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連姣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有人可以這么放肆地辱罵云時,辱罵這個在修真界享有絕對話語權的道宗第一人。

  這話一出來,連姣就瑟縮了一下,低垂著腦袋不敢看他們。

  但云時顯然不那么想,他鐵了心要在季辭在這里扳回一局。

  于是,他大手攬住連姣的肩膀,帶著人往季辭的方向走進去。

  季辭原本想和以前一樣把他砸出去的,但是現在不一樣。

  這死玩意懷里還帶了一個女孩,他總不能連帶著把女孩子也給砸了。

  季辭想不明白云時這通操作又是要做什么,蹙著眉頭將手中朱筆丟在地上。

  深色的墨跡在地板上暈開,看起來有些臟。

  季辭半點都不在乎,直接往床榻上一坐,抬頭冷冷地看向云時:

  “你這是要做什么?”

  云時微笑著,手指在連姣臉頰上摩挲著,也不說話。

  看著看著,季辭漸漸明白了什么。

  這小子,想看他跟這個女孩吃醋?

  開什么玩笑,他又不喜歡云時,云時就算在他面前和別人滾的床都要塌了都和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甚至他還會覺得惡心。

  “云時,你就是個傻叉。”季辭咬了口蘋果,咽下去后難掩嫌棄道,“你就算帶成千上百個男人女人到我面前來,我都不會有半點動容。”

  “是嗎?”云時緩緩道,他唇邊笑意清淺,“可是你看,你現在都沒有把我趕出去哦。”

  “你在擔心什么?我懷里的女孩嗎?”云時笑起來,“看不出來你還挺在意她。”

  說著說著,云時眼底的笑容就淡了下去:“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你都能放在心上,那為什么我不可以?”

  季辭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感覺到那里傳來一陣刺痛之后,閉了閉眼,嗤笑道:

  “你把你下面那玩意剁了去變個性,我興許還能給你個好臉色。”

  連姣唇角抽了抽,反應過來之后連忙掩住笑意。

  好在這里并沒有人在意她。

  云時臉色黑如鍋底,似乎沒有想到季辭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就不怕我對你失去興趣,帶著新人過來后直接把你干掉?”

  季辭看著他,微微翹起唇角:“求之不得。”

  說完,他厭煩地最后看了云時一眼,轉身披上外衫,去到了寢殿角落窗前。

  那里放了一把秋千椅,有靠背,季辭沒管其他的,直接坐了上去,悠閑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云時松開連姣,神色莫測。

  重獲自由后,連姣動都不敢動。

  她隱隱察覺到了什么,卻又不敢多說,只能縮起來當隱形人。

  云時眸光冷厲地看著她,口中緩緩吐出兩個字:

  “廢物。”

  連姣低著腦袋,咬唇一句話也不敢說。

  云時的目光在寢殿中搜尋了一陣,最后落在不遠處的季辭身上,眸光很深。

  連姣偷偷抬頭看一眼,霎時就垂下了眸子,不敢多看。

  良久,云時才轉身打算出去。

  連姣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著,但還是乖巧地跟了上去。

  剛走了沒幾步,云時就停下來警告道:

  “待在這。”

  “照顧好他。”

  連姣頓時就不敢動了。

  云時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寢殿內頓時就只剩下了季辭和連姣。

  感受到那股惱人的氣息消失之后,季辭松了口氣。

  他又在秋千上欣賞了一會夕陽,隨后轉過頭來看向后方。

  被人丟在陌生男人面前的女孩看上去十分可憐,縮在角落里動都不敢動,抱著身子,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看也只是把腦袋埋得更深。

  她身上還穿著之前在外面獻舞時的薄紗衣裙,身體曲線若隱若現。

  季辭嘆了口氣,從衣柜里挑了一件沒穿過的外衫遞給她,溫聲道:

  “穿上吧。”

  那件外衫布料很厚實,摸上去便知道是上好的料子,

  連姣暗自攥緊了外衫,把它披在了自己身上:“謝謝。”

  “不客氣。”季辭想了想,又說,“我這里沒有女孩子能穿的衣服,待會我叫下人給你置辦一件,這段時間就先委屈你穿這個了。”

  連姣鼻子一酸:“……嗯。”

  見她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季辭也知道自己待在她身邊會不自在,琢磨著就往后退了幾步。

  “這里一般不會有人來,你隨意就行,屏風后面有張榻子,你可以睡在那里,我不會去打擾你的。”

  說完,季辭又補充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放心,我不是云時那種流氓。”

  連姣抿了抿唇,心底涌進一股暖流:“好,多謝公子。”

  女孩年紀不大,聲音輕柔,一雙眼睛輕微上挑,因為年紀的緣故,所以臉頰圓滾滾的。

  是很玲瓏的長相。

  云時不愧是老變態,對年紀這么小的女孩子都能下手。

  這個小女孩,大概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

  想到這,季辭微微皺起眉頭。

  沒過多久,寢殿門被敲響,一名仙童低眉垂目地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把掃帚,估計是來打掃的。

  “慢著,你過來。”季辭喊住他。

  那仙童立刻走過來,問他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季辭看了眼屏風后面一直僵硬著的身影,說道:

  “你去給我找機身女子的衣服過來,十四五歲上下能穿的那種。”

  聽到這話,仙童連連點頭,離開的時候朝屏風后面的連姣看了一眼,忙不迭退下了。

  接下來的幾日,云時經常會到寢殿里來。

  連姣懼怕他,每次都會被云時招過來當擋箭牌,季辭趕也不好趕,也知道自己不好為難連姣,只能眼睜睜看著云時天天在他面前晃蕩惡心他。

  好在云時也不敢太過分,倒是連姣這小姑娘愧疚的很。

  后來季辭發現了,就給她好好開導了一陣子。

  不怪她,本身就是這么小的孩子,被送到道宗來就更是身不由主了。

  連姣一邊聽,一邊默默流淚。

  季辭不太會哄小女孩,笨拙地安慰了幾句后,就偷偷溜走去玩自己兜里的小雪人了。

  也得給連姣一個自己好好靜處的時間。

  只是最近很多事都不讓他如意。

  季辭不敢玩雪人玩太久,怕被別人發現,只玩了一小會就塞進了口袋里。

  窗戶外是紛紛揚揚的大雪,太極殿所在的山峰很高,從這里能看到太陽落山時灑在覆雪山峰上的美景。

  橘紅映照著白雪,看起來美不勝收。

  就在季辭靜靜欣賞了好一會之后,視野中忽然出現了一抹人影。

  對方一頭青絲束在玉冠內,著一身白衣,面龐嚴肅,唇角抿的很緊。

  細看之下,衣擺和發尾都沾染上了血跡。

  許久沒看到了,季辭多花了一點時間來辨認,隨后便蹙起眉頭:

  “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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