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官仙 > 第一百三十六至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偶逛后花園常桂芬又清減了不少,人也顯得憔悴了一些,倒是李小娟出落得越發漂亮了,雖然看起來還隱隱有青澀的感覺,身體卻是發育得成熟了,人是瘦了點,但也玲瓏有致,走動之間柳腰輕搖,婀娜的身體竟然能散放出幾分狐媚的味道。

    再加上她那大大的眼睛和尖尖的下巴,竟然活脫脫就是一個狐貍精轉世的味道。

    看得出來,兩人都是精心打扮過的,起碼那兩套衣服穿在東臨水的話,絕對算得上一等一拿得出手的了,可在鳳凰市,只能用一般或者樸素倆字來形容。

    這世界上,還是窮人多啊~看著她倆,不知道為什么,陳太忠居然想起了紡織廠的女工……常桂芬見到陳太忠,臉上多少有點不自在,倒是李小娟沒什么怯場,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好了,老呂,你忙去吧,”陳太忠不想讓常桂芬說出什么不合適的話,直接攆走了呂強,轉身對她倆笑笑,“是不是想在鳳凰市找個工作?”

    “可是,太忠,”常桂芬怯怯地發問,“除了縫縫補補,收拾收拾家,我們也不會做什么啊。”

    那是,就算做飯你倆都拿不出手,好多菜式的原材料你倆都沒見過呢,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嗯,我先給你們安排個住處,那里也有活,你們自己看能干點什么吧。”

    幻夢城后面有個小二樓,算是庫房和辦公區,不過也有人住宿,騰間房子出來,應該不是很難。

    當陳太忠領著常桂芬和李小娟出現在幻夢城的時候,劉望男坐在一個包間里,正跟一個十七八的毛頭小子聊天呢,男孩全身上下一身名牌,手里還拿著一款最新的手機,眼睛一眨不眨地地盯著劉望男,眼神中是赤裸裸的欲望。

    陳太忠登時就不爽了,不過,看到劉望男有意無意地側斜著身子,盡量遠離那男孩兒,心中的那份兒邪火,終于是降下不少。

    “望男,來,出來一下,”陳太忠也懶得問太多,事實是,他不想當面發問,那樣讓他感覺有點掉價,“找你有點事……”

    劉望男自然出來了,只剩下那個男孩兒死死地盯著他的背影,“切,不就是一個政法委書記么?”

    一邊嘀咕著,他一邊開始撥打手機,“……喂,是十七哥么?”……劉望男一離開包間,手就伸進了陳太忠的肘彎,整個人也貼了上來,“太忠,是想我了吧?”

    感受著她胸部的堅挺,陳太忠的妒意登時釋放了出來,他冷哼一聲,“哼,那個小屁孩兒做什么的?最近偷吃了沒有?”

    “討厭啦你,”劉望男的手輕輕地掐他一下,小嘴也撅了起來,“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再去要那些小火柴啦,嗯,那個小孩兒,家里開飯店的,特有錢,海上明月你知道吧?”

    小火柴?陳太忠忍不住撇嘴笑笑,這劉望男,還真是會哄人開心啊。

    “那孩子現在跟十七混呢,倒是人小鬼大,總想吃我豆腐,”劉望男看他笑得得意,忍不住又掐他一下,接著輕聲笑笑,“呵呵,我讓十七警告過他的,放心,他不敢亂來。”

    “要是對上你,我連十七都不怎么放心呢,”陳太忠可知道十七對她垂涎到什么程度了,“對了,今天找你來,是讓你幫我安排兩個人……”

    說話間,兩人就走進了母女倆呆著的包間,劉望男一看這二位,眼睛就是一亮,她見過的美女太多了,一眼就看出了,這兩人身上穿得雖然土氣,也沒怎么收拾,但只要打扮一下,絕對會成為場子里的紅小姐。

    “太忠,你這是……”她疑惑地看著陳太忠,你覺得雞頭這個職業很有前途么?

    “以前我是她們村的村長,現在她倆沒去處了,”陳太忠嘆口氣,把劉望男扯到一邊,悄悄地把自己的盤算跟她說了說。

    “……反正,這倆女人,她們愿意干啥能干啥,你就讓她們干啥好了,別強迫人家,要不她們回村一吵吵,我丟不起那個人。”

    劉望男眼珠子轉轉,含笑點點頭,嘴巴悄悄湊上來,“你不是兩個都看上了吧?這種雙飛,是很刺激的哦……”

    “過分!”陳太忠白她一眼,“好了,你呆著吧,我要走了。”

    “不許走!”劉望男一把拽住他,“我馬上安排人給她倆騰地方,不過你嘛……你知道不知道,你很久沒交稅了?”

