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無奈嘆了口氣,目光從一號別墅那邊收回。
他給了一個女孩兒虛無縹緲的承諾,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將來是否能夠回來。
這一去,也許就是一去不回。
只是一個龍騰,就如此難對付,更不用說其它那些師兄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更加難纏的帝族。
以及,很有可能還是幕后黑手之一的……老爸。
尤其是,色相老和尚的出現,讓他心里充滿危機感。
上個時代,到底還有多少人,藏在暗中?
色相老和尚說的那些棋手,究竟是什么人?
一切都是未知。
強如三皇,也被禁錮在三皇閣數百年。
更如韓獄長,夠強了吧,依舊只身鎮神魔獄,無法脫身。
還有,所有人都不敢說出名字來的那個地方。
沒有誰敢保證,以后自己就能活下來。
帝族作為收割者,在上個時代就存在了,而在這個時代,成了主角之一。
他們的目的,絕不只是收割韭菜那么簡單,肯定還有更深層次的秘密。
但那群人藏得太深,想要打敗他們,就必須把這個秘密挖掘出來。
可連三皇這種帝族中出來的,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那么簡單就弄清楚。
或許師父,是最接近帝族秘密的人,可他最終還是失敗了。
葉飛又去找了陸明等人,留了些東西,順便暗暗警告敲打一番。
人性,是世界上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
以后會怎么樣,葉飛也不敢保證。
不過,他相信以陸明的聰明程度,輕易不會做出背叛的事來。
“飛爺,你說的那個帝族,他們割韭菜的目的是什么?”
陸明分析著。
剛才葉飛說出那些殘酷的真相時,陸明震驚得半晌沒說出話來。
他真沒想到,這個世界的真相,竟然是如此可怕。
一群實力強橫到離譜的存在,居然在干吃人的勾當!
把人,當成韭菜來收割!
這給他的三觀,形成巨大的沖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開始冷靜的分析。
葉飛毫不遲疑的道:“目的自然是為了飛升。”
這不只是帝族的目的,是所有修士的目的。
否則修煉是為了什么?
陸明點了點頭,深深吸了口氣道:“那既然是為了飛升,那么他們存在了兩個時代之久,并且還成了這個時代的主角。他們收割的韭菜足夠多了吧?實力足夠強了吧?那為何沒有一個飛升的?”
葉飛愣了愣,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上來。
他的確沒聽說過有誰飛升成功了,尤其是那群韭菜佬們,似乎也沒有。
陸明繼續道:“既然沒有飛升成功的,說明這條路無法飛升。既然如此,難道他們存在了這么長時間,不知道這個道理?”
葉飛再次一愣,緊皺著眉頭道:“不錯,以他們的聰明程度,自然很清楚,否則他們也不可能存在兩個時代之久。所以,你懷疑他們是另有目的?”
陸明搖了搖頭,道:“我說不上來,但我感覺,飛升肯定不是唯一的目的。既然沒法飛升,那干嘛還要做割韭菜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呢?沒有任何意義。”
陸明的話,倒是打開了葉飛另外一個方向。
帝族那群人,肯定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認為,應當先弄清楚帝族的目的,而后在找對策,否則很難成功。”
陸明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沉思半晌,道:“如果帝族的確是沒有成功飛升的,那么他們收割韭菜就從邏輯上站不住腳。
“但他們卻樂此不疲的做了這么長時間,所以我懷疑,他們是借著這一手段,來掩飾自己真正的目的。如果僅從功法上對帝族動手,很可能無法成功。
“按照飛爺你所說,陳醫尊實際上是已經成功了的,已經研究出了破解帝族功法缺陷的手段。可這幾十年來,韭菜佬依舊沒有任何消停。那些人難道不清楚自己的實力越強,也會成為別人的韭菜?
