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蓋亞之光:從艾斯開始 > 第八十四章 《夜之歌》
  “知世同學的嗓音發不出聲音,所以拜托了玲也你代替她去參加比賽——知世她是這樣說的嗎?”

  “是的。”

  辻谷老師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教師。卷翹的劉海和鬢發,后面是盤了起來,很有古典女子的感覺,她平時喜歡穿一身和年齡相比稍顯成熟了些的女式西服,讓人覺得有些老氣,但實際細看是位很漂亮的美女老師。

  作為自己帶的幾個班的學生之一,辻谷彰子對玲也當然不能說陌生,但也正因為帶的班級太多,每個班一周也只有兩節音樂課,除了作為顧問老師的合唱部的同學之外,辻谷對普通學生并沒有太多的接觸。

  在辻谷的印象中知世的歌聲是整個友枝小學中最頂尖的,沒有‘之一’。無需用專業的角度去判斷,只要聽著那孩子唱歌,就能讓人感覺到美好。這與其說是能力,不如說是天賦。她的歌聲仿佛天生就帶著詩和畫。

  卻沒想到,臨比賽了,知世卻生病了。

  辻谷老師并不認為有人能夠取代知世。這并不是有失公平的另眼相看,僅僅是因為那孩子的歌聲就像是天賜的一樣,以音樂藝術來說,可謂是上天的瑰寶。但她同樣也不會勉強學生去帶病比賽。

  無論是個人的榮譽還是校方,都不值得用一個孩子的健康去交換。如果知世真的推薦了別人,辻谷老師也愿意接受。

  “今天是周三,周六比賽還有三天,比賽的曲目有學會了嗎?”

  “嗯,如果只是歌詞和旋律的話,我已經會唱了。”

  但也只是歌詞和旋律而已,或許說這兩者加在一起就已經是一首完整的歌,但比賽并沒有那么簡單。

  這可不是音樂課的課堂小測試,會唱只是第一步,每個音都能唱準,這就需要更多的努力,也僅僅是基礎而已。然后是能吸引人、能讓人感動。后兩者需要的除了努力還有天賦。做不到的人,哪怕再努力也永遠做不到。

  “介意跟我去音樂教室試唱一下嗎?”

  既然學生已經努力了,身為老師也應該給對方機會。

  “好的。”

  九月的天氣,相比七、八月的時候氣溫稍許回降了一些。至少38、39度以上的極端酷熱天氣沒有了,不過白天的溫度依然在35度上下,實在不是一個讓人舒適的溫度區間。

  屋外的花花草草也都曬得有些發蔫。冰雪封天時思念了一個冬季的太陽,現在又恨不得把它鎖在云層里去。

  學校的中庭,疲憊的小鳥躲在樹蔭里,不知何處傳來了歌聲。若有若無的聲音,小鳥突然振起精神,仿佛在仔細聆聽。撲騰翅膀飛上天空,在中庭盤旋了一圈,落在了音樂教室前的窗臺。

  【光輝灑在夜空中,那遙遠的銀色之月——】

  鋼琴聲,伴奏著那清靈的嗓音。一時之間難以細說,但那聲音確實帶著某種特有的質感,讓人不經意的想要閉上眼睛細細去聽。

  辻谷老師確實閉上了眼睛。對她來說,彈奏這首歌本就不需要樂譜,旋律早就已經在心里。

  【昨晚在夢中看見,是野薔薇般的顏色。明天你也來唱歌吧,一同坐上夢的翅膀。】

  這首歌的旋律比較慢,有足夠的時間一個字一個字去細細傾訴,將靜謐的夜描述給聽眾。但這需要的是感情。畫家以手中的筆勾勒萬物,而歌者同樣需要用嗓音傳遞自己想要傳遞的情感。

  當鋼琴奏完了最后的尾聲,辻谷彰子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友枝小學,在她任教的班級中,竟然還有第二個這樣的嗓音,而她過去卻沒有發現。

  “第二段起聲的時候呼吸有點亂了,中間也有好幾處音域跨越時,聲音的轉換沒有處理好。”

  “對不起。”

  “不,我不是在批評。沒有人能夠第一次唱歌就完美的,這都需要練習。”

