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律混合內勁,猶如一波又一波的海潮,不斷沖擊著山賊的精神和氣血。
眨眼之間,山賊已經有半數人完全喪失了戰斗力,伏在地上,生死不明。
“豎子!爾敢!”
一道暴喝遠遠傳蕩而來,蘊含著滾滾內勁,將唐郁碧海潮生的樂聲稍稍壓下去。
“是大當家!”
“大當家,救命!”
周圍響起痛苦的哀嚎,將希望全都寄托在來人的身上。
伴隨著眾人的呼喊,一道身影從遠處大踏步地飛馳而來,他手上提著一柄九環刀,九個銅環叮鈴鈴作響。
此人是個虬髯大漢,他神情憤怒,眉目緊緊皺起,顯然也受到碧海潮生曲的影響。
但他身為二流高手,內力有成,勉強將音律的影響壓制到最小。
他知道必須盡快打倒正在制造噪音的唐郁,不然,他們山寨今日就要被一手曲子團滅了。
大漢雖然只一人,卻是氣勢如虹,猛地向高臺上的唐郁撲來。
九環刀攜帶無匹颶風,一刀橫掃,九環急響,像是催命的音符。
唐郁不慌不忙,持簫的雙手不變,身形微微一矮,失之毫厘避過勢大力沉的橫掃。
繼而,唐郁簫聲的曲調陡然一變,一股內勁幽深如北冥,沿著玉簫猛然爆發。
猶如幽深的大海中,突然天火橫流,寒流與火焰,冰冷與熾熱糾纏不休。
眾人體內氣勁和氣血受到源源不斷的音律影響下,在陰冷與灼熱之間不斷撕扯。
虬髯大漢離得最近。
他只感覺一股猛烈的氣勁撲面而來,內力一瞬間脫離他的掌控,仿佛化作一團火焰炸開。
身形更是直接被震得倒飛出高臺,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猛地一口鮮血噴出。
“大哥!”
兩道身影飛身躍出撲到大漢身前,查看傷勢。
兩人是山寨的二當家和三當家,他們本是計劃由大漢正面主攻,他們二人伺機偷襲。
如此一來,定能將唐郁一擊斃命。
理想和現實的差距總是比想象中還要大。
兩人還沒來得及飛身合圍,就看到他們大哥只來得及出一刀。
然后唐郁周身氣勁如山洪般爆發,大當家直接被轟了下來。
然而,碧海潮生的曲調影響仍在繼續,在場的山賊死的死,昏的昏。
除了他們兩個,竟然已經沒有人還站著,這就是碧海潮生,一曲鎮壓全場山賊!
二當家和三當家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想法。
兩人當即拋下虬髯大漢,走為上計!
唐郁怎會任由他們就此逃離。
碧海潮生曲已經演奏至尾聲,風平浪息的大海深處,暗流涌動,潛藏著意想不到的兇險。
簫聲變得嗚嗚然,幽咽難明。
好似某種低頻的聲波,悄悄然傳蕩進入人的耳朵,潛意識影響對方的精神。
唐郁的簫聲曲調驟然拔高,恰如潛藏在海底的危機猛然間爆發。
遠處,已經跑不了不短距離的二當家和三當家不約而同地傳來一聲慘叫。
然后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簫聲漸息漸止,玉簫在唐郁手上轉了兩圈,然后再次被別到腰上。
唐郁望著四周圍倒下的數百身影,不由贊嘆一聲,碧海潮生曲,堪稱是清圖利器。
不過,碧海潮生曲這次能發揮這么大的功效,主要原因還是在于山賊之中最高不過二流高手。
而且他們這樣的二流,沒有好的內功,沒有經歷過戰斗的磨礪,含金量著實有些低。
若是碰上王放和李廣興,這山寨當家的三人,估計都撐不了二十個回合。
內力修為、人物評價都只是片面的評價維度,并不代表真實的戰力。
除非內功修為和武道境界有天壤之別,其實很多時候,孰強孰弱,都是要打過才知道。
這些山賊平日里欺凌百姓,養尊處優,實際戰力著實低下,戰斗意識約等于零。
若非是靠著天塹絕壁的天然優勢,這群烏合之眾在朝廷的鐵騎面前,猶如塵埃被蕩滌。
絕壁高崖處。
已經有三十五名好手爬上了懸崖,他們神情警惕守在崖邊鐵鏈處。
絕壁之上,郝文通肌肉虬結,拉著鐵鏈,踩著絕壁云梯迅速向上攀登。
鐵鏈被扯得叮當作響。
他雖然不擅長輕功,但到底是一流高手,身手十分敏捷,速度很快。
郝文通伸手一把攀上崖頂,用力一撐,整個人翻身而上。
郝文通看了看時辰,唐郁已經潛入山寨有將近兩刻鐘的時間,他們必須趕快去接應。
雖然現在只有三十六人,但是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只要趁著夜色突襲。
還是有機會能一舉拿下山寨的!
“出發!”
郝文通大手一揮,眾人雖然不發一言,但是齊齊行動,向著樹林探去。
剛剛進了樹林,就由士兵發現了不對勁,地上有躺了許多人,或死或昏迷。
“應該是唐大人的手筆!”他們一起經歷數十場戰斗,對唐郁的行動風格也頗為了解。
郝文通微微點頭,繼續前進!
在林中邊走邊探,大概一刻鐘的時間,郝文通帶著三十五名精銳走出密林。
眼前是一個小山坳,隱隱約約,有一陣悠揚的樂聲從極遠處傳來。
凝神聽去,竟然有一絲氣血翻涌之感,有士兵忽然高呼:“是唐大人的簫聲。”
“之前駐軍休息的時候,我聽他演奏過,就是這個聲音!”
郝文通皺眉,他不理解。
唐郁為什么會明目張膽的奏樂,這樣豈不是打草驚蛇?
又或者他遭遇突發變故,以簫聲指引,讓我們趕緊跟隨簫聲前去匯合!
有這個可能!郝文通立刻吩咐:
“全軍,向著簫聲方向急行!”
“喏!”
眾人齊聲而動,向著遠處山寨飛馳。
三十六道黑影,行動迅速,整齊劃一,猶如一陣疾風掠過,只能聽到樹葉上傳來輕微的沙沙聲。
不一會兒,郝文通和三十五名精銳來到山寨大門口。
簫聲在他們行至半途的時候就消失了。
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怎樣一副場景。
數百名山賊全都倒在地上,有的雙目禁閉,生死不知,有的口吐鮮血,氣息停止。
而瞭望的高臺上,唐郁正盤坐著,貌似正在修煉內功。
郝文通揪了一名士兵過來:
“你不是說他是潛入嗎?”
“你看看……”郝文通指著一片尸橫遍野的山寨:“你管這個叫做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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