“他們肯定知道,可依舊這么做了,那是否說明,真正的問題不在于帝族功法上的缺陷,而在于帝族的功法能帶來什么。人性都是趨利避害的,當利益足夠大的時候,人就會做出冒險行動,自動忽略掉其中的危害,認為自己肯定能夠成功。”
葉飛點了點頭,陸明說的沒錯。
師父當年搞出了沒有缺陷的功法,斷了帝族的根基。
可幾十年過去了,帝族流傳出來的那些功法,依舊大行其道。
所以,帝族功法的問題,不在于缺陷上,而在于那功法帶來的利益上。
這才是根本原因。
只是,帝族的功法,究竟能帶來什么樣的利益?能讓那些修士們趨之若鶩,并且不在乎自己是否會被當成韭菜?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所以,想要弄清楚帝族功法究竟有什么誘惑,首先得接觸帝族功法,或者說找修煉了帝族功法的人印證。不過,雖然我們知道帝族功法大行其道,但都在偷偷修煉,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修煉。要不是這次對付龍騰,根本發現不了,江南武道百分之八十的修士都修煉了帝族功法。”
陸明只覺得毛骨悚然,沉聲道:“這就是真正恐怖的地方了,不表現出來之前,并不知道誰修煉了帝族功法。而現在大夏禁制修煉帝族功法,一旦發現都是殺無赦。即便是在這種高壓政策之下,百分之八十的人還是冒著生命危險在修煉,說明帝族功法的誘惑力非常大,大到了可以用命去賭的地步。”
葉飛只覺得無比頭疼,那些人連命都不要了,都要修煉帝族功法,這該如何杜絕?
而要是不把這條路堵死,那么要對付帝族就只能是一句空話,完全無法實現。
明面上看,帝族似乎只是一個特殊的族群。
但實際上,帝族已經擴大到了整個世界。
所有人都在修煉割韭菜的功法,都可以算是帝族。
難道,要把整個世界的修士,都殺光嗎?
直到現在葉飛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太嚴峻,現在的局勢太過復雜。
難怪,就連三皇都被禁足。
葉飛拍了拍陸明的肩膀,道:“辛苦你了,以后這邊你全權負責,我任命你為我這個總隊長秘書,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全權負責,會有其他人來幫你。不過你也知道我的脾氣,觸犯底線的事情不要去碰。”
陸明怔了怔,皺眉道:“飛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都不是武道中人,怎么可能管得了武道中的事情?”
葉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你這種聰明人,干事靠的是腦子,又不跟我們一樣靠武力。孔老頭已經注意到了你,我估計很快他就會來與你接觸。
“我算是把你引上了這條路,既然你也不后悔,那后面的路怎么走,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當然,我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無論任何條件下,都要活著,但手段可以多樣化,只要能達到目的。當然,要有底線。”
陸明目光幽幽的看著葉飛,帶著點怨婦的味道。
他哪兒還不明白啊,這位是又要當甩手掌柜了,不然怎么可能把這么重要的位置交給他?
的確是風光無限,總隊長秘書,按照現在的規則,整個江南省,除了葉飛,就沒有比他權力大的了。
總隊長簡直就是一方諸侯,別看名義上是只管轄武道,可這里面能操作的空間就多了。
只要操作得當,整個江南省,都會變成他的私人后花園。
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根基。
只要掌控了武道界那些修士,在江南道,誰還敢跟他做對?
但這樣一來,遇到的問題會更加復雜,麻煩也會更大。
陸明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念頭,這是一個機會,但也很可能斷頭臺。
“那我只能試試了。”
陸明無奈,葉飛明顯是想把他榨干。
不過最近他慢慢的發現,但他擁有了那極其恐怖的財富時,才發現那不是他追求的目的。
他真正喜歡的并為之著迷的,是過程中的那些驚險刺激,以及各種人心算計。
這些東西,讓他極其享受,尤其是謀算掉一個對手時的那種成就感,不是財富所能比的。
葉飛拍了拍陸明的肩膀,又給他留下一些丹藥。
而后想了想,又留下一篇修煉的入門功法。
想要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飽草。
要想掌控住陸明這種人,就得讓他知道,無論他怎么做,自己永遠比他強,永遠能壓住他。
只有如此,他才會心甘情愿的跟你做事。
否則這種聰明人,不可能安安分分辦事的。
“蘇家那邊,你多看著點,誰要是敢欺壓,就滅了,不用給任何人面子。”
葉飛目光陰森森的道。
這一點陸明自然清楚,就算葉飛不叮囑,他也會這樣做。
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葉飛告辭離開。
陸明這邊葉飛一點都不擔心,就算陸明以后有二心,現在他也得老老實實干活。
為何專門來跟他討論帝族這些?
