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清晨。

    “你帶著澤哥兒,與錦兒一輛馬車,下了馬車后,讓你母親也一塊兒跟著,有你們帶著澤哥兒,錦兒也不敢說什么,明白嗎?”

    宋老夫人一早就醒了。

    為了澤哥兒拜師不再出任何差錯,她仔細叮囑宋謙與張氏。

    在說到最后一句“明白嗎”時,目光凌厲的看向張氏。

    張氏道:“母親,我正有這打算呢,你放心,這一次沒有那小賤蹄子在一旁搗亂,澤哥兒拜師的事情絕不會兩者出差錯。”

    “唉呀,我原以為我趕的夠早,沒想到大嫂比我還早。”衛氏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宋老夫人眉頭一皺:“她什么時候回府的?”

    她本打算讓衛氏過完十五再回來,不想衛氏竟趕在這節骨眼回府。

    等衛氏走入大廳時,宋老夫人發現宋哲言竟然也回府了。

    “哲言怎么回來了?”宋老夫人的眉頭皺的更緊。

    衛氏說:“哲言入沈園也有十天半個月,南山先生說哲言表現的好,學習刻苦,就放哲言今日回府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南山先生會派園子里的人來接哲言。”

    宋哲言向宋老夫人、張氏、宋謙一一行禮,姿態越發筆直端正。

    張氏看在眼里,心里卻堵的慌。

    宋老夫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宋哲言一眼,對庶出一房如何都無法入心。

    花容走入慈松堂稟報:“老夫人,太太,世子,夫人已經安排好了馬車,可以出發了。”

    “去哪呢?”衛氏兩眼瞇起,盯著夾在張氏與宋謙中間的宋廣澤,一臉幸災樂禍。

    張氏剜了衛氏一眼:“我們去上香,與你何關?”

    “上香啊,那趕巧啊,一塊兒去盧林寺上香,我帶上哲言一塊兒去拜拜,正好去給七娘娘還愿呀。”衛氏說話時,眉飛色舞,似乎是早已看透了張氏那些心思。

    宋老夫人眼皮子一跳,她要跟去,那還了得……

    “你去還什么愿?”宋老夫人道。

    張氏也咬了咬牙,沒好氣的說:“早不還愿,晚不還愿,偏偏趕在這時候去還愿。”

    “呀,大嫂這話說的好沒意思,我先前向七娘娘許愿保佑我哲言好好念書,積極上進,如今哲言托我們錦兒的福,拜了南山先生為師父,正巧哲言今日在家,怎的到了大嫂嘴里,一股子陰謀陽謀,滿臉的不樂意呢?”

    “你……”張氏聽完,心里越發難受:“你個嘴碎的,得意個什么勁。”

    正因為衛氏的孫子拜了南山先生為師,張氏心里也不愿輸給了庶出的二房,怎么都不能被衛氏壓了一頭。

    宋老夫人臉色一沉,正要說什么時,謝錦云從外面走入。

    張氏看到謝錦云來慈松堂,越看謝錦云心里越發不滿。

    要不是謝錦云多管閑事,給宋哲言引薦南山先生,現在哪兒輪得到衛氏在她面前蹦跶。

    于是,張氏冷著臉問:“馬車都安排好了?”

    “母親放心,馬車都安排好了。”謝錦云不冷不熱的說。

    宋謙當著謝錦云的面,光明正大牽起了他和梁婉知的兒子,從謝錦云面前走過。

    到了大門,宋謙準備抱起宋廣澤上最大的那輛馬車時,謝錦云卻轉身去了后面那一輛馬車。

    張氏與宋謙都愣在了原地。

    這怎么回事?

    謝錦云怎么跑到后面那輛馬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