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柳三刀,梅娘子?”宋老夫人用著輕蔑的目光掃過滿身脂粉俗氣的婦人。
柳三梅徐娘半老,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衣裙,畫著略顯粗重的妝容,諂媚笑道:“正是,正是。”
她知道宋老夫人這樣的人家瞧不上煙花柳巷出身的她。
但能找到她柳三梅的人,都是肯出大價格的買賣。
到了那種地方,還要什么尊嚴、貴氣,一切只看黃白之物。
“聽說,你的煙柳坊內,可調制出令人乖乖聽話的藥。”宋老夫人道。
柳三梅笑道:“老夫人可算是找對人了,到我煙柳坊的姑娘,不管是身世清白的尋常人家,還是性情剛烈的小姐,又或是身份高貴的公主,只要我調教一番,就沒有不聽話的,就是不知老夫人想要尋哪種配方,我好回去命人調來。”
宋老夫人朝李媽媽那瞥去,假意低咳了幾聲。
李媽媽上前回柳三梅:“一萬兩,買你一瓶憐香粉。”
柳三梅聽到一萬兩的價格,雙眸剎時一亮,笑盈盈的說道:“趕巧了,奴家今兒出門,正巧帶著一瓶憐香粉。”
說罷,她從衣襟里掏出了粉色的瓶子,滿臉討好的說:“這瓶憐香粉,可用四到五次,老夫人點香的時候,就從這瓶子里倒出一丁點兒粉末到香條上,氣味有香條掩蓋,憐香四溢,欲魂欲仙,情難自禁,就是九天仙女下凡,也要脫光了衣衫待人采拮,一場歡好后,香滅粉殆,無可查證。”
柳三梅說的露骨,連李媽媽聽了都要臉紅耳赤。
她回頭朝宋老夫人那看了看。
宋老夫人拿出手帕抵在唇邊,微微的點頭。
李媽媽這才從衣袖里抽出幾張銀票。
柳三梅伸出手就要接過那幾張銀票,卻又被李媽媽收走,狠狠的警告道:“此事天知、地天、你知、我知。”
“好媽媽,這憐香粉若不是有人有所求,咱們煙柳坊也不可能調個十瓶八瓶放著用,放心,就算皇帝老爺來查,都查不到,你只管放心的用,好使著呢。”柳三梅盯著李媽媽手中的一沓銀票,兩眼放光。
李媽媽看出了柳三梅的貪心,從中抽走了兩張銀票,道:“我怎么知道此香是不是真如你說的那般神奇呢,萬一出了差錯,你躲起來,讓我去哪兒找你。”
“啊,這……”柳三梅沒想到李媽媽會如此警惕。
“先給五千兩,我確認此藥奇效后,再讓人送五千兩去你的煙柳坊,你也不必再來侯府了。”
“這……”
“怎么?”李媽媽眼眸一凌:“怕我不給剩下的錢,呵,我就算不給,這五千兩你也賺著了,何況這偌大的侯府在這,我還怕你到此鬧的不愉快呢,拿著錢,走吧。”
柳三梅敢怒不敢言,雙手接過了李媽媽手里的五千兩銀票,就跟荷香離開了慈松堂。
宋老夫人朝李媽媽投去了贊賞的目光,又嫌棄了一番柳三梅:“這些庸脂俗粉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玩意。”
這時,李媽媽抬頭看向內室。
只見梁婉知從里面走出來,向宋老夫人福了一個身。
宋老夫人冷眼看她:“藥有了,你接下來打算做什么?”
“老夫人,這藥……便用在夫人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