一則陸明確實是這方面的天才,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打壓陸明。
讓他知道一些真想,才能絕了不該有的心思。
這幾個月來,陸明的各種手段之下,晴天集團的財富已經擴展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
要知道,秦家、楊家、鄭家等家族的財富,都被陸明所吸收。
就連龍家的那些產業,也全被陸明吞并。
現在陸明的個人身價,都已經大到了恐怖的三千多億,更不用說整個晴天集團,資產要是算起來,已經突破五萬億。
要是不給陸明找點活干,不打壓一下,很容易出問題。
只有讓陸明不斷做事,不斷忙起來,他才沒時間去思考其他的東西。
葉飛又去了一趟江城監獄。
“回來了?”
韓獄長好像一點都不意外葉飛能回來。
葉飛懶散的躺在了椅子上,道:“韓叔,帝族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韓長昆笑著道:“喲,你總算是發現了,還不算太笨嘛。我還以為再多一段時間你才能反應過來。”
葉飛搖了搖頭道:“是陸明推測出來的,我壓根兒沒考慮過這些東西,只想著怎么弄死帝族了。”
“莽夫!”
韓長昆沒好氣的罵了一句,道:“帝族在執行一個布局了兩個時代的大陰謀,只是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陰謀是什么。
“當年你師父從功法上突破,就是為了引起帝族注意力,從而發現他們的目的。破解帝族功法組織他們割韭菜,只是一種手段罷了。”
葉飛無語道:“果然,我就說你們沒那么傻。合著所有人都明白,就騙我一個傻子玩兒呢。”
韓長昆嘆了口氣道:“不是不說,而是我們想讓你自己去發現,我們告訴你的東西,會讓你產生先天印象,影響你的判斷。所謂旁觀者清,我們這些人都是當局者,現在你是旁觀者,我們需要你來發現一些我們沒有看到的東西。
“當年呢,你師父本來快要成功了,可惜出了事。在監獄這么多年,也一直在琢磨,后來臨死的時候才跟我說,他的那條路走不通,把所有的東西都教給了你,你肯定能成功。”
葉飛半晌沒說出話來。
師父啥都沒跟他說過,咋就交給他了?
“你師父是這么說的,我相信他的判斷不會錯。”
韓長昆尷尬的道。
對他來說,這種動腦子的活太麻煩,一直以來也都是陳風等人動腦子,他負責莽就行了。
反正陳風不會騙他。
葉飛幽幽的道:“他的判斷既然不會錯,那為何他的弟子除了我都背叛了?還搞出來個什么懸壺殿之變。尤其是還帶出來龍騰那種老六。
“你看看,他身邊的人,有幾個是好的?還說判斷不會錯,我看最離譜的就是他。”
韓長昆張了張嘴,本來還想反駁,但仔細一想似乎還真是這樣子。
陳老頭看人好像還真不行。
“我只能選擇相信他,還能怎么辦?至少我知道他是沒問題的。”
韓長昆只感覺心累,沒好氣的道:“既然你說得這么好聽,那這些事情就交給你了。”
葉飛氣呼呼的道:“交給我有什么用?我也只會莽啊!”
此話一出,這一老一少頓時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咋辦了。
韓長昆也突然反應過來,葉飛的確是只會莽。
如果會動腦子的話,也不至于幾次都被人逼到絕路上啊。
“造孽啊。”
韓長昆一拍額頭,無力的躺了下去。
陳老頭唯一一個靠譜的弟子,還特么是個武夫莽貨!
這還咋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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