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陸睿和謝文婉逛了一天回到府上,謝文婉想到陸睿說的明日要陪自己回謝家,便讓董嬤嬤準備一些禮物。
正忙著下人來報,陸直來了。
陸睿讓人請了過來。
陸直先是給兄長和大嫂拜年,謝文婉對他沒什么意見,見了禮之后,便去忙自己的事,讓兄弟倆好好聊聊。
謝文婉走了陸直看著陸睿更加緊張。陸睿一看就知道除了拜年之外,應該還有事。
“找我有事?”
陸直吞吞口水,看著大哥他就很緊張,雖然陸睿只比自己大三歲,可每次看著兄長,就像是在看長輩一般。
“大哥,你真的打算不再回陸家嗎?”猶豫了片刻陸直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陸睿好笑:“開祠堂,移除族譜,在你們看來是兒戲嗎?”
陸直有些著急的說道:“可血脈親情是無法隔斷的。”
陸睿頓了一下才說道。
“血緣上無法割斷,但法理上已經斷了,國公府已經不再是我的責任了。”
陸直:“大姐姐如今又懷孕了,正是需要我們的時候,你就真的打算不管了嗎?”
陸睿見陸直提起陸勤勤還是一臉的孺慕,略有深意的說道。
“三弟,你大姐姐如今是皇家的人,自從她入宮的那一天,就不再是我們可以能管的。”
但陸直聽不出陸睿的深意,反駁道。
“大姐姐是貴妃,但也是我們一母同胞的姐姐,只有大姐姐好了,我們才能好。”
見陸直執迷不悟,陸睿也不打算再多說。
“如果你今天來是說這事,就別再說了。”
見陸睿如此的不近人情,陸直不失望是假的,他不由得想起了上官云的話,國公府以后要靠自己撐起來,他也想要試一試。
想到此,陸直吞了吞口水道。
“大哥,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回國公府,那爵位你打算怎么辦?”
陸睿看著陸直,頓時明白他今日來是為爵位而來,但陸睿并沒有多生氣,好笑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陸睿:“你想要我怎么辦?”
陸直一愣,被陸睿這樣一反問,面上有些過意不去,吶吶的回道。
“我自然希望大哥你能回去,咱們一家人跟以前一樣和樂融融。”
陸睿:“你覺得國公府以前是和樂融融的嗎?”
陸直被這樣一反問,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許國公府從來都不是和樂融融,只是他被保護的好,從沒去直面過那些黑暗與不光彩。
陸睿:“我的爵位是祖父臨死前向陛下申請的,既然祖父給與了我,我就不會辜負他老人家的一片良苦用心。”
陸直被陸睿這樣一說,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世子是國公府的繼承人,你現在已經跟國公府斷絕關系了,這世子之位難道不應該還回來嗎?”
其實從某方面來說,陸直還真的說得上有稚子赤心,比如說這樣的話,他能夠直白的問出來。
若是其他人必然帶著惡意,或者但凡有點城府的人都不會這樣問,但陸直就直接問了。
又或許他這人作溫潤君子太久了,即使這樣問也沒有感到惡意,就像是他在很客觀的說一件事情,并且他心中確實很為此疑惑。
這樣的人,在一個強有力的保護者下才能好好生存。
雖然陸直這樣的問話有些涼薄,但陸睿因為對陸直的性格很了解,所以他并不生氣。
而是同樣很冷靜的說道。
“如果陛下下令取消我的爵位,我自當遵從。”
“至于你說的國公府,既然國公府沒有世子,國公爺應該向陛下上書,冊封世子。”
陸直有些懵:“可國公府已經冊封過世子了,你不還回來,父親怎么能再上書冊封世子了呢?”
這冊封一個世子又不只是一個口號,就算是口號,這也是貴族封號,那可是要享受實打實的利益的,要是斷絕關系可以得兩個世子,只怕那些功勛家族都會效仿。
“這就是國公爺要考慮的事了。”
“三弟,你來找我,即使我的爵位沒了,我也沒權力說把爵位給你。”
陸直見陸睿這樣說,馬上憨憨的說道。
“如果大哥你要向皇上遞折子,把爵位還回來,我只是想請大哥在折子上替我美言幾句。”
“其他的就不需要大哥你費心了。”
陸睿看著弟弟,暗嘆,單純可是真好,這么無禮的請求竟然說得理直氣壯,但陸睿以前除了在維護家族利益方面對陸直嚴厲外,其實在其他方面,對陸直還算是真的不錯,至少挺寬容的。
比如說現在,陸直說的話不可說不過分,但陸睿也沒有發火,只是很冷淡的告訴他。
“三弟,爵位是個好東西,但若沒有本事護住,那就是災難。”
“別說我不會向陛下上折子,就是我上折子,我也不會推薦你,因為你不適合。”
“如果你還當我是大哥,以后就不要再提這個話提。”
“我不知道別人對你說了什么,三弟,你應該要有自己的判斷。”
陸直聽陸睿這樣說,以為他生氣了忙道歉道。
“大哥,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想要跟你搶,我...我就是想給家里作一些事。”
“以前有大哥你在,我可以什么都不管,可現在大哥你出來了,我就是再遲鈍,也知道國公府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想要為家里做點貢獻。”
看著陸直不停道歉,又一臉愧疚的樣子,這樣的人放到官場上去,若沒有人庇護,分分鐘被人搞死。
“三弟,作你擅長的事你就是在幫家里。”
聽陸睿這樣說,陸直很受打擊,他擅長什么呢?
想了許久,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好,吟詩作對,欣賞古畫,這些附弄風雅的事情,對家族的發展來說根本沒什么實質性的用處。
看著陸睿,陸直還是覺得只有他在國公府才會好。
想到此,陸直雙膝一軟,直接跪下來。
“大哥,求求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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