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滿滿也沒留意她們是走是留，這二十個姑娘年齡小學東西也快，其中又以四個姑娘學得最好。
有兩個人戚滿滿認得，就是沈翠花的兒媳婦和閨女，還有兩個姑娘戚滿滿就不認得了，戚滿滿把兩個姑娘叫出來問了名字。
倆姑娘以為自己沒做好，有些緊張。
“我、我叫周盼弟。”
“我叫宋花花。”
戚滿滿朝她們點頭，笑道：“昨天洗頭了？”
周盼弟點了點頭，宋花花“嗯”了一聲。
“很好，”戚滿滿笑道，“你們以后進車間是做吃食的，注意衛生，保持干凈很重要。”
倆姑娘被夸獎了有些激動。
其他姑娘看著她們倆被夸獎都很羨慕，早知道昨天她們也洗頭了。
戚滿滿把鄧妮兒和曹小桃也叫了出來。
“現在你們來找其他人出現的問題，其他人好好練，待會你們也要來找別人的問題。”
這第一批人中她要選組長出來，之后還要她們幫忙培訓員工。
要到做晚飯時間戚滿滿便讓她們各回各家，明天還是這個時間點來。
“大家今天都學的很好，明天也要繼續努力，你們是第一批來學習的，學的好我會選出來做車間組長，所以都認真學。”
戚滿滿沒說組長的月錢比其他員工多，這些等選出組長后她會單獨和組長說這事。
姑娘們聽著有機會做組長，雖然不知道組長是什么，但肯定是好事，都表示著自己一定好好學。
戚滿滿鎖好老屋就離開了，中午吃鴨血旺的時候，高柔娘說要給方如玉留一些，她拒絕了，答應了晚上家里再做一些。
這是開小灶，她得回宋家做去。
回到宋家的時候，方如玉正在教長冬讀書，少年聲音郎朗，怪好聽的。
戚滿滿笑著和他們打了聲招呼，拉著高柔娘去了灶房做飯。
“是你說要吃的，你來燒火。”
高柔娘蔫噠噠的，嗓子還有些啞：“行，燒火暖和。”
戚滿滿一邊處理著食材一邊和她閑聊。
“嗓子怎么了？”
“話說多了唄，”高柔娘長嘆一聲，“培訓不容易啊。”
戚滿滿失笑：“你說話別那么大聲，你看我今天培訓二十個人嗓子也沒啞了。”
“我讓長春明天去買點潤嗓的藥，你泡水喝，今天晚上就別吃鴨血旺了。”
“那不行，”高柔娘瞬間有了精神，“我中午都沒吃到多少！”
戚滿滿好言相勸：“鴨血旺又麻又辣，對你嗓子不好。”
“那我明天多泡些藥。”
戚滿滿：……
好吧，說不動。
鹵味的香味慢慢出來了，長冬在院子里有些坐不住，時不時往灶房望，見方如玉動不動的，宋長冬有些奇怪。
“如玉哥哥，你沒聞到香味嗎？”
方如玉把書翻頁，神色淡淡道：“聞到了。”
“那你怎么……哦，你是吃習慣了這些好吃的。”
“非也，長冬，做一件事要專心。”
宋長冬“哦”了一聲，他不太明白啥是專心，但他覺得方如玉聞著這么香的味道都能不動很是厲害，之后每次被香味勾得想要轉頭的時候看到方如玉瘦長的手都忍住了。
他也想和如玉哥哥一樣厲害！
吃晚飯的時候長冬看著方如玉依舊挺拔如松，悄悄挺直了背，原本大口大口吃著飯菜，看著方如玉斯斯文文的樣子也學了起來。
戚滿滿看得好笑，但沒有說什么。
長冬以后是要去私塾的，私塾管一餐午飯，若是像在家里這般“豪放”吃飯，只怕那些書生會笑他，如今他跟著方如玉學倒也不錯。
吃完飯戚滿滿和高柔娘商量好明天的培訓，管理的培訓明天要開始培訓做糕點這些了，要學做法就得先簽好契書，兩人商議好細節把契書寫好才洗漱回房。
戚滿滿和宋長春說了讓他明天去藥店買些潤嗓子的藥后就睡了。
早上不用去鎮上，戚滿滿把今天要用到的東西弄去了老屋，還在村里買了些柴讓人送到老屋。
下午開始正式培訓前，戚滿滿和高柔娘先和梁美麗等人簽了契書。
