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
“我真的好累,你不要再逼我,你不要……”
“宋謙。”宋老夫人右手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是我逼你的嗎?”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早些與那女人斷了,我好替你與澤哥兒做打算,可你偏要念那救命恩情,把你母親的性命都葬送了。”
“當初你回府,跟錦兒好好過日子,與錦兒早日圓房,早日生下一兒半女,你如何會走到今日的地步,宋府與謝府如何會決裂。”
“你捂著你的良心說說,祖母逼過你嗎,真若要逼你,我早就命人亂棍打死那賤婦,也不會有后面那么多事情,你說,你說,是我逼你的嗎?你抬起頭來。”
宋老夫人突然跪在了宋謙的面前,雙手握緊了宋謙的雙肩,逼迫他抬頭看自己一眼。
而宋謙看到宋老夫人跪在地上,下意識的驚呼:“祖母,你快起來,地上涼。”
“那你答應祖母,振作起來,路還未絕。”
宋謙扶起了宋老夫人,情緒漸漸平復。
宋老夫人讓李媽媽去打水給宋謙洗了把臉,又為宋謙拿來早膳,用過早膳后,宋老夫人問道:“張家的人怎么處置你母親?”
宋謙此時,已經能夠好好正視張氏的死。
他說:“張家主說,母親已是休出之婦,有辱張氏,拿了一條白綾,將母親絞死掛在張氏祠堂,如今尸首還掛在那,他們說要在張氏祠堂示眾三日,以警示張氏婦人。”
說到這時,宋謙咬了咬牙:“我一會還要回張家,將母親帶回來。”
“不許。”宋老夫人呵斥了一聲。
宋謙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宋老夫人:“祖母,我若不將母親帶回,過了三日后,他們就要把母親抬到亂葬崗。”
“你忘了你母親還有詔命,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安葬你母親,只是不能大辦,你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宋謙不解宋老夫人的意思。
這時,宋老夫人從床頭的小格子里拿出了一瓶粉色瓷瓶。
“這是什么?”宋謙拿起粉色瓷瓶看了看,皺緊眉頭問道。
宋老夫人目光滿是算計:“錦兒如今與你離心,她雖自請脫離謝府,可謝府那些人依然會在暗地里幫著她,特別是她那幾個哥哥,一而再再而三打壓你,不過是想你拿一張和離書給她,你先前在大廳與她說的那些話,是對的,就是死也不能給她和離書。”
宋謙沉默。
“但她活著,亦是你的禍。”
宋謙聽出了宋老夫人的話外之音,猛地將手中之物放回桌上,道:“祖母,萬不能再讓謝家的人或是謝錦云抓到把柄了,這樣做,是寵妾滅妻,法不容我,我不能這么做。”
“謙兒,這不是什么猛虎毒藥,你聽李媽媽給你說。”宋老夫人道。
李媽媽將藥粉用處與功效一五一十的告知,宋謙吃驚的看向那瓶藥粉,心頭跳的很快,聲音隱約顫抖:“祖……祖母,你是說,要我將謝錦云送到七皇子的榻上?”
“你已經上了梁王的船,便無退路,也不能退,唯有梁王殿下繼承大統,你才有望翻身,七皇子強奪人妻,必遭天下眾口筆伐,而謝錦云……”說到這,宋老夫人就將手中的粉色瓷瓶,塞進了宋謙的手中,又道:“你不可與她和離,亦不能休棄她,但你可以……喪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