    交稅?好吧,陳太忠點點頭,他最近同任嬌接觸得比較少,而且任老師越來越不是他的對手了,一肚子火氣,總得找個旮旯泄泄不是?

    而且,不得不承認,自打他發現有人對劉望男打了什么心思,這心里就分外地不是滋味兒,哥們兒的后花園,那是得常澆點水的……一個小時之后,兩人道貌岸然地從一間小包廂里出來了,包廂外一個年輕的小姐正在那里侯著呢,她沒敢說陳太忠,而是沖著劉望男一齜牙,不懷好意地笑笑,“望男姐,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喜歡聽‘護花使者’呢?”

    “你個碎嘴丫頭,”劉望男眼睛一瞪,嘴角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眉眼間也滿是那種欲望得到發泄之后的慵懶,“那倆人你安置好了沒有?”

    “十七哥來了,他去安置了,”小姐嘴挺快,說完才轉頭看看陳太忠,“陳書記,你得常來啊,你來一次,望男姐就能笑好幾天,你要是連著幾天不來,我們可就慘了……”

    “我撕了你這張嘴,”劉望男佯怒上前,那小姐卻是一溜煙地跑了。

    十七怎么會這會兒來呢?陳太忠有點奇怪,現在是下午四點多,按說那廝應該在哪個地方睡覺才對嘛,自打開了這幻夢城,那廝似乎就變成了夜行動物。

    他的手里一晃,就多出了兩沓百元大鈔,順手遞給了劉望男,“喏,拿著,看著什么東西好,自己買點,我的女人怎么能跟著我受苦?”

    劉望男還待推辭,見他臉色一繃,只能收下,不過她心里真有點奇怪,怎么太忠這空手……就變出錢來了?沒見他開手包啊。

    正在這時,十七從遠處晃過來了,“哈,陳哥來了……嗯,我跟你說個事兒,剛才你見到那個年輕的小子了吧?”

    隨著他的走近,說話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呵呵,那家伙叫路韓城,是路廣杰的兒子,好像對你挺不滿意的……”

    路廣杰是海明集團董事長,在鳳凰市算得上名氣極大的私人企業家,海上明月酒店,就是海明集團旗下的支柱產業。

    路韓城是家里的獨子,在學校里不好好學習,總是逃課出來到處鬼混,他有點小聰明,又有錢,所以頻頻出入風月場所,倒也沒吃過什么虧。

    幻夢城開了之后,他來玩過幾次,十七會做人,又會忽悠,就拉攏住了這廝,路韓城也覺得,在這里十七哥挺罩著自己,索姓就不去帝王宮之類的地方了,沒事就來幻夢城泡著。

    路韓城本來就是少年心姓,被驕縱慣了的,在整個幻夢城除了十七,誰都不服,上次他們在玩詐金花的時候,陳太忠闖進去直接拽走了十七,就讓他看得分外不順眼。

    今天,他好不容易逮住了劉望男,正打算展開金錢攻勢——十七哥只說過,對劉大堂不要硬來,可沒說過不能砸錢,這天底下,能有不愛錢的女人么?

    可誰想到,話還沒說兩句,又是這個叫陳太忠的,打擾了他的興致,他一氣之下,就打了電話給十七,十七哥,我要收拾那個政法委書記!

    十七聽了,登時嚇了一跳,他不敢泄露陳太忠太多的東西,但眼看著路韓城找死,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電話里勸又勸不住,只能匆匆忙忙跑來了。

    路韓城不是混混,不過,像他這種不良少年,對鳳凰市道上的幾個大牌還是知道的,一聽十七說,狗臉彪和馬瘋子都要買陳太忠的帳,登時就有點傻眼了。

    可是,越是少年人,越是要面子,小路同學在十七哥面前,實在沒臉說出“那就算了”之類的話,于是眼珠一轉,“這口氣可不能不出,要不……我把黃老六叫過來,十七哥你去喊陳太忠來詐金花?哥你放心,我絕對不讓你為難。”

    黃老六絕不是排行老六,而是說他玩牌的時候,手上帶著活兒呢,別人一只手能長五個指頭,他最起碼六個!

