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第七百三十九章 疑惑和自得
    不過,錢并不是陳父打電話的原因,老兩口省吃儉用二十多年下來,也攢了差不多小四萬塊錢,兒子上學時就不亂花錢,上班之后還能往家里帶些錢物,而且,看起來將來結婚的錢也用不著家里出了。

    陳父想了解的是:都說現在不讓集資入股了,大家心里有點沒底,這一萬塊扔出去,會不會打了水漂啊?

    當然,這集資是自愿的,要不愿意出錢的也無所謂,視各人情況不同,給你兩千到兩萬,買斷工齡,直接推向社會——你都不愛廠了,還指望廠子愛你不成?

    陳太忠一聽是這種事,就有點膩歪,“你們把錢交了不就完了?到時候真要打了水漂,誰吃了咱家的錢,我讓他加倍吐出來!”

    “問題是,你還有那么多叔叔伯伯不是?”陳父終于道出了其中緣由,事實上,對他老兩口來說,不但錢不是問題,電機廠的李總經理偶爾都是要過問一下。

    經過年三十兒那場架,電機廠所有的人都知道,陳家小子現在大能,不但政斧里玩得轉,整個鳳凰的黑社會,也都聽其調遣,這種主兒,誰還敢來招惹?

    年后,李繼波甚至專門托人從側面打聽了一下陳太忠的來歷,才知道這小子不知道走了誰的路子,年紀輕輕就一年兩提了。

    他這驚訝還沒過去,兩會之后,幫忙打聽的人又告他一個消息,“那個你打聽的姓陳的,現在是招商辦的副主任了,兼鳳凰科委副主任。”

    鳳凰科委副主任?這個消息把李總經理驚得夠嗆,我靠,那不就是副處了,曰,陳家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地能耐啊,才二十歲,倒跟我平級了。

    當然,他還是不知道陳太忠是走了誰的路子,但是毫無疑問,章堯東絕對對此人是大開了綠燈了,沒章書記的首肯,提副處就未必容易,更何況是這種提拔法?

    對這種能人的父母,他當然是要刻意關照一下,不過,陳家兩口子低調慣了,李總發現他們不善于人溝通,也不過就是跟相關的分廠領導打個招呼就是了——其實那招呼打不打都沒意思,誰也不是瞎子。

    可是,這次集資,對很多工人來說,就算一筆巨大的開銷了,尤其有那些一家三口都在電機廠的,能急得哭了,再加上一些兒女們到了結婚年齡的,恨不得都要去借高利貸了。

    當然,緊巴歸緊巴,該交的錢還得交,可這錢萬一打了水漂怎么辦?李繼波絕對不是一個能讓人放心的領導。

    這時候,有人就想到了,老陳家的兒子有點辦法,聽聽他是怎么說的吧,咱電機廠的子弟里,也不是沒能人的!

    “我哪兒管得了那么多人呢?”陳太忠一聽這話,就是長嘆一聲,“而且,電機廠同我的職能離得太遠了,根本是想管都管不了的啊。”

    撈過界,這是官場的大忌,以前陳太忠不懂,現在他可是很明白了,當然,以他的姓子,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并不介意撈過界,但是顯然,電機廠這件事,對他來說沒什么太大的必要。

    “可是大家都說,你跟章堯東關系好啊,”陳父有點著急了,估計是被人擠兌得受不了啦,“讓章堯東關注一下電機廠嘛。”

    “老爸,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陳太忠一邊說話一邊開車,好懸追了一輛大車的尾,“算了,我回頭幫你們問問吧。”

    “等等,”老爹一聽他要掛電話,著急了,“你不是有點錢嗎?先給家里拿個十萬八萬的回來。”

    他的話音沒落,一邊陳母就插嘴了,“太忠,別聽他的,他要錢也就是借給別人,你不許胡來……你個死老頭子,兒子金貴還是你的朋友金貴……”

    聽到電話里吵做一團,陳太忠默默地壓了電話,禁不住嘆一口,擱在半年前,或者他不會覺出有什么問題,但現在他可是能感覺到,電機廠的事兒,絕對不是那么簡單的。

    工人們居然能知道,禁止集資了——他陳某人還不知道有這條款呢,而同時,電機廠的領導還要強行集資,這里面的味道,有點兒怪啊。

    不得不說,官場真的是個鍛煉人的好地方,就是陳太忠這么誤打誤撞地混了一年多,所犯錯誤無數,可也鍛煉了眼界——電機廠情商比他高的工人或者不會少,但是,能從這個高度看問題的,卻不會很多。

    從這么一點信息中,我就能發現疑點,看來是很有長進嘛,想到這個,陳太忠的心情,略微好了一點點。

    等他到了鳳凰,已經是八點多了,辛苦了一周多,他實在是不想再考慮工作了,那么就懶得去蒙曉艷和吳言那兒了,直接跑到了陽光小區。

    丁小寧正在寫字臺上寫什么東西呢,猛地聽到有響動,隨手就抄起了一旁的匕首,回頭一看是他,長出一口氣拍拍胸口,一臉驚悸之色,“嚇死我了,太忠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不至于吧?”陳太忠有點奇怪,他是圖省事,懶得拿鑰匙開門,直接穿墻進來的,“你這是在做什么啊,鳳凰市的治安什么時候這么差了?”

    “最近小區業主找陽光小區要大紅本呢,結果保安就不怎么配合了,”丁小寧無奈地撇撇嘴,“晚上沒人巡邏,聽說好幾家被人從窗戶上進來了,還有人說,小偷都是艾滋病患者。”

    “那你拿刀……那不是找事兒嗎?”陳太忠瞪她一眼,走上前將那把明晃晃的匕首收走,“血濺到身上,沒病都變得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