  玲也的嗓音和知世當然不一樣,知世的歌聲總是透著清亮,又天生帶著余韻。而玲也因為年紀更小一歲,她的嗓音更糯一些,似乎沒有那么透徹,但同樣有自己的特點。她們都是屬于老天賞飯的天生好嗓音。

  音質而言兩者各有千秋,無法輕易評論好壞。

  但正如辻谷老師所說,沒有人能夠一次就完美,都需要練習。而知世練習了整整三個月,玲也卻一次也沒練習過,而后天就是比賽。

  “如果你愿意的話,三天后的比賽代表學校去參賽,我并沒有意見。”

  雖然短短三天,辻谷老師不認為玲也能夠提升多少,但說到底這也只是個市級的比賽而已。哪怕無法拿到名次,雖然可惜也沒辦法。

  在知世無法參賽的情況下,最壞的也不過是棄權,既然知世推薦了玲也,而女孩也確實有天賦,那么作為一次重在參與,讓孩子增長閱歷的經歷其實也不錯。

  “老師,”聽著辻谷老師話中的意思,玲也有了個不妙的猜想,“您說的代表學校,那其他的同學呢?”

  “其他同學?”

  “這個難道不是合唱嗎?”

  玲也和辻谷老師對視著,兩雙眼睛都透著疑惑,然后他們意識到,對方似乎都有所誤會。

  夜,大島莊園

  玲也撥打了知世的電話,不過這次沒用座機,而是在臥室里用了昨天知世送給她的手機。手機很快就接通了。想來另一頭的手機,應該是本來也就在知世的手邊。

  音質不錯,說話很清楚,并沒有老式電話中那種信號不好的雜音。

  道了聲安之后,玲也詢問了知世的病情,得知發燒已經壓了下去,不過知世的嗓音依然是低啞的。然后是“興師問罪”——

  “獨唱?我之前沒說過嗎,本來就是獨唱啊。”

  認真想一想,知世之前也確實沒有說是合唱比賽,所謂的合唱只是玲也一廂情愿而已,只因為知世參加的是‘合唱部’,所以下意識的就這么認為了。可是,現在想起來,合唱比賽本就不會因為某個人缺席就棄賽吧。

  “所以,沒有其他人,也沒辦法跟著人群隨便唱。需要上臺的就只有我一個?”

  玲也承認,她有些緊張。在正式的場合,獨自在眾目睽睽之下站在舞臺的中央,這樣的經歷對她來說也是第一次。

  “不是一個人呢,辻谷老師作為鋼琴伴奏也會一起上臺。”

  “啊,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如果現在不是通電話,而是知世就站在她面前的話,玲也一定會用手去捏她的臉,捏成可笑的樣子以做報復。她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忍住了用蓋亞之光瞬移到知世家,將捏臉付諸行動的沖動。

  這對于網友來說天大的不幸——真的有人可以做到‘順著網線去打人’這件事。但好在,她還記得知世現在還是病人。

  “玲也的聲音很好聽,那天我和小櫻都聽到了。可是只有我們聽到的話太可惜了。所以,我想讓更多的人能夠聽一下。如果玲也不喜歡,棄權也沒關系。”

  這句話放在其他場合或許會認為是在激將,但玲也知道這是知世真實的想法。去,或者不去比賽,說到底本就是她自己決定的,沒有人會替她做出決定。知世不會,老師也不會。

  那么,她要去比賽嗎?

  老師說她因為缺少練習,所以對這首歌還不熟悉。

  但玲也覺得,她缺的似乎是另一樣東西。就如知世說的,那天她在廢墟中唱歌時候的那種感覺,她一時之間無法找到。帶著某種心情,某種信念去唱的歌。

  這時,臥室傳來了敲門聲。

  “大小姐,樓下有您的電話。”

  “好的。”

  和知世該說的也說完了,玲也和她道了聲晚安掛上電話,下床穿上拖鞋。

  家里的固定電話是在一樓待客室的,從房間走過去有一些距離,讓玲也更念著手機的好處了。不過一般會和自己打電話的也就是知世,剛剛知世和自己通話中,現在找她的又是誰呢?

  沿著大理石旋轉樓梯的臺階走下樓,城堡很安靜,只有中央空調運作的聲音。雖然城堡里有管家,也有不少女仆,但依然覺得缺了些人氣。

  只是玲也已經習慣了。

  “你好,這里是大島玲也。”

  有些意外,電話那頭是TAC隊,而且不是北斗或者南夕子,而是她不太熟悉的TAC的龍隊長,龍五郎。

  “我是TAC隊的龍五郎,玲也,還記得我嗎?”

