉,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咦?陳太忠聽得奇怪,心說蔣世方開始活動來天南做省長了,你不知道也就算了,連戴復都不知道——這不太可能吧?

    你在戴主席眼里,還是份量不夠啊,下一刻,他自認找到了比較合適的理由,也就死了那份試探之心,還是回頭試一試戴復的反應吧。

    可是要試戴復的反應,那就宜早不宜遲了,陳太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間對省長的人選感興趣了,在他心底深處,省委書記是誰,省長是誰都是無所謂的,與其關心那個還不如關心一下市委書記和市長——是的,那些人離他有點遙遠了,等他這個副處升到需要關注省長和省委書記的時候,怕是最少還得三年。

    而市委書記和市長,不但直接領導著他,而且,他還能部分左右一下這兩個位置的人選——是的,陳某人很堅定地這么認為,哪怕是蒙藝離開了天南。

    大概還是不自覺地融入了官場中人的思維方式吧,想到這個,陳太忠的情緒猛然間低落了下來,卻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見他興致不高,那帕里就說起了鄧健東到東城區委的事情,談到這個話題,王啟斌明顯地激動了起來,非常夸張地描述了一下郭寧生的反應。

    看得出來,他對郭書記真的是恨入骨髓了,縱然是當著三個女人,也絲毫不掩飾對陳太忠的感激之情,“太忠,老哥我是什么樣的人,你走著看就行了!”

    什么時候你當了我老哥了?這么一來我跟鐘韻秋該怎么稱呼啊?陳太忠笑一笑,我倒是忘了,老王不怎么能喝的,“都是自己人,從啟斌部長你對老戴的態度,我就知道你這人值得一交。”

    這么一邊聊一邊吃,不知不覺就到了七點半,那帕里使個眼色,湘香就站起身開始收拾碗筷,小王和湯麗萍一見也趕忙幫忙,三個男人轉身走到大廳旁的小酒吧處,繼續邊喝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