    路韓城肯這么說,也是不把十七當外人了。

    可十七又怎么敢瞞著陳太忠?

    第一百三十七章暗飛“無聊,”陳太忠搖搖頭就待拒絕,可轉念一想,那廝剛才居然想調戲劉望男,媽的,這股歪風邪氣不剎住,那怎么得了?

    哥們兒應該讓這家伙知道,人間自有正氣在,國家干部的眼中,絕對容不得魑魅魍魎橫行!

    “……嗯,我是說,我不會玩詐金花,他這是,打算蒙我?”

    “你還真打算跟他玩兒不成?”十七輕笑一聲,“我的意思是,那小子再跟你炸刺兒的話,別理他就是了,丫就是慣壞了的一個孩子。”

    十七知道,黃老六的手藝那可是有名的,據說是在澳門拜過師傅,鳳凰市有點名氣的黑場子都知道他,平曰里根本不讓他進,倒是遇到可能有麻煩的時候,會出錢來招呼他去巡視場子。

    “那倒無所謂,”陳太忠笑著搖搖頭。

    跟羅天上仙玩詐金花?這廝的找死方法,簡直太有創意了!嗯,我喜歡……“嗯,你隨便說說規矩好了,好久沒活動過了,隨便玩兩把就行,反正時間也不早了,我現在回去也做不了什么事。”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一定要狠狠地教訓一下那個姓路的,哥們兒的女人,那是你隨便動的么?惹得火了,直接把那個什么海上明月贏過來,以后吃飯,也不用買單那么麻煩了。

    十七的臉登時就苦得縮做一團了,不過,面對自己生命里的一大貴人,又是心狠手辣的這種,他敢說什么?

    “那啥,陳哥,現在沒營業呢,柜上只有兩萬多……”他愁眉苦臉地解釋,“小路平曰里玩得都挺大的,這點錢,怕是有點不夠……”

    平曰里,路韓城玩得其實并不是很大,不過,十七有意化解這個梁子,少不得就要解釋一下,他知道陳太忠有錢——起碼不缺錢,可眼下他手邊不可能有多少吧?

    “這個倒是,”陳太忠干凈利落地點點頭,賭博的欲望,卻是因此越發地強烈了起來,“不過沒關系,我有錢,五百萬夠不夠玩一陣?”

 &     “五百萬?”十七倒抽一口涼氣,登時就傻了,把幻夢城折出去,也不到五百萬的一半呢,還是“只玩一陣”?

    “我去取錢,”陳太忠說到做到,轉身就走,“嗯,幾分鐘就好了,你們不許有人跟來啊……”

    可是……黃老六真的很厲害啊,十七還想再強調一句,可猛然想起陳太忠的神奇之處,心里登時有所感悟了:難道是真的……能者無所不能?

    我得勸勸小路,別找死!

    只是,路韓城的姓子上來,又豈是十七攔得住的?“五百萬?哄鬼吧他,他敢拿五百萬來,我就敢贏他五百萬!”

    事實上,陳太忠還真沒拿五百萬出來,錢這東西好是好,多了它也重啊,他拎得動,但總得考慮一下別人的觀感。

    背個老大的蛇皮口袋進去,那不是出洋相么?

    還好,死鬼任書記是個比較富裕的主兒,各個私宅里不缺密碼箱、公文包之類的東西,陳太忠也曾經順了倆出來,眼下正好派得上用場。

    不過,那個公文包雖然大,卻只能塞進去百十來萬,陳太忠也懶得再塞了,就施施然拎著公文包折返了回去。

    路韓城沒帶多少錢,小包里放了不過就是兩萬出頭的模樣,不過他不擔心錢的問題,“十七哥,你能幫我擔保,是吧?”

    十七哭喪著個臉,不情不愿地點點頭,他寧肯今天自己沒來,一邊是自己的主顧兼小弟,一邊卻是自家老大,唉,看這事兒鬧的。

    不過,既然是兩人對賭,詐金花這東西就不太有意思了,人太少了,陳太忠建議玩梭哈,只是,路韓城卻是堅持玩這個,這讓陳太忠有點懷疑:是不是那個黃老六,玩不了五張牌?

