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冤冤相報幸虧我把那些文件給了那帕里!看著面前兩名紀檢委的工作人員,王啟斌心里一陣慶幸,要不然那就是寡婦死了兒子,沒救了。

    昨天晚上,那帕里已經跟他把事情說明白了,已經用反貪局的名義嚇唬對方了,文件上的內容也沒有完全交出去,若是郭寧生乖巧識做,就應該明白化干戈為玉帛的重要姓。

    這也是那處長做事的一貫作風,對方要是明白分寸,他就會不為己甚,當然,他惡劣的態度就是在赤裸裸地展示肌肉:我小看你是有原因的!

    然而,他這展示肌肉,看在郭寧生眼里,那就是省里干部的優越感:不就是傍上了一個過氣的朱秉松嗎?

    也不知道得瑟什么,你的手還真能伸到市里?郭書記不信邪,事實上他非常清楚,由于蔡莉和朱秉松在對掐中獲得勝利,現在的素波紀檢委不像以前了,不會有任何人買朱秉松的賬。

    說實話,能讓他做出這個決定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那帕里所處的圈子太高的緣故——省委夠不著我,勉強能在市里找到的,也不過是反貪局而已,王啟斌你要真有辦法,找個市里的頭面人物來說話嘛,自古就是縣官不如現管,可見你能力還是不行。

    他這想法肯定是沒錯的,陳太忠在素波的勢力真的不行,不過非常遺憾的是,那帕里也考慮到了這個因素——姓郭的或者會欺負我夠不著。

    這個可能姓不大,但也不能不防,于是那處長很直接地告訴了王啟斌,“要是有別人給你施加壓力,不管是上級領導還是紀檢委之類的部門,你先挺住,你要是挺不住,我們有再大的能力都是白搭,明白不?”

    這個道理,王部長自然是懂的,不止他懂,連普通的刑事犯都懂——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正是因為王啟斌懂,在點頭應承的同時,他也做好了足夠的思想準備,我就博這一下了,姓郭的不是我對不起你,是你欺人太甚,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了。

    所以,今天快下班的時候,有紀檢委的上門,他并不是特別的意外,當然,恐懼則是另一種情緒了,沒有人能在紀檢委找到門上的時候還坦然面對——除非不是體制里的人。

    不過,郭寧生你也太狠了一點吧,昨天反貪局的找你,今天就是紀檢委的找我,想借此雷霆反擊展示你強大的力量嗎?看著面前紀檢委的工作人員,王部長卻是不由自主地走神了。

    官場不是黑道,反擊來得太快太猛,并不是代表一定就強大,很多時候凌厲的反擊正是要掩飾自己的心虛,不但能震懾對手,也能為將來的和解爭取到足夠大的利益。

    正經是像那帕里那樣,先丟出一小點麻煩來,視情況再漸次增減砝碼,才是真正的官場斗爭之道,老郭啊老郭,你真的是怕了。

    “……請跟我們走吧,”對面說話的紀檢監察的工作人員看到他目光茫然,一副魂游天外的樣子,終于是憋不住了,“你聽到沒有啊?”

    “哦,不好意思,麻煩你重說一遍好嗎?”王啟斌勉力擠出一個笑容來,他并不是有意怠慢這二位,而是有意地不去考慮這二位的存在。

    事實上,現在的他很恐懼,但是眼下恐懼有用嗎?沒用!那還不如考慮一點別的,總算還好,在設想的若干個可能中,他考慮到了這個局面——雖然是最糟糕的一種。

    既然已經打算頑抗到底了,那也就無需考慮自己給對方的觀感了,王啟斌做了這么些年領導,自然不會平白地將媚眼拋給瞎子。

    反正這么些年來,他做事一直小心謹慎,雖然也有點人和事,因為推脫不過去略略出格一點,但總的來說還是不怎么怕人查——他本就是半路投靠郭寧生的,有點糊糊事兒也不可能讓郭書記知道不是?

    所以他堅信自己能扛那么幾天,只要陳太忠這邊救助得力,應該都不可能雙規。

    “好了,有什么事去紀檢委說吧,”那邊見王啟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也懶得多話了,大家辦這種事多了,知道是遇上刺兒頭了,還說那么多做什么?

    事實上,郭寧生也是沒掌握多少王啟斌的材料,雖然說紀檢委一旦下手,有事三扁擔沒事扁擔三,只要想弄你就不怕找不到借口,可是相對而言,黨委班子的干部多少是要受到點優待的,更何況按照紀檢委的慣例,把人叫走談話之后,最初兩天不會怎么動作,供雙方各顯神通,召喚臂助來的?

    所以,王啟斌雖然是態度不怎么端正,也被帶走了,可去了市紀檢委之后,倒也沒遇到多少多少麻煩——人家只是要他主動交待問題,不是雙規,也沒上什么措施。

    這并不是郭書記不想一棒子打死王部長,人家紀檢委有自己審查的流程,憑他一個正處的區委書記,雖然在紀檢委有人,但是還不足以讓大家因為他而改變流程,好歹這次弄進去的,也是一個區委常委呢。

    不過,紀檢委才展開調查,郭寧生自己先沉不住氣了,指使手下在區里到處散布謠言,說是王啟斌這次要倒霉了,郭書記自己都在個別場合表態,“大家要深刻吸取王啟斌的教訓,做為黨的干部一定要以身作則做好表率作用,蔑視黨紀國法,就是自取滅亡。”

    言下之意,郭書記自己就是黨紀的代表,國法的化身了,王啟斌蔑視了他就該自取滅亡——不過,身為區黨委書記,這么理解倒也是對的。

    當然,有人或者會認為郭寧生這么做有點囂張,斗爭方式粗糙了點,事實上并不是這樣,縣區級的斗爭發展到這一步并不罕見,東城區在省會,也大一點,但終究還是縣 究還是縣區。

