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了下來。
  謝錦云和顧長寧正準備休息的時候,殿外傳蕭擲地聲音:“太子殿下,太子妃,有重要消息。”
  顧長寧回頭看了看殿門,抬手揉了揉眉頭道:“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讓蕭護衛入殿說,應該是宋家那邊有眉目了。”她布了好幾日的局,也該收網的。
  很快,蕭擲帶著重要的消息,走入大殿。
  內侍從他手里接過信,轉交到顧長寧手里。
  顧長寧直接把信塞到謝錦云手中,很信任她:“你看看。”
  謝錦云看了看信封上的字,道:“是西平王的信。”
  她拆開信封,從里面拿出兩頁寫滿宋謙罪證的信,看完信上的內容后,謝錦云眉眼漾開一抹笑意,嘴角梨渦迷人。
  顧長寧湊到她面前,一目十行掃過信,便明白謝錦云為何笑的那么開心。
  而蕭擲所說的重要消息,并非宋謙這一樁事:“太子殿下,您此前讓屬下查的梁氏身世已有眉目。”
  顧長寧回頭看向外殿。.
  內殿與外殿隔著一道門,門前有珠簾遮掩,蕭擲地聲音從外面傳入:“梁將十幾年前帶回燕京的女嬰,并非西平王的親生女兒。”
  謝錦云動作微頓,透過床帷與珠簾,隱隱約約看到殿外站著的身影:“你口中說的梁將,可是梁婉知的父親,西平王很信任的梁將軍。”
  “回太子妃,正是此人。”蕭擲把查到的事情,全部告知:“西平王之女還未入燕京便病死在途中,現在的梁氏女,是梁家族長的孫女,梁將怕西平王怪罪他沒有照顧好他的女兒,從族中抱回一個與西平王之女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嬰兒頂替。”
  “那就是說……梁婉知并不是西平王的孩子。”謝錦云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為何梁婉知與姜羽長得相似?”
  蕭擲道:“太子妃,西平王妃有一個雙生妹妹,嫁入梁家,生梁家女時,難產而死。”
  “西平王妃與梁婉知的生母是孿生姐妹,孿生相貌難分彼此,照這么說,顧姜羽和梁婉知都似母,所以梁婉知在認親的時候,西平王妃從未質疑過她的身份。”謝錦云突然覺得,有人在背后給西平王府布了好大一張網。
  顧長寧道:“如此,很多事情便真相大白了。”
  他低頭看了看謝錦云手中拿著的信:“把梁婉知的身世告訴西平王夫婦,他二人知道真相后,轉告他們,等到太后壽誕再揭發宋謙與梁婉知,讓他們勿要輕舉妄動,孤另有計劃。”
  “是。”蕭擲退出大殿。
  江淮從殿外走入:“太子殿下,太子妃,幾位親王府的府中查到了東西。”
  他低頭看了眼手里拿著的幾袋土,這些都是探子從親王府內挖出來的泥。
  “幾位王爺的后院,挖出了帶有麝香粉的泥,上個月賢王妃剛流產了一個男胎,此前,賢王妃還日日去園子讓人栽種桃花,這麝香泥便是在種桃花的地方挖出來的。”
  江淮說完,顧長寧掀開床帷,走到江淮面前。
  他打開江淮手里拿著的布袋,從袋子里掏出一把泥,嗅了嗅,仔細聞了一番。
  內侍退出大殿,再回來的時候,手里端著一盆水。
  顧長寧確認泥巴里有麝香香料后,把泥巴丟回布兜里,洗凈雙手。
  謝錦云一直坐在床榻內,盯著顧長寧一舉一動,問:“檢查出什么了?”
  “和上次小喜子帶入東宮的那包香料一樣,出自同一人之手。”顧長寧擦凈手,回到謝錦云身邊。
  謝錦云道:“那就更不能打草驚蛇了,你仔細想想,皇后宮中可有誰身上沾染香料。”
  顧長寧鼻子比狗還靈敏,若有人擅長調香,其身上一定會留下香料的氣息,只要他碰見此人,定會有印象的。
  顧長寧雙眸微微瞇起,道:“那個叫繁枝的宮婢,先前是服侍文霄公主貼身侍婢。”
  謝錦云聽到這話,與顧長寧對視了一眼。
  那就是這個婢子有過人之處,皇后才會把她帶入宮中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