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聽到了話語聲,手指動了動,煙頭就沒碰到鞭炮引信。
“嗯?這不是姜大叔么,您老咋有空來俺家。”
來人竟是本村村長姜長河。
姜長河笑呵呵的走過來,臉上帶著喜慶樣子,伸出了手,一把握住了許飛的手。
“四娃子啊!你小子有出息了,這一年來沒見,考上公務員了,真能干。”
許飛愣了下,旋即回過味兒來,原來村長是得到了消息,知道自己考上公務員,所以特意來看自己的。
“沒啥,小公務員而已,剛考上還沒上幾天班呢。”
“好啊,有出息,你爹真是沒白培養你,走,進屋去,我給你爹拜年。”
姜長河拽著許飛的手,二話不說,直接把他拉進了屋子。
許飛沒轍,誰讓人家是村長,而且還是來給拜年的,這事兒總不能往外推吧。
外面的鞭就讓兩個哥哥放了,他帶著姜長河來到了屋子里面。
“爹,村長給你拜年來了。”
許飛一只腳邁進屋子的時候,已經是沖著屋里面喊了一嗓子。
雖然外面鞭炮聲很大,但老許的耳朵很靈光,一下子就聽到自己兒子喊的話了。
本來坐在炕頭上,吧唧吧唧抽煙的許三柱一下子就跳到了地上,把鞋一往腳上一套,也不提鞋,直接就跑出了自己的屋子。
“村長,你這是咋說的,大過年的,還沒過十二點,?這……咋能讓你給我拜年呢。”
一邊往外走,老許一邊說著,見到姜長河的時候,他一把握住了村長的手。
“老許啊,你可是要知道,你家出了個公務員,這可是俺們村子里的榮幸哈。”
搖晃著老許的手,村長似乎顯得有些激動。
老許的臉上,閃過一抹欣慰的神色,隨后他連忙往屋子里面讓村長。
“走,村長,既然來了,跟俺家一起吃個年夜飯,喝點酒。”
“老許,將我就是來看看,給你拜年,你比我大,我給你拜年這是正常的不是,而且啊……”村長說著,眼睛卻是看向了許飛。
“行了,村長,這小子不過是運氣好,他能有啥能耐,走,不說這個,俺們進屋喝酒。”
老許說著,硬是拽著村長進到了屋子里面。
“得,我喝一杯,然后就得回去跟家里過年了,不然你弟妹,又該數落我了。”
姜長河一屁股坐在了炕頭上,然后招手讓許飛過來。
許飛笑笑,走了過去,站在了他爹的身旁。
“我說,四娃子這孩子,打從小時候,我就看著有出息,你看看,果然吧?”
姜長河看著許飛,一臉的笑瞇瞇的樣子,似乎他是他家的子侄一般。
“行了,你就別夸他了,再夸他可就上天了。”
老許擺擺手,然后給村長倒上了酒,不管許飛還站在那里,就跟對方碰杯喝酒。
許飛站在那里,看著姜長河,這一村之長,跟自己老爹的這一幕幕,心里不禁一陣的感慨。
古話兒說的的確是對: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自己雖然說沒啥錢呢,可是考上了公務員,在老百姓,甚至于這村長的眼里,就好像是書里寫的那個范進中舉似的,好像做了多大的官,有了多錢似的。
姜長河跟老許喝了一杯酒,眼見十二點了,他起身給老許拜了個早年,而許家的人也都給這位村長大人都拜了早年,之后他就披著大衣,一步三晃的出了許家大院,回自己家去了。
村長走了,剛走進屋的許飛二哥,許貴看著村長離開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今年九月份,剛秋天的時候,你家收成好,讓他幫忙找個幫忙的,他還左推右推,說啥他是村長,要有規矩……”
“行了,都幾輩子的事兒了,還說他干啥?”
母親推了老二一把,意思讓他閉嘴。
老二眨巴了下眼睛,看向一旁的老大,意思是讓大哥幫腔。
老大把外套脫了,交給自己老婆,然后搓搓手,坐在了炕頭上,咧嘴一笑,說:“行了,這事兒明擺著,他是看俺家老四有出息了,特意過年的時候來巴結一下的。”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十二點了要,趕緊準備給爹娘拜年。”
這時候,許飛唯一的姐姐,這時候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餃子從外間屋進來,把餃子放在桌上,然后對兩個哥哥,還有許飛說。
眼見十二點,電視里面的春晚也準備倒計時了。
而這時候,許飛一家人也已經排擺開了屋子里的東西,放了一個拜墊在地上。
依次從許飛大哥開始,給老爺子磕頭拜年。
這是老禮兒,拜年的時候,要磕頭,表示對父母的尊重,對養育之恩的一種感恩的表達。
雖然生長在新社會,可許飛對這事兒絲毫沒有反感。
有人說,這是封建禮教,可許飛卻覺得,跪父母,感恩親情,這是理所當然,人必須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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