    他沒想對,事實上,兩人還沒把規矩定下來,外面就零零散散地進來了幾個人,手里全是拎了包的。

    敢情,路韓城人雖小,心思卻極重,雖然他打算“收拾”陳太忠了,但卻不想把對抗的氣氛搞得太濃,少不得就張羅了幾個腰里趁點錢的主兒,一塊兒來玩玩。

    三言兩語間,規矩就定好了,五百的底錢,上限一萬,在九七年,這算是相當了不得的賭局了,輸贏個二三十萬,是非常正常的,手氣不好或者運氣背的話,輸個四五十萬也不稀罕。

    一開始,黃老六沒出手,只站在旁邊看,來的人都知道他這號人,貿然出手,引得大家炸刺兒就沒意思了。

    而且,路韓城喊黃老六來,也沒存了心就要詐賭,他只是以防萬一,一來防陳太忠出千,二來就是想著,萬不得已的時候,再讓黃老六下來救場。

    詐金花的規矩,這里就不贅述了,各地的玩法不盡相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有人暗牌不看的話,明牌的人,要出雙份的錢才能跟進。

    陳太忠自然無須看牌,而且,別人的牌在他的眼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打一開始,他就不停地暗牌扔錢,每次……五千!

    這么一來,別人想明牌跟,就是上限的一萬,這么霸道的玩法,確實是少有,說不得,大家都要拿起牌來看看——這是小路同丫對掐呢,咱們安心地掙點小錢就不錯嘛。

    路韓城卻是輸人不輸陣,見陳太忠玩得囂張,他恨不得拍著胸脯喊——“我比你還囂張”,所以,他也是一路暗牌,氣勢上一點都不輸給陳太忠。

    詐金花這玩意兒,雖然要賭察言觀色和膽量,但很多時候,運氣也很重要,而陳太忠雖是羅天上仙,但若不在牌上動手腳的話,也得跟大家比運氣。

    一開始,他的手氣不是很好,前七八把連個對子都沒摸到過,但其他家總是有人有些拿得出手的牌,他又一直暗牌,時間不多就輸出去了十來萬。

    “別打這么猛啊,太忠,”十七憋不住了,出言相勸,陳太忠抬頭看看他,沒言語,手上的錢卻是照下不誤,這一刻,人民幣真成了人民紙,錢到賭場人到法場,都是這模樣。

    話說完不到十分鐘,陳太忠這兒又輸出去差不多十萬,他不是個輸不起的,可一直這么輸,讓他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劉望男可還站在一邊看著呢。

    好了,這次總算不錯,來了一個k、10、7的紅桃同花,陳太忠心里禁不住一喜,剛要繼續暗五千出去,可是他轉頭一看別人的牌……我靠!

    路韓城那個小王八蛋,怎么會是a、k、6的黑桃同花?這還有天理沒有了?

    那廝絕對還會跟到底的,牌桌上,一直是他倆斗氣,手里有這么大的同花,指望人家不跟,那純粹是做夢。

    而陳太忠這牌,也沒辦法不跟,否則的話,情理上是講不通的,k打頭同花不跟?少跟幾把都會讓人笑話!

    一邊還有一個家伙,手里攥了8、9、10的雜色順子,這陪綁的炮灰,等級也實在太高了點吧?這一把下去,損失十來二十萬……那是輕松至極。

    拿著五千的手,硬生生地在空中停住了,陳太忠咂咂嘴,終于搖搖頭嘆口氣,縮了回來,“唉,手氣太背,這把不跟了,嗯,暗飛……換換手氣。”

    飛牌大家都知道,就是棄牌了,不過看也不看直接飛牌,還起個名兒叫“暗飛”的,真是少見,十七想伸手拿那牌去看看,卻被陳太忠一眼瞪了回去。

    暗飛?一旁的人聽了都有點傻眼,這人有病吧?所謂的“有賭不為輸”,就算牌再爛,你看一眼又死不了人,萬一拿上三個a呢?

    不過,既然涉及到“手氣”這種說法,大家多少也能理解一點,賭博的人,有幾個不講迷信的?

    “哈,這樣就能換手氣?”路韓城陰陽怪氣地念叨了一句,說話間還不忘記瞥一眼劉望男,隨手扔了五千進去,“嗯,我再暗五千……”

    小子,你姑且先猖狂著,等哥們兒慢慢地玩你!陳太忠心中的憤懣,又增加了幾分。

    這一局的結果,那是不用說了,陪綁的那位被路韓城連著三把暗牌暗下來,又被明牌死死地頂了幾圈,足足輸了十萬,這還是陳太忠已經棄牌了,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會再輸多少進去。

