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收到沈皇后的來信時,并不打算把明日的計劃告訴文榮昌。
以往交給文榮昌的任務,文榮昌都以失敗告終。
他已與府中謀士策劃好明日的計劃,文榮昌只要到場就成。
很快,梁王就派人給文榮昌送了一封請帖,讓文榮昌明日來梁王府和他一塊去西平王府。
而謝錦云那邊,已為明日西平王府家宴做好準備。
天微微亮。
花溪帶著錦繡坊的嬤嬤,把新制的衣物送到謝錦云面前。
“太子妃,這是太子殿下提前讓人準備的禮服。”
謝錦云手掌落在衣物上,撫摸上面精致的蘭花,臉上露出淺淺地笑,讓花溪給錦繡坊嬤嬤賞錢,然后送走錦繡坊的嬤嬤。
花溪回到謝錦云身邊,伺候她更衣:“太子殿下對太子妃真是事事上心,連衣物和貼身之物都要經殿下之手,才能送到太子妃身邊。”
謝錦云看銅鏡里的自己,很是歡喜身上的衣物,可歡喜過后便是淡淡的感傷。.
旁人只看到太子殿下待她好,卻無人過問顧長寧為何對她的事情,事事上心。
他不說,她心里清楚。
宮中人多手雜,可在一些細節上動手腳,稍有不慎,她腹中的孩子便保不住。
他在護他們的孩子,也在保護她。
可這些事情,本該是她應上心的事。
他卻先擋在她面前,做了她的事情。
顧長寧定在辰國經歷了許多苦難,見多了后宮妃嬪的手段,才會挑剔這些細節。
銅鏡里多了一道身影。
他身穿米金色圓領朝服,長身玉立,豐神俊朗。
謝錦云回過神,轉身看他:“夫君下朝了。”
“下朝了,夫人。”顧長寧拉著她雙手:“沒有耽誤吃宴席的時辰吧。”
謝錦云唇角輕扯,笑道:“沒事。”
“那我們走吧,二哥說在宮門等我們,與我們一道去西平王府。”
顧長寧握著她的手,準備離開東宮時,卻被謝錦云拉回到身邊。
顧長寧溫柔地問:“怎么了?”
謝錦云看著他的雙眼。
他眼睛布著紅血絲,眼圈淺紫。
她嗓音柔和,輕聲問他:“夫君昨夜在想什么呢?”
顧長寧背脊微僵,俊顏笑容凝了嘴角,但很快他就扯開一抹燦爛的笑容,笑起來時,狹長的雙眸都是笑意。
他很擅長偽裝自己。
“我昨夜看了半宿折子,你知道的,老頭子不喜歡我,現在在變個法子為難我。”
“是嗎?”她聲音很輕,可簡短的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時,讓顧長寧心臟發麻。
顧長寧拿起她手掌,在謝錦云手背親了親:“我下次一定好好安排時間,下不為例。”
“你的身體……”她幾次旁敲側問,都問不出只字片語。
她很心疼他獨自扛著。
顧長寧不是沒有看出謝錦云洞悉了他的心疾。
他低下頭,兩人短暫的沉默了片刻。
“從西平王府回來后,你想問什么就問吧,我都可以一一為你解答,別悶在心里,怪讓人心疼的。”
顧長寧把謝錦云攬入懷里,輕輕地吻落在她額心。
這時,江淮走入大殿:“太子殿下,有信,是謝錦宴的信。”
“拿來。”顧長寧轉頭對江淮說。
江淮雙手遞過信,顧長寧當著謝錦云的面打開信封,拆開信。
信上寫著:【梁王府不止梁王妃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