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畢竟牽扯到太子妃,皇后假意阻擋世家一同前去,可顧長寧卻說:“敢做就要敢當,母后不必阻止,倘若她當真做了對不起皇室的事情,兒臣第一個斬殺了它,況且此事母后想遮掩也遮不住,這丫鬟從那院子一路喊到此處,想來今日參加皇妹生辰宴的人都已知曉此事。”

    沈皇后嘴角抖了抖。

    顧長寧這樣子,倒顯得她方才惺惺作態了。

    雖然她的確只是隨口攔一攔。

    而那顧長寧說完后,根本不理會皇后要怎么回應他,就快步先去淮書雅苑。

    景仁帝也黑沉著一張臉,大步流星的走在后面,眼中透著濃濃的殺意。

    到了碎枝說的那間屋子,顧長寧卻停住了腳步,一副不敢打開那扇門的樣子。

    景仁帝說:“打開。”

    顧長寧握緊拳頭。

    景仁帝看他那副猶豫,又沉聲命令:“太子,朕命你打開房門。”

    顧長寧緩緩閉上雙眼,往后退了一步:“父皇,請恕兒臣……”

    “蠢貨。”景仁帝越過顧長寧,一腳踢開了房門。

    光線投進屋子。

    屋子內,面容清俊的男子看向被他扣押在身下的女人,當看到那是一個嘴角爛了一個洞,面容蒼老,一身老皮,皮膚泛著黑色斑點的老太婆時。

    卿公子吐了。

    他嚇的尖叫了一聲,立刻從宋老夫人的身上爬下來,坐在地上連連往后退。

    站在門前的景仁帝愣在了原地。

    皇后和文霄公主為了捉謝錦云的奸情,也顧不得站在臺階前的顧長寧,母女二人幸災樂禍的走到景仁帝身后。

    二人嘴角噙著的那一抹淺淺的笑容,頓時僵在了嘴邊。

    那躺在地上的哪里是他們要抓的太子妃。

    那躺在地上的是滿頭白發,全身皮膚皺巴巴的宋老夫人……

    “啊……”

    宋老夫人睜開雙眼,看到門外站著的景仁帝、皇后、公主,還有許多許多她認不清楚的人,頓時大叫連連。

    她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隨手拽了一件衣物遮住光溜溜的身子,然后跪在地上大哭:“皇,皇上……你要為民婦做主啊。”

    景仁帝臉色更黑,冷冷的吐出四個字:“不堪入目。”

    景仁帝感覺自己的雙眼被污了,快速退出房間。

    皇后的臉色十分難看,咬了咬牙,也跟著景仁帝離開屋子。

    文霄公主見房間里的人不是謝錦云,沖到碎枝面前,一腳踹了過去:“你不是說,太子妃偷人了嗎?那……太子妃呢?”

    “太,太子妃,太子妃就進了這個屋子,奴婢親眼瞧見金枝帶太子妃進這屋子,后來卿公子也被太子妃身邊的丫鬟花溪帶進雅苑,千真萬確,奴婢絕不敢撒慌。”

    碎枝還不知道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謝錦云。

    文霄公主計劃失敗,沖著碎枝發火。

    她揪住碎枝的頭發,把碎枝從院子拖到了房門前。

    宋老夫人原本在穿衣服,看到文霄公主出現,又被嚇的大叫一聲,抬起了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文霄公主惡狠狠的瞪看宋老夫人,卻對碎枝吼:“那你睜大眼睛給本宮好好看看,這是太子妃嗎?”

    “啊,公主饒命。”碎枝慘叫,文霄公主的尖指甲狠狠扎進她的頭皮,仿佛要掀了她的皮肉,她一個勁的求饒:“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太子殿下饒命……”

    一直站在屋外的顧長寧,終于走上臺階,停在門前,往屋內瞥了一眼。

    在確認里面的人根本不是謝錦云時,顧長寧薄唇勾了勾,道:“興許,另有隱情呢,皇妹別急著殺人滅口啊,來,把這丫鬟帶到紫星閣,留著給父皇審問。”

    文霄公主臉色剎變。

    顧長寧看也不看文霄公主那要殺人的眼神,繼續吩咐道:“還有里面那個叫卿公子的,及……宋裴氏,一塊帶過去,對了,派人去找找太子妃,把太子妃帶到孤身邊來,孤不放心她一個人。”玩~

    ……

    紫星閣。

    宋老夫人和卿公子都被帶到紫星閣。

    宋老夫人穿著被撕破的衣服,和地上撿來的男人的外袍,勉強裹住身子,跪在紫星閣內哭道:“皇上,民婦是被算計的,民婦是被太子妃算計的,太子妃她辱民婦,她報復民婦,求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