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臣,你很喜歡他?”
秦玨手里擦著劍,意味不明地問道。
客棧外面的打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周邊看熱鬧的人一大堆。季辭趴在窗戶邊上,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還行吧,不過我對這種想拱我家大白菜的野豬并沒有太多興趣。”
說到這,季辭恍惚回過神來,隨后對著秦玨說道:“你也真是,怎么出個門都能碰到你的追求者。”
聞言,秦玨看向他:“我的追求者?”
季辭回道:“那不然呢?據說他喜歡你很多年了呢。”
話音落下,秦玨就發出一聲嗤笑。
他的追求者,原來會盯著季辭臉紅,眼神閃躲的唐子臣居然是他的追求者。
秦玨只覺得可笑。
他將劍刃收回鞘中,淡淡道:“走了,下樓吃飯。”
季辭戀戀不舍地最后往窗戶外面看了一眼,這才跟著秦玨走出房間。
白帝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建在四面環山地帶,氣候濕熱,導致當地居民格外嗜辣。
季辭看著滿滿一大盤的辣椒,嘆為觀止。
“有水嗎有水嗎?”季辭夾了一塊蘸滿了辣椒醬汁的肉片,催促道,“小師弟,快去幫師兄倒杯水來。”
秦玨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這位師兄居然會如此嫻熟地指使自己,頓了一會之后,便站起身來,去找店小二蓄水。
白帝城里的人太多了,這間客棧更是人滿為患,放眼望去全是佩劍帶刀的修仙人士。
就在季辭他們這邊吃的忘我的時候,鄰桌不知為何突然起了爭執。
那幾句口角出來之后,木桌瞬間四分五裂,甚至有幾片碎屑掉進了季辭的辣椒湯里。
季辭一愣,隨即便是不滿:“哎哎怎么回事啊?我的湯!”
可惜沒有人理會他,鄰桌那幾個人已經抽劍打起來了,場景混亂不堪。
季辭下意識抬頭望過去,那三個人都快扭打成蠶蛹了,嘴里說著他聽不懂的異邦話。
“這……這是怎么回事啊?”季辭把自己的菜往角落里挪了挪,然后拍了一下秦玨,“小師弟,你聽得懂嗎?”
秦玨專門揀著比較清淡的菜色吃,聞言往邊上瞥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回道:
“利益沖突,殺人奪寶罷了。”
聽到這話,季辭瞬間慌了:“那旁人不管的嗎?大庭廣眾之下,怎能這么胡鬧。”
秦玨笑了:“師兄,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慈悲為懷的菩薩下凡來了。”
“什么?”季辭不明所以。
“修仙界弱肉強食,殺人越貨是常事,能者居之。”
說著,秦玨便夾了一片肉放進季辭碗里。
面前的青年卻好像聽見了什么稀奇事一樣,眉頭皺著,顯然并不能理解:“可是道宗的宗規里面都寫了……”
“所以他們是散修。”秦玨打斷他,“而且他們也并非中原人士,西域異邦的規矩,我們就無需再管了。”
聽到這話,季辭不做聲了。
他蔫蔫地吃著自己碗里的東西,時不時就往邊上看一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鄰桌那伙人的輸贏已定。
那金毛胸口被捅了一個窟窿,手里捏著一樣正在散發金光的石頭。
他發出爽朗的笑聲,不知道說了什么,秦玨面色一變。
下一瞬,那發光的石頭被狠狠丟了過來,精準地打在季辭身上。
季辭捂著發痛的身體,還有些沒緩過神來,下一刻,持著大環刀的那位西域人便發狠般沖了過來。
就在刀刃即將與身體緊密接觸的時候,一把霜色的劍從旁邊橫叉過來,硬生生擋下了這么一刀。
季辭的手不自覺攥著那塊石頭,有些茫然地看向秦玨:“小師弟,有受傷嗎?”
“無事。”秦玨搖了搖頭,持劍站在了季辭身前。
那西域大漢一身的腱子肉,雙眸赤紅,與秦玨無聲對峙著。
季辭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石頭:“他要的是這個嗎?要不就給他吧。”
此話一出,周圍都寂靜了幾瞬,季辭甚至聽見不遠處傳來嗤笑聲。
秦玨凝眉道:“不必,到了你手上,就是你的了,拿著便是。”
說完,他復又看向身前的西域大漢,神色冰冷:“他不敢上前。”
確實不敢,剛才那場打斗,西域大漢雖然贏了,但同時也消耗了他不少體力。
此時的西域大漢壓根不是秦玨的對手。
季辭點了點頭,捂住芥子環安撫了一下里面躁動的明遠,隨后看向那發著金光的石頭。
所以這到底是什么?又為什么會扔給他?
季辭皺著眉頭嗎,神情有些憂慮。
彼時,那西域大漢往地上啐了口痰,惡狠狠地走了。
秦玨目光冷淡地目送他離去,隨后坐回了位置上。
見他得了空閑,季辭連忙拿著石頭問道:“這是什么啊?”
秦玨看著這顆石頭,正想說自己也不知道,旁邊忽然插進來一句口音奇特的回答:
“這是千年劍髓,若是熔入劍刃當中,普通靈劍也能爆發出上品靈劍的威力。”
簡而言之,這是一件煉器的神品。
聽到這回答,季辭偏過頭去,說話的那人一頭金發,眼眸翠綠,穿著袒露胸口的金絲錦袍,肌理細膩壯碩。
見他看過來了,便朝著季辭微微一欠身,行了一個分外優雅紳士的禮。
季辭挑了一下眉毛,轉頭就對著秦玨小聲說:“他肌肉有點好看啊。”
秦玨掀起眼皮看他:“是嗎?”
季辭點點頭,仔細思索道:“好像比我要壯碩一點,有點羨慕。”
秦玨唇角的弧度下壓了一點,變得格外平直。
那西域人穿金戴銀,瞧著便是不缺銀錢的模樣,他走到兩人桌前,笑瞇瞇地看向季辭:
“認識一下,在下尉遲,可否請教二位的名諱?”
“叫我季辭就好,那邊是我的小師弟,秦玨。”
尉遲順著他的指示看向秦玨,挑了一下眉毛:“季小友,你的師弟可真是好相貌。”
聽到這話,季辭瞬間危機感爆棚:“你想說什么?”
尉遲哈哈大笑著:“沒什么,只是覺得季小友你格外有趣而已。”
畢竟在當今這個世道,可沒有人會傻到把到手的寶物白白送出去。
所以,在聽到先前季辭的那番話的時候,尉遲就沒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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