  “當然,龍隊長。”

  “冒昧打攪了,我是從北斗那里得到的電話。事實上,我有個不情之請。”

  時間回到兩天前,周一的清晨

  本州島·島根縣

  這里都是山地,某處秘密的山洼中,是TAC隊的軍工廠所在。TAC隊的武器裝備除了本部的研究室外,大型軍械多是在這里研發制造。可以說是TAC遠東支部的大動脈。

  因為四周環山,這里大多都是環山路,而在出山的關隘過去,位于出云和云南的交界處是一片開闊的平原。平原本身并沒有地名,只是因為這里盛產螢火蟲,所以被當地人稱為螢火蟲平原。

  現在時間是清晨六點。因為是盛夏,天亮的比較早,六點已經日出了許久。

  除了典子留在基地,龍隊長帶著北斗、南、山中、今野和吉村一同來了這處山路。北斗打了個哈欠,昨天是周日,為了處理黑布袋和尚他和南夕子送完玲也,深夜才回了基地,匯報完洗漱一下已經是后半夜,這才睡了四五個小時,又被通知緊急集合了。

  倒是南夕子的精神看著還挺不錯。

  “這已經是本月第五次事故,而且無法解釋的是,事故的受害者被發現時都成了枯骨,像是被什么給啃噬了一樣。”山中看著交警移交的事故報告道。

  “原本是懷疑有鬼火族惡意犯罪,交警猜測是鬼火少年深夜飆車引發,又為了掩蓋罪證將尸骨拋棄野外,被野獸啃噬了。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最近在群馬縣的秋名山、赤城山、伊呂波山,總有一群飆車族深夜比賽,讓當地的交通部門很是頭大。島根縣這里的同樣是山道密布,往年也吸引了許多車手非法競技。

  而今天凌晨又發生了一起車毀人亡的事故,相關情況終于引起了高層的注意,不再作為普通交通肇事,而是移交給了TAC隊。

  “從半個月前的第一具尸體,至今五起事故造成七人死亡,沒有任何幸存者。現在尸骨的鑒定出來了,結果來看,并不是被大型動物啃食,更像是食肉的昆蟲。“

  不用奇怪為何半個月的鑒定結果才剛出來,這個國家本來就是法醫奇缺,一般非兇殺的交通事故更是排在后面,能夠在半個月出報告,已經是事故蹊蹺,交通部門的高層努力溝通的結果。

  “昆蟲?該不會是螢火蟲吧?”今野說到,不過他顯然是在開玩笑。

  這里是螢火蟲平原,第一個能想到的當然就是螢火蟲了。但螢火蟲的幼蟲雖然是食肉動物,最愛捕食蝸牛、蛞蝓,食量還很大,但在結繭成蟲,孵化成真正的螢火蟲后,就改成了草食。

  它們的口器和身體結構都無法再啃咬、消化肉類,絕不可能出現成群結隊將人類啃噬一空的情況。

  山中卻并沒有笑,意外的點點頭。

  “或許有這種可能。你們看,現場尸骨被發現處的附近,有不少螢火蟲的尸體。”

  山中從地上撿起一只死去的螢火蟲,仔細看了看。

  “瞧,這些螢火蟲都擠扁了,是被外力拍死的。不排除是螢火蟲襲擊了人類,被拍死了一部分,但更多的螢火蟲蜂擁而至……”

  想想山中口中的場景,在場諸人都有些毛骨悚然,南夕子更是不自覺的抓住了北斗的手。漫山遍野的螢火蟲,本該是童話般的景象,卻成了可怕的噩夢。

  這種事真的有可能發生嗎?

  “大家,去周邊走訪一下,看看凌晨的時候,是否有住在周圍的人目擊了。”

  “明白!”

  雖然明知道這樣走訪出結果的可能性不大,這里本就是荒山野嶺的沒有人煙。哪怕現在白天,周圍也不見有什么人。這半夜凌晨的,想來更不會有什么人經過了。

  但TAC隊的眾人還是依言四散開,畢竟目前除了大海撈針,似乎也沒任何的線索。

  這時,南夕子的余光看到不遠處的山坡,那里好像有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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