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高武:從領悟拔刀術開始 > 第36章 請君入甕
  林深,茂密的樹葉密密麻麻交織,將陽光拒之在外,只有星星點點的光斑落在地上。

  泥土潮濕的氣味,枯木樹葉腐爛的氣味,混合在一起,讓人有一種惡心的感覺。

  廖飛從昏迷中轉醒,后頸仍有劇烈痛感。

  他掙扎著坐起身子,一邊伸手揉了揉發青的脖子,一邊回想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鬼魅莫測的身影,快如閃電的刀光瞬間浮現在腦海,恐怖異常,揮之不去。

  廖飛喃喃自語;“我竟然沒有死。”

  那名刀客的出手速度,明明能夠輕易地割斷他的喉嚨。

  正當廖飛嘗試捋清思緒。

  一道陰影出現在他身后,冰冷的聲音如刀:

  “你死或是不死,取決于你接下來的選擇。”

  雪亮的刀刃出現在他的脖子處。

  …

  煉藥堂的主人,來歷神秘。

  真名不得而知,他讓別人稱之為藥師,不僅實力高深,煉藥煉毒更是出神入化。

  他占據東隅山和西沽山,就是因為兩山藥材資源豐富,能夠供應他專心鉆研煉藥煉毒之術。

  藥師有一名弟子,名叫裴玄思,性情狠戾毒辣,陰晴不定,令人無法琢磨。

  煉藥堂的大小事務實際都是由裴玄思負責,他短短一個月就招攬上百名堂眾。

  而且以藥師所煉丹藥為禮,與川北城官府的各大要員搭上了關系。

  所以官府才對煉藥堂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自流。

  八面玲瓏,是個人物。

  唐郁問道:“那些藥人是怎么回事?”

  廖飛趕忙知無不言:

  “藥人都是藥師的杰作,他多年沉浸研制練毒入體,以藥控人的邪術。經常拿無辜百姓,或者江湖武人作為實驗對象。

  練毒入體極其危險,對于受術者來說,那疼痛程度比之千刀萬剮還要猛烈,能夠經受疼痛和毒素的雙重考驗存活下來的藥人是百里挑一。

  飽受折磨之后他們的神志也早已經被摧毀,只會本能的遵守控制者的命令。”

  唐郁瞳孔微微收縮:

  “這樣的藥人,煉藥堂還有多少?”

  “藥師積累多年,也不過練成二十四個藥人,今天被你斬了八個,他一定會找你麻煩。”

  唐郁淡淡地說道:

  “不用他來找我,我會去找他的。”

  山林恢復寂靜,唐郁已經沒有問題要問,但是握刀的手卻遲遲沒有放下。

  樹林陰冷,寒氣逼人,但是涔涔汗水卻從廖飛額頭不斷滲出。

  他小心翼翼地吞咽口水,試探性問道:

  “大俠,我知道的我已經都說了,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改過自新!”

  “求求你饒我性命!”

  沉默良久,唐郁說道:

  “你知道的這么多,絕非一般的堂眾。”

  廖飛猶豫片刻,支支吾吾回答:

  “我是藥師的煉藥童子,跟隨他從洛陽一路向西,進入川蜀,又從錦城北上來到這里。”

  唐郁輕嘆一聲:

  “那你手上想必也沾染了不少鮮血,我剛才有考慮放過你,可惜…”

  “世事總是,回頭太難!”

  刀光閃過,鮮血飄零。

  唐郁收刀,縱身躍上樹梢,飄然遠去。

  …

  深林,古宅,燈如豆;

  寒夜,愁云,月如鉤。

  東隅山西南有一處山坳,平整開闊,郁郁蔥蔥,景色宜人。

  樹林掩映之間,一座古色古香,建制恢宏的宅院赫然映入眼中。

  一塊香樟木制成的寬闊橫匾,架在高聳的正門之上,上書行云流水的三個大字:

  “煉藥堂。”

  忽然間,一道灰影掠過天空中的彎月,悄無聲息地落在古宅屋檐,正是唐郁。

  或許是因為位于山間,人跡罕至,所以煉藥堂的巡夜并不頻繁,每次巡夜也只有兩人同行。

  憑借唐郁的輕功,能夠輕而易舉地潛入,而不被任何人察覺。

  抬眼望去,整座大宅漆黑而寂靜,只有幾處窗邊還透著微亮的燈火。

  東南方向,二層閣樓。

  一名中年人正坐在桌案前,手里捧著一卷書。此人形貌昳麗,胡須飄然,有幾分仙氣。

  桌上的燈火明滅不定,照著中年人的影子忽高忽矮。

  忽然一道黑影掠過窗外,在燈火映照下,屋子里出現了一瞬晦暗。

  中年人警覺暴喝:“是誰?!”

  砰的一聲,閣樓木門瞬間被炸的粉碎!

  灰衣,斗笠,刀光,依次出現。

  唐郁抬眸,眼中閃過森森寒意,旋身撲向書案,長刀兇猛,斜斬而下。

  中年人臨危不亂。

  抄起書案上的毛筆,揮手擲出,筆尖激蕩的內勁與刀鋒相撞,爆發出強烈的氣旋。

  毛筆,四分五裂。

  但唐郁的刀勢,也被阻擋。

  “人物評價,江湖二流,玄門心法,醫毒兼修,是個難纏的角色。”

  唐郁長刀斜指,平淡地說:“你就是藥師。”

  藥師微微一笑:“你就是刀客。”

  “我已經恭候多時!”

  四周閣樓木墻猛然破碎,無數皮膚泛青的藥人瞬間破墻而出,將唐郁團團圍住。

  他們眼神漆黑一片,比起在河谷遇到的八個,這些藥人的行動更加靈活。

  這便是有人操縱的效果嗎?

  唐郁,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

  藥師從殘破的二樓輕輕躍下,落在庭院之中。

  接著大批煉藥堂眾從各處趕來,許多人手中拿著軍中的制式弓箭。

  一名神情陰郁,眉目狹長的青年走到藥師身邊,微微欠身,恭敬地說道:

  “師父,我已經調派所有人手,必不會讓其走脫!”

  他抬頭望著二層閣樓中刀光閃動,人影綽綽,虛心請教道:“師父,可看出此人根底?”

  “不曾,此人雖然內力不強,但是刀法很快,看不出是哪門哪派的。”

  “只要不是藥王谷追來,亦或者川蜀青城、峨眉這樣的大宗大派,那便無需顧慮。”

  藥師語氣平靜:“這是自然,敢毀我的藥人,我就要他留下,做我新的實驗體。”

  裴玄思更加謙卑恭敬,藥師越是平靜,說明他內心越憤怒。

  藥人是他多年的心血,也是他的逆鱗。

  這次唐郁直接砍了八個,恐怕藥師已經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將唐郁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

  就在此時,一具尸體從二層閣樓飛出,咚的一聲,重重地摔在院子的青石板上。

  是一具藥人。

  他的脖子豁開一個血淋淋的口子,腦袋幾乎要掉下來,僅剩一部分和身體相連。

  藥師怒極。

  修剪整齊的胡子不停地抖動著,他終于涵養不住,破口大罵道:

  “給我瞄準二層,把他給我射成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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