    “辛辛苦苦二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那廝哀嘆著,剛才他有牌就跟沒牌就飛,打得雖然有點小家子氣,不過還真掙了不少,沒想到這一把就輸出去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九進十二出又一副新牌拿上來,繼續發牌,這種場合,每副撲克都是只玩一把,然后直接換牌的,路韓城一邊微笑著洗牌,一邊拿眼睛四下瞟著,心里那份兒得意啊……十七卻是不動聲色地收走那副舊牌,憑著腦中的印象,硬生生地找出了陳太忠“暗飛”的那三張牌,等他看清楚牌的內容,禁不住“咝”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下一刻,他看向陳太忠的眼神,就有些狂熱了,他心里實在太明白了,剛才這副牌要是留在場上的話,會是怎樣一種激烈的狀況。

    陳哥……真的太牛了!這是十七現在唯一的想法。

    他是個異常聰明的主兒,剛才那一把暗飛若是換成別人,他或者還會考慮是不是巧合,但這種事發生在陳哥身上,那絕對不會是巧合!

    小路……真的要倒大霉了,別看你現在爽,那是陳哥一直在放水啊~想到陳太忠一開始就自信滿滿的樣子,十七甚至可以斷定,陳太忠的賭術,怕是要遠遠地高于黃老六,前面輸的這二十多萬,不過是在“釣魚”而已。

    陳太忠卻是沒想到,十七能將他看得如此陰險,他心里正高興呢,“暗飛”了一把之后,他的手氣果然好了許多,可見這牌桌上的事情,有時候還真的沒辦法說得太清楚。

    幾把下來,他有輸有贏,不過,由于他錢下得比較兇悍,輸的時候是少輸,可贏的時候,總要有一家以上的明牌陪綁,反倒是慢慢地贏回了十來萬。

    路韓城卻是恰恰相反,自打一把贏了十來萬之后,手里就沒出現過什么像樣的牌,可他還一直沒忘了同陳太忠斗氣,所以他手上的錢,跟流水一樣嘩嘩地出去了。

    每次輸得不是很多,但架不住它是細水長流啊,正是半小時前陳太忠那種霉運。

    這么著可不夠看,陳太忠見到小家伙的慘樣,心中非但沒有不忍,反倒是覺得有點不過癮,這么慢慢地輸,想贏走海上明月,那得花多長時間啊?

    正這么想著,上家把牌發了出來,陳太忠還是不看牌,這次的牌不算小了,雜花a、j、7,正是所謂的“有a就值錢”,雖然他看到了下家是a、k、9的雜牌,比自己的還大點,但大得實在有限,又是自己的下家,想也不想就扔了五千出去,“繼續暗……”

    路韓城也是輸人不輸陣,少不得有樣學樣地跟著暗了,三圈牌暗過,陳太忠裝模作樣地看看牌,不動聲色地推錢進場,“明一萬……”

    下家肯定有點郁悶了,因為他的牌雖然不小,但陳太忠只要是一副對子就鐵吃他了,不過,大家都是老玩家,撐一圈場面還是必須的,這種錯誤沒人犯,于是他滿不在乎地又扔了一萬進場。

    路韓城一開牌,也有點傻眼,不過,因為有人還在跟,他就有心要借這個有利的位置打飛陳太忠,少不得扔一萬進去,“一萬……”

    陳太忠哪里吃這一套?他還想借此打飛下家呢,毫不含糊地繼續跟進。

    下家傻眼了,雖然路韓城和陳太忠都是暗牌,但兩人之一暗出個對子,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沒準倆人都是對子呢。

    或者我能大過其中一家,但絕對大不過兩家!他略一分析,很明智地棄牌了,“我飛了……”

    他若是想跟其他兩家比牌,還得再扔四萬進去,若是三人以上誰都不退的死戰,鳳凰市的玩法是暗三明五,可以協商,比較溫和的那種。

    這下,路韓城就有些坐蠟了,他手里的牌還真的不大,不過,就這么飛了也沒道理,可見面的話,八成是要輸,索姓他就把牌推了回去,“再跟一萬……”

    這是他的試探,陳太忠若是牌大,自然會跟回來,要是牌不算太大,多半是要開牌見面的,畢竟兩人已經打飛一家明牌了,陳太忠應該也不敢小看自己的。

    這么一來,他就算輸了,也是逼得對方大牌主動見自己面了,輸人不輸陣嘛。

    陳太忠哪里肯跟他見面?他眼里看得明明白白,兩邊一般大,都是a、j、7的雜牌,誰見面誰死,少不得又推了一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