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嘴角抽了兩下,聽出了文姍姍的意思,也看出了文姍姍的心思,找了一個由頭推了。

    離開蕭家后,江淮便將文家人去蕭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顧長寧。

    顧長寧打開名冊,道:“那文家的人,現在還在蕭家?”

    “奴才離開的時候,他們還沒走,似乎在談蕭姑娘與文大公子的親事。”江淮道。

    顧長寧唇角勾起了一抹清冷的笑意:“文姑娘的臉傷怎么樣?”

    “盧太醫說是毒瘡,應該是昨日宋老太太潑的那黑狗血毒發了,幸好謝姑娘躲得快,要不然那盆黑狗血就潑在謝姑娘的身上了,指不定……”

    一道涼嗖嗖的目光落在江淮的身上,顧長寧將名冊一甩,扔到了書案上,手撐著頭,笑看著江淮。

    江淮頭皮發麻,伸手往自己嘴巴抽了兩巴掌:“那宋老太太真是個不定時的炸彈,謝大姑娘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她就來這一出,萬一下次再出來搞點什么事兒……”

    “罰的輕了。”顧長寧又拿起了名冊,道:“你去派人,把那老東西拖回盧林寺,讓她繼續跪在佛祖殿,對外便稱,她要給她死去的孫子贖罪,將在佛祖面前長跪百日,莫讓她死了,但也別讓她太舒服,西平王那你再傳一個消息……”

    他把寫好的字條,遞給江淮。

    江淮接過了字條后,顧長寧又道:“你出宮的時候,再去一趟蕭家,當著文家人的面跟文柏說,蕭桑晚的姻緣孤另有安排,讓文柏再等一等。”

    這時,謝錦玉跟著護衛走入茶館,踏入顧長寧的雅間。

    江淮領命退下。

    謝錦玉向顧長寧行禮:“太子殿下。”

    “謝二公子,坐吧。”

    謝錦玉點了一下頭,就坐在了顧長寧對面,顧長寧親自拿起茶壺,給謝錦玉斟茶。

    謝錦玉道:“今日殿下邀請微臣到茶館,是為了私事?”

    政事在內閣聊。

    顧長寧剛被立儲君,這還是他第一次私下邀請他到福祿茶館。

    顧長寧放下茶壺,坦然回道:“確實是為一件私事。”

    “殿下請講。”

    “孤想做保媒人。”

    謝錦玉挑眉看他,作揖問道:“不知殿下想為誰人牽線?”

    “你覺得,蕭桑晚如何?”

    “蕭姑娘皎若秋月,惠心紈質,才貌雙全,性情率真,品性溫良。”

    顧長寧低哧一笑,身子往后靠,十指相扣于身前:“她與你妹妹同齡,是議親最好的年華,你覺得,文家的大公子文榮昌此人如何?”

    文家想謝蕭兩頭吃的事情,謝錦玉是知道的。

    他不可能讓謝錦云再嫁這種虛偽的門戶。

    自然是清楚文榮昌此人的秉性。

    “微臣不可能讓錦兒再碰這種人家,自然也希望蕭姑娘能許得良配,不知太子殿下想為蕭姑娘尋覓哪個門戶?”

    “還在看,蕭家的處境兩面艱難,他們怕拖累孤,避著孤,世家們也在觀望蕭家,更準確的說是在觀望孤的勢力,導致桑晚的婚事,無人敢碰,讓文家的人鉆了空子。”

    謝錦玉明白了顧長寧的心思。

    太子是想問他是否有意娶蕭家女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