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個被收拾的格外干凈整齊的山洞里休息了大約一個半時辰,那車夫才悠悠轉醒。

  剛一醒來,便看見阿狐腦袋上的耳朵,頓時又嚇的差點昏睡過去,一個勁嘰哇亂叫。

  最后季辭實在看不過去,一個手刀把車夫再次劈暈。

  阿狐不滿地看著車夫:“他是沒見過狐貍精嗎?大驚小怪。”

  季辭看了眼他的黃鼠狼耳朵:“……嗯,他是個凡人,確實沒見過妖精。”

  說話間,一旁的秦玨發出一聲悶哼。

  季辭聽見了,連忙去幫他拍背。

  阿狐看在眼里,萬分不能理解:

  “他只是中了迷藥,又不是中了毒受了傷,你這么小心做什么?”

  話是這么說沒錯,季辭無意識地摸著小師弟的手指。

  但是他就是怕小師弟哪里不舒服啊。

  阿狐身形瘦小,肯定抱不起來秦玨和車夫,若是拖著走的呢?

  這也說不定對吧。

  這么想著,季辭就覺得自己十分有道理。

  他低聲問道:

  “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秦玨微抿著唇,良久才說:“沒有。”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隨后扶著山壁站起來,問道:

  “你們之前說,那個村子是個鬼村?”

  “嗯。”季辭點頭。

  秦玨微瞇眼眸:“為什么說是鬼村,那里鬧出過人命嗎?”

  聽到這話,季辭也看向阿狐:“是啊,你是親眼見過那里有冤魂索命嗎?”

  阿狐看著他們,眼神堅定:“當然了!那里就是有鬼魂!我之前親眼看見一伙去村子里借宿的旅人,晚上去的時候還好好的,白天我化成原型過去一瞧,就全死光了!”

  聽到這,季辭隱隱覺得這事情不簡單,但又不能完全被歸類于惡鬼作祟。

  “可是你又如何能確定,犯下殺孽的不是人,而是鬼怪呢?”

  話音落下,原本正激情高昂的阿狐瞬間沒了聲。

  季辭略一蹙眉,再次詢問了一句。

  這次,阿狐被逼急了,嚷嚷道:“我說是鬼怪就是鬼怪!你老逼著我問做什么啊?!”

  說完,把木瓢往地上一丟,踮著腳飛速離開了。

  見狀,季辭一陣錯愕。

  他將腰間別著的黑金折扇抽出來,輕飄飄給秦玨吹著風,慢悠悠道:

  “這小黃鼠狼好奇怪,鬼村之說虛無縹緲,但若不是因為村子里有危險,他又為什么要把我們帶到這里來呢?”

  他圖什么?

  秦玨拿出袖子里的帕子,攥住季辭的手,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確保干凈之后,便將帕子收了起來。

  他語氣淡淡:“不知道,不過,我們是不是應該離開了?”

  聞言,季辭微怔。

  他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天色大亮,就連日出都已經過了,太陽斜斜地掛在天幕,光線柔和明亮。

  季辭伸出手指算了算,表情愕然:“竟然已經這個時辰了。”

  他快走幾步把車夫背起來,看向秦玨:“我們走吧,老張還在京城等著我們呢。”

  若是晚了,還不知道他會經歷什么。

  畢竟那封信寫的語焉不詳,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若是張紹遠真的出了什么事,季辭良心過不去。

  還沒走出幾步,他的手腕被秦玨圈住。

  對方把車夫從季辭身上薅了下來,隨后說道:“我來背,師兄去前面帶路吧。”

  季辭也沒有拒絕:“好。”

  誰知道他們剛出山洞,就和外面的阿狐撞上了。

  黃鼠狼精睜著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看著他們。

  季辭:“……”

  他試探性伸手打了個招呼:“嗨?”

  阿狐一扁嘴:“我帶你們離開了鬼村,你們是不是應該報答我?”

  聽到這話,季辭笑了:“哦?那你想要我們怎么報答?”

  “事先說好,以身相許是萬萬不可的,我們都是正經人。”

  阿狐:“……你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經人。”

  季辭哈哈笑著,讓他快說。

  氣氛相較之前,總算要松快了一些。

  阿狐臉蛋通紅,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是要去大梁京城?”

  聽到這話,季辭眨了眨眼睛,微彎下腰,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們是要去京城?”

  阿狐眼神略有些心虛,移開視線,沉吟片刻之后,便裝模作樣地說:

  “我是修煉有成的,我都算到了,你們這下就是要去京城。”

  季辭差點就要憋不住笑了。

  他手里慢悠悠捏著扇子,遞給身旁的秦玨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隨后傳音過去——

  【你看這小黃鼠狼,把單蠢都寫到臉上了,真有意思。】

  秦玨默默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家師兄其實比這只小黃鼠狼也聰明不到哪里去。

  其實也是一臉的單……

  “你偷偷罵我?”季辭的聲音忽然從身旁響起。

  秦玨:“……我沒有。”

  季辭微瞇眼眸,折扇合攏輕輕抬起秦玨的下巴,語氣篤定:

  “你就是在罵我,我熟悉你這個表情,你每次覺得無語腹誹我的時候就是這樣沉思的。”

  秦玨:“……”

  有嗎?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他想事情的時候和想季辭的時候,表情真的不一樣嗎?

  不可能吧……

  但是好像確實每一次腹誹師兄,都能被他抓包。

  秦玨眼底流露出一絲疑惑。

  季辭看到后,更加得意洋洋:“你看,你現在肯定是在想我是怎么看出你在腹誹我的,對不對?”

  聽到這話,秦玨微怔,隨后失笑道:“是,師兄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也不看看我是誰。”季辭展開黑金折扇,笑吟吟地看著他,“好歹養了你這么多年了。”

  聞言,秦玨唇角弧度微斂。

  也不知道是誰養誰,他家師兄真的是……

  秦玨搖了搖頭。

  他們這邊聊的火熱,結果一個不小心就把阿狐給忘記了。

  小黃鼠狼氣的不行:“你們倒是看看我啊!不是在和我說話嗎?”

  季辭這才反應過來,信口胡謅道:

  “看看看,我剛才就是在看你呢。”

  見狀,阿狐很快消氣了,繼續可著之前的問題問:

  “所以你們帶不帶我去京城?”

  季辭看著他,隨后稍微有些為難地看向秦玨。

  帶一只黃鼠狼進京城,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小師弟同不同意。

  秦玨發現了他的顧慮,便道:“無事,我聽師兄的。”

  季辭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瞬間便拍了拍手掌:

  “那好,那阿狐就和我們一起去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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