    郭書記這么做,主要是出于兩個目的,一個目的就是要把王啟斌搞臭,先把輿論造出去,在大義上孤立此人,回頭姓王的就算僥幸能從紀檢委脫身,在東城區也算顏面掃地了。

    另一個目的,那就更深一點了,他也怕省里會來什么壓力,現在這輿論造出去,肯定會得到市里領導的關注,他的靠山伍海濱也必須要做出選擇了。

    郭寧生頭疼的,就是眼下的事態無法向伍書記匯報,他很想拉伍海濱做護身符,但是他跟王啟斌斗的原因拿不出手,眼下輿論一起事態一搞大,他就可以借此向伍老板匯報一下——最起碼萬一省里來了壓力,自己也有理由要求老板關照了。

    伍海濱支持他的可能姓很大,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伍老板出于要平衡的緣故,最終要求他做出讓步,王啟斌脫一層皮之后,元氣大傷地從紀檢委出來,這就是完美的結局了。

    敢讓反貪局找我談話,那我就要讓紀檢委找你談話,一把手的威信,那是必須維護的!郭寧生認為自己做得很正確。

    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意氣風發過了,王啟斌本就是無根之人,伍書記對他又照顧有加,甚至朱秉松那里,他以前也算朱市長的人,總有解釋的機會,似此情況,不痛下殺手實在有點對不住這個難得的機會!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的好運氣也就到此為止了,搖擺多年屹立不倒的墻頭草終于因為信息不靈導致誤判,出現了致命的錯誤。

    第二天下午,是東城區委明煮生活會,郭寧生在會上大談黨風廉政建設的必要姓,批評與自我批評的重要姓,“王啟斌同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平時剛愎自用,聽不進去別人善意的建議,慘痛的教訓啊,同志們……”

    口沫橫飛了半天,郭書記端起手邊的水杯正要喝,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素波市紀檢委副書記梁貴冷著臉走了進來,身邊還有兩個面無表情的男人,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郭寧生同志,省紀檢委的同志想找你了解一點情況,”梁書記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聲音也沒有任何的起伏,不過若是能細細地聽的話,隱約能聽出一點冷意,“請你配合一下。”

    茶杯在郭寧生緩緩傾斜,茶水無聲地流淌到了長長的會議桌上,最終“當啷”一聲清脆地落下,郭書記已經呆在了那里,感覺自己的思維都停滯了。

    一時間,會議室里靜得落一根針都聽得到,剛才還熱鬧喧囂的會場,眼下竟然是寒氣逼人,所有人都木雕泥塑一般,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請你配合一下,”梁書記左邊的高個子重復了一遍,冰冷的眼神中,居然透出了一絲憐憫之色……沒錯,就是憐憫,你惹誰不好,偏偏要惹陳太忠呢?

    昨天中午時分,陳太忠就得到了王啟斌被市紀檢委帶走的消息,一時間大怒,“那處,你這個計劃,它好像有點問題吧,怎么一下就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呢?”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往大里搞吧“我也想不到,那姓郭的這么瘋狂啊,”聽到陳太忠的質問,那帕里就是一陣苦笑。

    他本是做好了算計的,眼下聽陳太忠發話,卻是有點慌亂了,“我已經給了他足夠的暗示了,也不知道他腦子里面長的都是什么……糨糊嗎?”

    “反正他玩過頭了,咱們該怎么辦呢?”陳太忠問計于那處長,“現在有沒有什么好的法子,能把趙喜才拉扯進來?”

    “把伍海濱拉扯進來的主意我倒是有,”那帕里沉著臉搖頭,“我跟甄長喜有點交道,倒也能遞一兩句話,不過意思也不大……”

    甄長喜是素波市委秘書長,那帕里是省委綜合處的,工作中打過照面,關系其實也很一般,“下午我親自去省紀檢委,實名遞郭寧生的材料,他敢玩過頭,咱們陪不起嗎?”

    那處長這次是真要光膀子上了,按說蒙藝正找人對他考察,折騰得沸沸揚揚的總不是好事,而且萬一伍海濱出面保人,他被人敲打一下都是難免的——這可是不良記錄,敏感時刻,也影響別人對他的看法。

    不過,那帕里不在乎,哪怕你伍海濱大能到對我做個嚴重警告什么的,也無所謂,檔案上的記錄是給別人看的,關鍵是做得要對了太忠的心思。

    他都不需要陳太忠開口保他,只要能在蒙書記那兒說上話,背個處分算什么?時機到了,老那我拍拍屁股走人,跟蒙老板去別的地方混了。

    要是不吭不哈坐視事態發展,倒是能躲過這個漩渦明哲保身了,可是保住這個身有什么意思?做一輩子的正處……到末了混個副廳退休?

    “你去紀檢委?算了,還是我去吧,”陳太忠琢磨一下,那個辦公室主任卓天地還欠著哥們兒一點人情,聽說此人跟段天涯也有些小交情,“你把材料給我,我遞吧……”

    于是,下午段天涯就給卓主任打電話,說是晚上要請對方坐一坐,卓天地本不待理會,聽說同來的還有陳太忠,猶豫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當天晚上,段天涯故技重施,又拉了兩個小明星來捧場,不過這一次,酒桌上是三個男人三個女人——四點多的時候,湯麗萍給陳太忠打電話了。

    陳某人本不待理她,怎奈段天涯早早地聲明,晚上要帶人過去,陳太忠一琢磨,得,相較那些小明星們,小湯同學感覺多少還算個比較干凈的女孩兒了吧?

    要是跟別人喝酒,他是絕對會堅持己見,不要任何人介紹的女人的,但是此次陪卓天地則不一樣了,兩人交情要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