古代沒有什么版權的說法，要想美食方子不流傳出去，單靠個人品性戚滿滿覺得不靠譜，契書里明碼寫好了若是方子從她們手上流傳出去需賠償作坊一萬兩白銀。
一萬兩白銀可謂天價，不僅能震懾住梁美麗等人，更能震懾住那些心思不良之人。
想要作坊的方子？先看自己有沒有足夠的錢幫買通之人付賠償款吧！
梁美麗等人都被一萬兩嚇住了，誰也沒有動。
沈大妮是第一個按手印的，“這賠償看著嚇人，但我又不會教別人做糕點，方子傳不出去，自然不用賠償。”
“是這個道理。”
戚滿滿眼帶贊賞，大妮姐聰慧果敢，可堪大用。
其他人聽沈大妮這么一說，一想確實是這么個道理，反正只要不教別人，方子肯定不會從她們手上傳出去，在沈章見證下，幾人都簽了契書。
管理這邊還是高柔娘來培訓，李香芹教她們怎么做糕點、五香蛋、五香煮花生這些，戚滿滿還是去老屋培訓員工。
開始培訓時，戚滿滿讓她們先把昨天教的練習了幾遍，直練到沒人出錯才開始今天的培訓。
鍋在苗嬸子家借了一口，沈翠花家借了一口，戚滿滿先教了他們煮黃豆、搓黃豆皮。
這兩個都簡單，但要細心，黃豆皮一定要撈干凈，二十個姑娘學的都不錯。
接下來就是壓糕點了，豆泥是在新屋做好送過來的，但模具只有四個，戚滿滿讓鄧妮兒四人先學習，四個人都聰明，教了兩遍就能做好。
戚滿滿便放手讓她們教后面的人，有人學得快，有人學得慢，好在都學會了。
回家后，方如玉依舊在院子里教著宋長冬讀書，戚滿滿想讓宋長秋也過去跟著學學，長秋紅著臉拒絕。
“如玉我外姓男子，我過去不好。”
戚滿滿：……
忘了古代男女大防了。
“那等長冬以后去私塾了，讓他教你，私塾學了什么就讓他教你什么。”
宋長秋高興點頭。
之前跟著大哥學認字，她很喜歡，可是大哥太忙了，嫂子也忙，她已經好久沒看見嫂子練字了。
高柔娘嗓子更啞了，戚滿滿晚上單獨給她做的菜，都很清淡。
第二天殺了最后一千個鴨子，戚滿滿沒敢再做鴨血旺，把鴨血全送人了，鹵好的鴨貨留了一些在家里自家人吃，其他還是拿去賣，中午做的都是清淡菜。
一家人各司其職，如此過了七八天，管理者和第一批員工都培訓好了，作坊的車間也建好了兩個。
戚滿滿和高柔娘寫好契書，念給她們聽后，和姑娘們簽了契書。
在布店訂做的衣服全部拿了回來，剩下的員工戚滿滿和高柔娘放手讓管理者和第一批員工來培訓。
美食制作坊掛著三千個鴨子不好用來做培訓，只老屋新屋也不夠用，戚滿滿把苗嬸子家和大伯家、沈章家都借來用了。
沈翠花對此很積極，主動表示她家也可以用。
一共六個地方，剛好每個地方培訓十個人，沈家村來的二十個婦人，戚滿滿讓舅媽她們去培訓。
分配好以后，戚滿滿拍了拍手。
“作坊要做大，無規矩不成方圓，不能接受作坊規矩的人現在就可以離開。”
“大家現在是被選來了，但如果沒有學好我是不會錄用的。”
“培訓你們的人以后會是你們車間的管理者、組長、小組長，她們教你們的也許你們會覺得莫名其妙，但這些都是作坊的基本要求，如果有人對此有意見或者因此辱罵了她們，作坊也是不會錄用的。”
“但只要作坊錄用，我不會虧待大家，過年的時候還會根據大家的表現獎勵布匹、肉、銀錢！”
“大家好好學，我希望今天見到你們，作坊開工時也能見到你們！”
戚滿滿一席話說得婦人心里又是打鼓又是高興的，有人高聲喊道。
“滿滿，作坊開工你肯定能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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