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誰更血腥
    許純良真打探起消息來,不會比陳太忠慢,不多時他就問了出來,吳振鑫三年前還是個青皮混混,不知道怎么,一夜之間手里就突然有錢了,然后就搞起了加油站。

    這個一夜暴富就很值得琢磨了,只要是個人,就猜得出里面會有相當的貓膩,不過,隨著對振鑫的了解越來越多,鳳凰市財政局長寧建中的影子就露了出來。

    寧建中一露出來,許純良就緊張多了,這話聽起來夸張,省委常委會在意一個地級市的財政局長?不過,事實還真是那么回事,還是那句話,財政局長并不是一個單獨的存在,身后最少也有市長或者市委書記的力挺,甚至可能是市長“和”市委書記。

    而且,鳳凰的市委書記是章堯東,說起來跟許紹輝還是同一個陣營的,那么像這種事,當然是小心一點的好,這可是涉及了自家老爹的基石了。

    直到昨天晚上,許純良才能確定,那寧建中雖然是章堯東的人,但絕對算不上嫡系,屬于那種用也可以不用也可以的主兒。

    尤為重要的是,章書記還很年輕,不到五十歲,上進心很強,所以人強勢了點,可是在經濟上正像傳言說的那樣,沒什么問題,寧建中大概不會跟他有什么貓膩。

    真要動振鑫的話,提前跟章堯東打個招呼讓其不要出面,倒也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許純良做出了判斷——整天擔心這個那個的,就什么事兒也不用做了。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么強買強賣不是很見得光的,是的,許同學是個比較要面子的人,但是有一個最大的理由在支持他:既然吳振鑫是用了不合理的手段發家的,那么,就要做好被別人不合理地剝奪的心理準備。

    要是吳振鑫真是一步一個腳印省吃儉用披荊斬棘胼手胝足篳路藍縷地走出來的,他還真不下不去那個手——這年頭,公道自在人心。

    有人喜歡欺壓良善來牟利而完成原始積累,但是許純良恰恰相反。

    誰想,昨天他把事情向老爹匯報的時候,許省長猶豫一下,告訴自己的兒子,“我先不跟章堯東打招呼,你做事小心點吧……能拖上陳太忠就最好了。”

    許純良知道,這是老爹又有什么想法了,不過既然沒有制止自己的意思,那就無所謂,至于聯系陳太忠,那更是一定的了。

    因為他知道苗毅勇沒錢,吃三個五個加油站沒問題,但是想吃下這二十多個,那就有點困難了。

    可是,苗毅勇倒是有點不樂意,他能在京城里找到幫手,這種呼朋喚友來發財的事情,不但能加深朋友們之間的感情,也能增加更多的壓力給振鑫,以便更好地完成強行收購——這么大個頭的集團,說沒點能力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當然不能違逆了許純良的意思,小許同學可是天南的坐地虎,沒有許純良的配合,那么拿下振鑫難度就不是一般地大了。

    總算還好,這陳太忠是蒙老板的人,若說許純良是坐地虎的話,陳主任就是實實在在的地頭蛇,又是跟振鑫不對眼的,只要人家出得起錢,苗毅勇也沒有不帶人家玩兒的道理。

    這件事情如此曲折,又不方便外泄,所以許純良才找陳太忠來坐坐,而不是電話溝通。

    “這個啊,”聽完這些因果,陳太忠有點撓頭了,他盯著坐在那里專心燒烤的楊倩倩發起呆來,好半天才猛地站起身來,將那兩件啤酒打開,遞給苗毅勇和許純良每人一瓶,自己也拿了一瓶,拉開拉環,“來,先喝酒。”

    許純良是的隨姓的家伙,說先喝酒就先喝了,倒是苗毅勇笑著看著陳太忠,一邊拽拉環一邊嘀咕了,“是覺得有點麻煩?”

    “倒不是麻煩,就是我不太好出頭,”陳太忠悻悻地撇一撇嘴,又嘆一口氣“已經讓人傳話給吳振鑫了,說我饒他了……”

    說到這里,他抬手灌一口啤酒,順手接過來楊倩倩遞過來的羊肉串咬了一口,“我真不知道還有這么個說道,要不然當時肯定不答應,有點郁悶……知道得晚了。”

    陳太忠確實是這么認為的,他做事雖然霸道,但也是自命講究人,既然答應了韓天,那就不合適再出頭了,不過說句實話,他現在手上的錢基本上也都有了安排,再插手加油站的收購,那還得再去找錢——多麻煩啊。

    “那行,就不算你了,”許純良笑著點點頭,看一眼苗毅勇,“呵呵,看到沒有,太忠并不在乎這點小錢,他在乎的是名分。”

    “那我聯系燕京的朋友了,”苗毅勇也無所謂,抬手就摸出了手機,“呀,沒信號,這什么破地方啊,旅游景區居然沒有信號覆蓋?等下了山再給明河打電話吧。”

    “明河?”陳太忠聽這名字有點熟悉,登時就是一愣,“哪個明河?”

    “一個關系不錯的朋友,”苗毅勇隨口答他一句,“現在在青江發展呢,手上有點錢,也正找項目呢。”

    “不會是韋明河吧?”陳太忠聽得有點驚訝,不過,苗毅勇更驚訝,他正仰著脖子喝啤酒呢,聽到這話,登時就嗆住了,咳嗽了好幾聲,才瞪著眼睛發話了,“陳主任你居然認識他?”

    “嗯,”陳太忠點點頭,挺納悶地發問了,“他不是扶貧辦的嗎?居然會有錢?聽說他那兒好多項目還缺錢呢。”

    “缺錢是公家的項目缺錢,跟他又有什么關系?”苗毅勇越發地驚訝了起來,上下看看陳太忠,若不是陳某人將韋明河的事情說得明明白白的,他還真的有點懷疑這家伙是不是認識明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