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的婚事,你不必再操心,我自有主張。”謝藍風拂袖離去。

    謝錦韻強撐著的身子,重重跌坐在床榻,心中的恐懼感一點一點的消殆。

    剛才看到謝藍風走入屋子的時候,她以為謝藍風要殺了她,沒想到,她的父親竟同意她入宮選秀。

    “娘,爹爹同意了,太子殿下會看上我吧?”

    ……

    “謝錦韻?”東宮,顧長寧拿著金皇后送來的名冊,在一眾金家貴女中,謝錦韻的名字特別扎眼。

    江淮干笑了幾聲:“皇后娘娘這是打算把她娘家阿豬阿狗,只要是個女的,恨不得全塞進東宮,給太子殿下享用,倒是這謝二姑娘怎么樣?”

    顧長寧把謝錦韻的名冊打開看了看。

    那名冊上有謝錦韻的畫。

    他從打開名冊就一直皺緊眉頭,看到謝錦韻的畫象后,眉頭鎖的更深。

    他合上了名冊,冷笑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孤什么垃圾都要。”

    “她可是謝二公子的妹妹,總好過選皇后娘娘送來的那些吧。”

    太子妃絕不可能出自金家。

    金皇后野心明目張膽,連遮都懶得遮一下,實則是在羞辱。

    這時,他若選謝家女,誰又敢說什么。

    “你忘了獵宴之事?”顧長寧揚手一揮,就把謝錦韻的名冊扔進了碳盆里:“心思陰毒,殘害嫡妹,不顧手足,虛榮附勢,孤要一個又壞又蠢的女人做什么呢?”

    “她先前附著梁王,還妄圖逼謝家送她入梁王府做妾,梁王對此女知根知底,你以為皇后不知此女秉性如何?”

    “她知謝二姑娘的天性,卻還將她送到孤的面前,她不光要羞辱孤,怕是孤要了謝家二姑娘后,梁王轉身便要對她吹枕邊風。”

    話音落下。

    謝錦韻的名冊被碳盆里的火焰吞噬。

    江淮瞥了一眼,一點都不意外:“金家貴女不行,謝家貴女也不行,那太子殿下可還有別的人選?或者,殿下有沒有鐘意的女子?”

    顧長寧腦海里浮現謝錦云的身影。

    “她有自己的脾氣,賢內助,通情達理,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有主見,識文斷字,才華橫溢……”

    江淮比劃了一下手指,“嘿嘿”的笑了兩聲:“奴才想起了一個人。”

    顧長寧靠在身后的靠墊:“誰?”

    “謝大姑娘。”

    “她符合?”顧長寧反問。

    “殿下您說的不就是謝大姑娘嗎。”江淮走到名冊前,翻了翻。

    那一堆名冊里,根本沒有謝錦云的。

    顧長寧看出了江淮的心思說:“不必翻了,不要冊子上。”

    “哦,也是,皇后怎么可能將謝大姑娘送到太子殿下跟前,而且,謝大姑娘如今的身份,想要入東宮,怕是有些艱難。”

    “不難!”顧長寧說完,卻愁眉不展。

    江淮為他斟茶:“殿下,既然有辦法將謝大姑娘弄入東宮,那又為何事而愁?你吩咐一聲,交給奴才去辦。”

    顧長寧回頭瞥了他一眼,道:“你沒發現,她有點怕孤嗎?”

    “怕嗎?”江淮仔細想了想:“那礙于身份,謝大姑娘不敢在您面前太過張揚,畢竟人家是世家貴女,過于張揚的那個不是進了碳盆嗎?”

    他回頭盯著已經燒成灰的名冊。

    顧長寧突然坐直了身子,問:“宋謙那有什么消息?”

    “有,西平王打算回燕京過元宵,順便幫宋謙與梁,不對,如今是顧婉知辦婚禮。”

    “好,你去約謝大姑娘身邊的花護衛,讓他轉告謝大姑娘,孤有很重要的急事要與她當面談,讓她明日到蓮湖畫舫,你去把福祿樓的廚子請到畫舫來。”

    令顧長寧沒想到的是,他與謝錦云這一程,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