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玉沒有停留太久,他表明自己的態度后,就先離開顧姜蓉的閨房,西平王也跟著走出去,與謝錦玉一塊去海棠院尋找太子。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過梁王府。
  而謝錦玉離開后沒多久,謝錦云也走出菊韻苑。
  西平王妃坐在床邊,看著女兒臉上的淚痕,道:“蓉姐兒,人都走了。”
  顧姜蓉再也忍不住,猛地從床榻坐起身,緊緊地抱住西平王妃:“娘……”
  “我的蓉姐兒。”西平王妃似重獲遺失的明珠,手掌托著顧姜蓉的后腦勺,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發:“別怕,有你爹爹還有為娘為你做主,娘一定讓你風風光光嫁入謝家,你也勿要妄自菲薄,快把謝二公子的信物收好。”.
  西平王妃低頭,把玉塞到顧姜蓉手里。
  顧姜蓉雙手捧著玉,淚珠滴在冰涼的玉上,然后雙手握緊玉,捂在心口:“娘打算以后再也不管二姐姐了嗎?”
  “二姐夫一直被傳出有逃兵的嫌疑,先前有爹爹幫他周旋,往后若是真的證實他就是逃兵,娘還會再幫二姐姐嗎?”
  西平王妃心頭駭涼。
  顧姜蓉經歷此事后,頭腦越發清醒。
  西平王妃看出她的擔憂:“娘知道輕重,定不會再讓我的蓉姐兒失望。”
  她抬手輕輕撫了撫顧姜蓉的臉龐,哄著顧姜蓉躺下休息后,便喚來戴嬤嬤:“去庫房準備一套頭飾,送到武定侯府,順便向林姑娘好好道謝……”
  她仔細交待了許多話,有道謝之詞還有敲打林杏兒的話。
  并且讓戴嬤嬤當著武定侯府的面說。
  戴嬤嬤挑了一套百鳥雀朝的金釵,很快就送到武定侯府,并按著西平王妃吩咐的話,答謝林杏兒,又狠狠的敲打了林杏兒一番,就轉身離開了武定侯府。
  陸老夫人和陸夫人臉色非常難看。
  “你……”陸老夫人指著林杏兒,氣急敗壞地質問:“你自己走入那個八角樓的?”
  林杏兒花容失色,往后連退了兩步:“祖母,你消消氣。”
  “杏姐兒,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陸夫人也快被林杏兒的做法氣瘋了:“那個文榮昌無官無府毫無基業,現在西平王府戳穿你的心思,罷明了就是不會再給文榮昌任何補償,更別提西平王府的人情,你這樣嫁過去,豈非要倒貼他。”
  林杏兒見事情瞞不住,跪在陸老夫人和陸夫人面前:“祖母,舅母,他就是我先前給你們說的話本子里的男子,可你們卻把他說的一無是處,杏兒便不敢與你們提文公子。”
  “所以,那個話本子里的男人也是你編出來試探我們的?”林杏兒點了點頭:“祖母,杏兒一直有個秘密,不敢同你說。”
  “什么秘密,也不能做出這種事情,你知不知道這關乎全族名聲。”陸夫人對林杏兒失望透了。
  林杏兒一臉歉意,把自己這半年每日都夢見文榮昌的事情,告訴陸老夫人和陸夫人。
  陸老夫人聽完后,深深皺緊眉頭,只覺得……荒唐:“僅憑一個夢,你便與他私下相授,你真是糊涂。”
  “我若是告訴祖母,我相中的男子是文公子,你們還會同意嗎?”
  “絕不可能。”陸老夫人怒道。
  林杏兒道:“那就是對了,祖母不會同意我與文公子的親事,所以杏兒只能走最下行的路。”
  “你……”陸老夫人急的胸口痛。
  陸夫人扶著陸老夫人,斥責林杏兒:“杏兒啊,娶為妻,奔為妾,你一個姑娘家,無媒無聘倒貼過去,遲早會后悔的。”
  “不會的,我相信文公子。”林杏兒憧憬著她與文榮昌的未來:“他一定會如我夢境一樣,考中狀元,就如同我在宮宴遇見文公子,夢想成真,舅母,求你成全。”
  陸老夫人看她執迷不悟,暈倒在陸夫人的懷里。
  那邊,西平王府家宴結束后,西平王把兵權交到顧長寧手里:“太子殿下,涼州并無十萬大軍,保護涼州的士兵不過三萬人,虎符在手,太子哪怕千里之外,也可寫信函將虎符一并送回涼州軍營,調兵遣令。”
  顧長寧盯著桌上的虎符。
  八角樓的事情他已知曉。
  西平王的心,他也看明白了。
  只要他無謀反之心,便是燕國最猛地將軍。
  哪怕他左腿殘疾,亦可馭馬騎射。
  他把虎符推回到西平王面前。
  西平王一愣:“太子殿下……”
  “皇叔是不是也以為,孤想要你手里的兵權?”顧長寧問道。
  西平王一時被問住了,但他沒有否認顧長寧的話,他點了點頭道:“是,西平王府與謝府結親,我王府愿意以兵權回禮。”
  “愛女如此,孤還奪你兵權做什么。”說的再簡單一些,有顧姜蓉留在燕京,他又何需怕西平王府對他不利。
  西平王幡然醒悟。
  顧長寧低哧一笑,說:“皇叔別擔心,孤不會真的拿顧三姑娘當人質,孤只是在告訴你,孤想要什么,會用孤的手段去掠奪,絕不會拿一個女人做人質,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爭斗,不用拿女子做犧牲品,你說,是吧。”
  西平王聽到這番言詞,心中十分震撼:“太子如此胸襟,當得起一國儲君。”
  他抬手作揖,正準備彎身一禮,顧長寧卻阻止道:“但是有一個女人,孤絕不會放過。”
  西平王下意識抬頭看顧長寧。
  顧長寧站起身,繞過桌面,手指在桌面輕輕地敲了幾下:“梁婉知不配入皇族宗親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