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邵氏臉色煞變,她跪著走到蕭桑晚面前,想伸手握住蕭桑晚的手。
蕭桑晚甩開文邵氏的手,低喝道:“你好好說話,別碰我,惡心。”
惡心!
文榮昌雙眸瞪大,如此不堪的詞匯,竟能從蕭桑晚口中說出來:“蕭桑晚,你過分了。”
“過分嗎?”蕭桑晚抬頭看他:“有沒有你們當初伙同蕭家旁支的族長,帶著一名叫文杉杉的女子入蕭家,說要給我哥哥沖喜,我哥哥憐惜那叫木字杉的女子孤苦無依,也念在到了該成家的年紀,同意這場荒唐的沖喜。”
“你們在背地出謀劃策,讓族長同我們說,要蕭家同意文家把花轎直接抬入我哥哥的屋子,實則……”
“別說了,我求你了,別說了。”文邵氏根本沒想到蕭桑晚會撕破臉皮,吐出那最不堪的事情。
她以為,像蕭桑晚這樣的貴女,看到她的信,該羞愧的撞墻自盡。
可她現在竟如潑婦一般,同她爭執不休。
還是當著邵家人的面,這樣跟她鬧。
蕭桑晚根本不聽文邵氏的,她冷冷的吐出那件事情的經過:“實則,你們是想把勾引太子不成,反被太子處罰,失去雙腿的女兒文珊珊,送到我哥哥的房中。”
邵夫人心驚肉跳的從椅子站起來,面容失色的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文邵氏。
她知道文家在燕京得罪了貴人,但沒想到文邵氏一家老小竟做出這么駭人聽聞,無恥之事。
董嬤嬤也被嚇的不輕。
這樣狼子野心,哪里還敢再把他們的小姐托付給這種出身的人家。
等老爺、夫人百年之后,還不知他們家小姐會被如何折磨至死。
董嬤嬤把邵夫人扶回椅子。
文邵氏渾身發抖,怨恨蕭桑晚吐出這些過往,損她兒子榮昌的名聲,拖累榮昌的姻緣:“是,是我出的主意,此事榮昌毫不知情,正因為我自知犯了大錯,才要以死謝罪。”
“那當初你們計謀被戳破時,你怎么不在太子殿下和我哥哥面前以死謝罪,偏要等事情過了那么久,跑到別人府上,讓別人替你收尸,一心尋死的人,絕不會給他人一絲后手。”蕭桑晚聲音提高,言司犀利,情緒越發激動。
文榮昌聽到后面那一句話時,終是忍無可忍:“桑晚,你不要過分了,我娘剛才險些死掉。”
“你知道我祖母是怎么死的嗎?”突然觸到了幼年時,那些傷懷的回憶,蕭桑晚眼眶覆滿淚水:“我祖母,是我在我父親,出殯第三日,在自己的小佛堂內,當著菩薩的面,上吊自盡而死。”
“她死前,還在鼓勵我哥哥,好好活下去。”
“她死前,沒有一絲異樣,因為家中主事的蕭家主母也死了,父親母親,叔叔伯伯的喪禮,是我的祖母一手操辦。”
“我們所有人都以為,祖母會看在我與哥哥年幼,好好活下去。”
“但她抱著必死的決心,給我與哥哥安排后路,卻沒有給自己一條后路。”
她是想告訴文榮昌,一心求死的人,不會敲鑼打鼓告訴全天下人,我想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