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高武:從領悟拔刀術開始 > 第207章 消失
  唐郁消失了。

  連帶著蘇北一起。

  錦城的黑甲城防軍和衙門各路捕快,在錦城里大肆搜捕了五天五夜。

  一無所獲。

  看守城門的軍卒更是嚴加搜查,來來往往游人車輛全都反復查看。

  但也并未發現有形跡可疑之人出城。

  王守一和陸離知道,唐郁并非真的消失。

  他那一手易容術,出神入化。

  即便是此刻站在他們二人面前,恐怕也很難辨認出來。

  但他們不確定唐郁是否還在錦城,又或是已經就此離去,天高遠飛。

  只是朝廷已經下發九州天下的通緝令,唐郁已經登上了九州所有鎮撫司的通緝名單。

  盧家近日更是放出狠話。

  以黃金千兩為花紅,面向煙雨樓、唐門在內的大大小小的殺手組織。

  誰能殺了唐郁,誰就能取得千兩黃金。

  若是活捉,賞金翻倍!

  以點蒼派為首的部分正道宗門也放出話來,唐郁這等殘殺百姓的邪魔,人人得而誅之。

  若是唐郁敢于現身,點蒼派必定身先士卒,斬邪除惡,給予其雷霆打擊。

  這還只是明面上要圍捕唐郁的勢力。

  更毋論魔門還在暗處虎視眈眈,不知在何時何處會再度發難。

  唐郁此刻的處境可以說是四面楚歌。

  只要一露面,必定有無數江湖勢力、散人散修趨之若鶩。

  這就是江湖,世間最大的名利場。

  …

  盧家大宅。

  一座安靜的小院之中。

  盧羨魚正在焦慮地在院子里踱步。

  他已經十日沒有出院門。

  而且預計也不知道何時才敢出門。

  盧星天雖然已經死了,但后續的發展卻與夕瑤所說的不同。

  唐郁沒有加入魔門。

  他收到的命令,從蟄伏十日。

  變成了伺機而動。

  所謂伺機而動,那就是視情況而采取行動,而他能否安然無憂,就全賴唐郁的動向。

  這樣的境況,

  讓他一下失去了主動權。

  他從來習慣的,都是躲在暗處,謀劃一切。

  從在川北注意到唐郁,到暗地里攛掇王博遠與唐郁放對,再到錦城算計盧星天。

  一直都是他算計別人。

  只是如今,形勢立轉。

  唐郁卻變成了一個暗里的幽靈。

  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在何時何地出現。

  又或者永遠不會出現。

  盧羨魚甚至都不確定,唐郁是否知曉盧星天死亡的背后,還有他的一份功勞。

  未知,才是世間最大的恐怖。

  咚咚。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少爺,吃飯了。”

  一個書童打扮的少年,拎著一個碩大的食盒走進院子。

  這是盧羨魚的書童。

  來到屋子里,書童將食盒打開,把里面的菜式一一端出來放到桌子上。

  這都是廚房剛剛新鮮出鍋的菜式,書童第一時間裝了一份給盧羨魚送來。

  “老爺問你的病情有沒有好轉,書院的先生也派人來問,何時能回書院復學?”

  書童老實地轉述。

  盧羨魚閉門不出,需要一個借口。

  他如今對外的借口,是盧星天驟然離世,他過度悲傷,引發憂思之癥。

  但是明顯,這個借口也撐不了太久。

  盧羨魚坐在飯桌前。

  一桌子七八個精致味美,香噴噴的菜肴。

  他卻提不起一點胃口。

  “看來少爺果真是憂思難解呵…”

  書童站在他的身后,突然出聲打趣。

  盧羨魚不耐煩道:

  “去去去!”

  “站在這里只給我添堵。”

  停頓了片刻,盧羨魚驀然驚起。

  “可是圣女有什么新的指示?”

  這名書童,是盧羨魚從小就陪在身邊的伴讀書童,知根知底,身世清白。

  只是某一天,他突然搖身一變,成為了魔門中人,也是引盧羨魚入魔門的引路人。

  如今盧羨魚自困于家中,書童就成了他與魔門聯絡的通道。

  書童嘴角微微上揚,取出一個字條,遞給盧羨魚:“少爺莫急,門里自有安排。”

  …

  翌日,盧羨魚恢復了正常生活作息。

  他先是向盧家太爺請安。

  痛陳了唐郁之殘暴不仁,致使盧家損失了一名優秀的繼承人。

  而后又講述了他連日來因為堂兄離世,憂思郁結,寢食不安的境況。

  換來了老太爺一陣關于兄弟情深,泉下有知,節哀順變云云的寬慰。

  算是狠狠地賺了一波印象分,而后盧羨魚便回到書院開始正常的讀書學習。

  期間,李易澤和趙煥明也有來關心安慰他,盧羨魚自是裝作心情悲痛,一陣寒暄。

  如此又過了十余日。

  錦城里,衙門,城防軍,鎮撫司對于唐郁的搜捕依然是一無所獲。

  所有人都猜測,唐郁早已離開了錦城,遠遁江湖之中。

  盧羨魚的生活,又回到了熟悉的軌跡。

  除了唐郁的事情像一根刺扎在心中,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轉眼又一個多月過去。

  清明時節。

  祭祖踏青。

  盧羨魚同盧家全族一起,上山掃墓祭祖。

  盧家的祖陵在清微山,距離錦城二十多里。

  盧家一眾人從早晨出發。

  一行數百人,綿延不絕的車馬,轎輦浩浩蕩蕩,向著清微山而去。

  盧星天新喪,也被遷入祖陵。

  是以今年祭祖,盧家眾人分外悲慟。

  日光移轉,車聲隆隆。

  大約正午時候,盧家一行人踏入清微山,又在山里兜兜轉轉,來到一處平整開闊的山坳。

  這里修有一處優美的園陵,安葬在這里的,都是盧家一脈的先輩子弟。

  祭祖的流程,盧羨魚已經很熟練。

  上香、祝文、迎神,奉茶、獻帛、獻酒、辭神叩拜等等,有一套完整而繁瑣的規制禮節。

  足足三個時辰,整個祭祖之禮才算結束。

  夕陽散落,余暉泛金。

  盧家人前前后后各自下山而去。

  為了表現周到,盧羨魚恭敬將所有長輩送上馬車,目送駛離,然后自己最后收尾才走。

  盧羨魚坐在馬車上,身形由于崎嶇的山路搖搖晃晃,一整天給他累的夠嗆。

  書童坐在另一側,他一天里也是忙前忙后,已經累得眼皮打架,睜不開就干脆閉上。

  他的腦袋更是低垂著,隨著馬車顛簸一起一伏,好像一個搗藥的藥鋤。

  突然,隆隆的車馬聲戛然而止,車夫的聲音傳進車內:

  “公子,到了。”

  盧羨魚心中泛起疑惑:

  “來的時候,可沒這么快。”

  他伸出手,撩起窗邊的圍簾子,車窗外林蔭茂密,陽光漸疏,明顯還在山中。

  盧羨魚心中一跳,沉聲問道:

  “明明還在清微山!”

  “你這車夫怎敢誆騙于我!”

  車夫的聲音,平靜而悠遠:

  “公子,向閻王報道,哪里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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