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訛錢是什么,還五十萬兩,我看這畫也就值個五兩,五兩我都嫌多,拿著一張破畫你以為你坑誰,你知道我兒媳婦是誰的學生嗎?”

    西荷亭外圍著許多到盧林寺來上香的香客。

    謝錦云剛走到西荷亭人群外圍,就聽到張氏的叫罵聲。

    衛氏都覺得張氏罵的難聽極了。

    宋哲言聽了之后,也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宋謙已經撥開了人群,張氏見自家兒子帶著謝錦云過來,腰桿一下子挺直了,道:“錦兒,你快過來看看這幅畫,就這一幅畫,他們竟敢開口要五十萬兩。”

    張氏說完,宋謙也不認同的擰眉,回頭看謝錦云。

    而謝錦云已經走到了石桌上,看向那幅被亂涂亂畫的畫作,一眼就認出了這幅前世名震大江南北的《漢河千秋圖》。

    只是,可惜了,畫被毀掉了三分之一。

    亂涂的位置正好掩蓋住了畫作者的字,導致無人認出那靠在年輕人身上,頭發凌亂,胡渣打結,衣衫有三個月沒換洗的長者是誰。

    “怎么樣?”宋謙看謝錦云一直盯著畫,心里急著謝錦云也與他一樣,否認這幅畫的價值。

    “這幅畫,不值錢了。”

    長者的學生頓時大怒:“你一介婦人,你懂得什么畫值不值錢。”

    “什么婦人不婦人,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她可是南山先生的得意門生,謝家嫡女,我永寧侯府的世子夫人,她讀的書比你吃的墨汁還多,你質疑旁人,都不能質疑南山先生的眼光。”張氏聽到謝錦云說畫不值錢的時候,好似身后長著一條尾巴,就差沒翹上天去。

    宋廣澤還上前,朝著那位長者吐了一口口水。

    謝錦云黛眉微顰,呵斥了一聲:“我的話還沒說完呢,這幅畫,在未禮毀掉之前,它是無價之寶。”

    張氏臉色一變,轉頭看向謝錦云:“你說什么呢,你剛才還說這幅畫不值錢的。”

    “那是因為現在畫已經被人毀了。”謝錦云聲音重了幾分,目光冷冷的盯著宋廣澤方向:“所以它才變得不值錢,這幅畫居士花了三個多月時間只完成了三分之一,你們隨手一畫,就毀掉別人的心血,還出口惡言,惡意貶低對方的畫,不送你們去官府已經是老人家的仁慈,區區五十萬兩能擺平,便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你……”張氏氣壞了:“你還知道自個是什么身份嗎?”

    宋謙也冷著臉,覺得謝錦云說的太夸張:“只是一幅畫,照你這么說,我若花三個月的時間畫一幅畫,也能賣到五十萬兩。”

    謝錦云用著一種驚世駭俗的目光看宋謙。

    這里文人眾多,來上香的還有出自書香門第的世家。

    宋謙隨口一句話,就足以讓人眾怒。

    而宋謙在說完這番話后,也下意識看了看四周,發現眾人看他的目光充滿著鄙色與怒意,頓時感到不妙。

    “那可未必。”謝錦云看向長者:“能畫出如此巧奪天工的畫作之人,也只有畫癡晏清居士。”

    張氏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隨后表情一陣驚恐不安的看向長者,聲音尖銳出聲:“什么!晏清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