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賤妾所出,難怪養成如此。”

    “他不是七年在外,怎么賤妾都有這么大的兒子了。”

    “聽說是宋老夫人的遠房親戚,前些日子搞得什么認親宴,結果那個女的勾引他,就……”

    ……

    四周的婦人越說越難聽。

    宋謙不想再待下去了。

    然而……

    宋廣澤沒有承受住四周的輿論,頓時大哭了起來。

    他不是賤妾的兒子。

    他的爹爹是永寧侯府的世子。

    他不要娘親當賤妾。

    他不要待在這里。

    宋廣澤一直哭,而且越哭越大聲。

    張氏心里憋著一肚子的火,不時的冷盯著謝錦云那邊,卻又要向晏清居士賠笑。

    晏清居士生平最討厭寵妾滅妻,張氏與宋謙剛才對謝錦云的態度,明顯路子不對。

    他冷著臉道:“去報官吧。”

    “誒,別。”張氏被晏清居士的話嚇到了。

    晏清居士說:“還是報官吧,免得說我這個老乞丐拿著畫來訛一個孩子。”

    晏清居士的學生立刻轉身離開,宋謙下意識上前擋住了那學生的去路,道:“慕先生,此事是孩子頑皮毀壞了先生的心血,我永寧侯府愿意賠償慕先生的畫,五十萬兩明日定送到府上。”

    晏清居士冷笑了一聲:“你沒聽到剛才謝家小囡說畫是無價之寶嗎?”

    宋謙神色一愣,這是什么意思?

    “謝家的,你倒是說說,我這幅畫該賠多少?”晏清居士問謝錦云。

    張氏見此,暗暗松了一口氣。

    謝錦云是永寧侯府的人,她總不會看著永寧侯府因一幅畫而窮困潦倒吧。

    “我愿意出八十萬兩買慕先生這幅畫。”謝錦云道。

    這回換宋謙松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謝錦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侯府倒霉。

    晏清居士神色頓住了:“你要這幅畫?”

    “是。”

    “可這幅畫并未完工。”

    “就算如此,晚生亦覺得八十萬若能買下慕先生的話,值得。”的確不虧,這可是《漢河千秋圖》呀。

    而且,她不希望晏清居士放棄漢河秋色。

    “只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慕先生能夠滿足晚生。”謝錦云道。

    “你說。”

    “希望慕先生可以繼續創作《漢河千秋圖》,經年后,晚生能夠在花開富貴的花展上,看到先生的漢河秋色。”

    看到謝錦云如此喜愛,晏清居士心里依然會有初次被人買下作品的歡喜與激動,盡管對方是一個年紀輕輕的晚生。

    “會的。”晏清居士回頭看了一眼被毀掉的《漢河千秋圖》,讓自己的學生把畫卷起來,放到畫盒里,由自己親手送到謝錦云的面前,道:“殘畫一幅,怎敢收八十萬兩,畫送懂畫之人。”

    謝錦云向晏清居士行了一禮,然后如獲珍寶的雙手接過,轉身對花溪說:“我們走吧。”

    張氏牽著宋廣澤的手,也準備離開,卻被晏清居士喝住了:“慢著。”

    張氏回頭看了看,笑道:“慕先生,你還有什么吩咐?”

    “毀畫的賬該算一算了,就按剛才謝家小囡說的價,賠償我八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