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逛累了后,決定先去吃點東西。
邢鍾言也不是個小氣的人,手里有了銀子后,當即闊綽道:“鈺兄,以往都是你請我,今兒個這頓我請了。”
沈鈺無所謂誰請客,于是一行人歡歡喜喜的朝著京城最大的酒樓迎客樓而去……
街道斜對面有一家客棧,靠街的窗戶微微敞開著,一雙銳利的眸子鎖視著四人結伴而來的身影。
突然,樓下的人敏銳的抬首朝著這邊看了過來,站在窗戶邊的男子當即后退一步。
房間里還站著一名女子。
女子頭戴帷帽,輕紗遮掩住了她的容貌,令人看不太真實,但她的聲音卻很清脆,宛若鶯啼:“你也看到了,他們對女子不感興趣,我也沒有辦法。”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換目標了。窈窈,憑你的相貌應該不難。”
被喚窈窈的女子,正是風月閣的頭牌葉舟窈。而說話的男子,看穿著氣質便知也不是一般人。
葉舟窈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
“沈鈺不喜歡女人,他爹總不會也不喜歡吧?即便不喜歡,只要管用便行。”
葉舟窈聞言,掩藏在帷帽下的面色白了白,聲音也變得有些干啞:“你說什么?”
男子的臉上,亦戴著半張鬼臉面具。他靜默了一會兒,伸手想要撩起女子面前的紗幔卻被躲開了。
他也不惱,只有些無奈的輕輕嘆了口氣:“窈窈,你以為,我愿意看著你去以色侍人嗎?我也是實在走投無路了……窈窈,你難道真的忍心看我籌謀多年,結果卻毀于一旦嗎?”
葉舟窈輕咬唇瓣,悶聲不語。
男子繼續道:“只是引對方上鉤罷了!窈窈,我將來還要八抬大轎迎你出風月閣,讓你做我的正妻,又怎會讓你委身于別的男人呢?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如今誰也信不過,唯有你是真心待我。窈窈……”
葉舟窈果然有些心軟了,但并未立即答應。
“整個京城,誰人不知,晉安候是出了名的懼內?他如今一下朝便直接回府了,昨日還立下家訓,以后不準任何來路不明的女子入府。況且,上回你已經讓劉尚書試過了不是嗎?”
男子覺得她說的有點兒道理。
晉安侯府那一家子都是奇葩,的確不太好對付。
這時,有人敲門進來了。
探子道:“主子,查清楚了。昨日救葉小姐的是固北大將軍江硯亭之女,他還有個一樣大的兒子,現在也住在侯府。聽聞,此次入京是為了參加科考。”
男子聞言,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退下吧!”
“是!”
待探子退下后,男子才繼續對葉舟窈道:“窈窈,聽聞那江小姐是個熱心腸,昨日還親自送你回風月閣。”
葉舟窈聞言,身側的指節微微攥緊:“慕寒,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被喚出名字的楚慕寒不以為意:“不過是一場戲,就算沒有她……”
“你會跳下去救我嗎?”葉舟窈突然問。
楚慕寒微微蹙眉:“窈窈,你明知道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但我定然不會讓你……”
“我昨日真的差點兒淹死了。若江小姐再晚一步,我現在只怕已經……”
“窈窈,你不信我嗎?”楚慕寒冷聲打斷,眉宇間已有些不耐煩。
葉舟窈靜默不語。
楚慕寒見此,心知自己方才可能太過急切,故語氣一轉溫柔道:“窈窈,我心知眼下虧欠你頗多,但我如今虎落平陽,若連你也不肯幫我,那我只能等死了。”
葉舟窈握了握身側的指節,最終妥協道:“最后一次。”
楚慕寒聞言,當即松開口氣,笑道:“窈窈,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
他伸手握住對方的肩膀,想要攬入懷里,卻發現對方還戴著帷帽有些礙事,故放棄了溫存的念頭。
皇后的勢力一夕之間突然崩塌,幾乎是打他個措手不及,故他此刻滿腦子里都是,如何解決掉侯府這個大患?又或者是拉到更多的幫襯,然后盡快著手奪位,又哪來的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之上?
“窈窈,我看你可以通過那位江小姐與江公子搭上關系,雖說固北大將軍遠在邊關,但他們父親手中握有兵權,若能得到江家的支持,于我而言亦是一大助力。若有必要,也可利誘……”
楚慕寒一下子想到了很多有利自己的計劃,談及時眉飛色舞,仿佛已經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然葉舟窈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提不起興趣了,故只麻木的聽著,心思仿佛飄遠了一般……
她此刻想到的是,昨晚送她回去的江婳。
同為女子,對方可以活得那般恣意明媚。而她表面風光,內里卻如同一灘被蛆啃食過的肉糜。
她以往從未有過這種想法,甚至覺得為自己所愛之人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
直到她被江婳不顧女子名節的救起……
同樣是救,為何一個人像是在拽她入深淵,而另一個人卻只是單純的想救她。
楚慕寒走后,她行至窗欞前,將手放在從縫隙處折射進來的陽光下,試著握了握……
陽光是暖的,比陰暗里舒適。
可惜,她已經習慣了待在陰暗里……
就像掌心的這束陽光,終究是抓不住的。
進來伺候她的丫鬟見此,有些不解問:“小姐,您這是在做什么?”
“小綠,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小綠五歲時被父親買進風月閣便一直跟著小姐,至今已有十年。”
“那你會背叛我嗎?”
小綠不知小姐今日是怎么了?又為何會這般問,但還是回答道:“自然不會!小綠既已選擇了跟著小姐,便一輩子都是小姐的人。”
“是嗎?”葉舟窈眸光一黯,將陽光下的掌心抽離出來……
PS不計正文:嗯,大家可以磕一磕。另外想問問在座的各位,接受看百合嗎?接受的多,我后續可以寫一寫她們的番外。不接受的多,就不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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