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桑晚臉上在笑,可眼睛紅的比謝錦云還厲害:“是啊,有七年了,是不是?”

    這七年,謝錦云嫁了人。

    她在蕭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都知道蕭家是先皇后的母族,燕京貴族有任何宴會,都遞不到蕭家去。

    沒人愿意和蕭家沾上一點關系,怕惹上麻煩。

    她以為,謝錦云也是如此。

    面對昔年幼小,閨中之情,蕭桑晚能夠理解謝錦云的苦衷。

    當她收到謝錦云親筆寫的請帖時,蕭桑晚激動的一夜未眠。

    兩人的聲音都哽咽了,許久沒說話。

    趙嬤嬤看在眼里,心里也頗為難受。

    花溪與花容直接低頭哭。

    趙嬤嬤回頭罵她二人:“你倆哭哭啼啼的沒得觸了夫人的霉頭,快去洗把臉,給蕭姑娘上點心。”

    袁媽媽笑著走前:“夫人,蕭姑娘,今日宴會要舉行一日,有什么道不完、說不盡的話,都可以在今日好好訴,莫哭花了妝。”

    謝錦云松開了蕭桑晚。

    兩人互看了一眼,發現兩人都弄花了妝,互相笑話對方,指著對方臉上的淚痕笑道:“你臉上花了。”

    “你也是。”

    白露和香露重新為二人上妝。

    兩人一起坐在妝臺前。

    蕭桑晚笑道:“你長高了很多。”

    謝錦云笑話她:“七年了,誰不長呢,你近來如何?”

    “我?”蕭桑晚臉上泛著一抹紅暈。

    謝錦云眼眸微微一暗,看來與文家的親事有些眉目了:“有好消息?”

    蕭桑晚微微點頭:“如果順利,明年開春我就要嫁人啦。”

    站在一旁的袁媽媽與趙嬤嬤都替蕭桑晚高興。

    謝錦云心里不開心。

    她湊到蕭桑晚身旁,問道:“是哪位郎君?”

    “是我姨母的長子,文家,小時候你見過的,你還笑話他長得像唐長老一樣,細皮嫩肉,嫌他不夠像你的郎君那樣威武高大呢。”

    謝錦云一笑,伸手輕拍蕭桑晚的胳膊:“你別拿我幼時打趣。”

    “難道,不是?”

    謝錦云笑笑不語,怪只怪幼時瞎了自己一雙眼。

    談及到兩人的郎君,蕭桑晚不免有些好奇今日的認親宴。

    “誒,今日這認親宴瞧著有些門道,我方才過來的時候,瞧見你二哥哥,被到來參加宴會的文人貴賓纏住了。”不像來永寧侯府吃宴,倒像來討好巴結謝二公子。

    這話,蕭桑晚沒說出口,但她心里知道。

    謝錦云亦是心如明鏡:“我二哥哥來了。”

    “是呀,你二哥、三哥都來了,正在閑庭閣與我哥哥相聚,后來你的郎君就帶著一個孩子來了,那個孩子瞧著挺機靈的。”蕭桑晚口中的孩子正是宋廣澤。

    可不機靈嗎,今日這認親宴,說是認親,實則是為宋廣澤讀書所辦,還是替宋謙前途鋪路呢。

    “那個孩子叫宋廣澤,是我婆母干女兒的親生兒子。”謝錦云向蕭桑晚介紹起宋廣澤的身份時,都覺得好笑。

    蕭桑晚并未多心,大家族里認個表親做姑娘,也不是沒有。

    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那你呢?”蕭桑晚又把話題引到了謝錦云的身上。

    謝錦云微微挑眉,反問她:“我什么?”

    蕭桑晚盯著謝錦云的肚子說:“我在等你的好消息呢,你若是生個小子,我就認他做干兒子,你若是生個閨女,我就認她做干女兒,你可不許嫌我。”

    謝錦云頓時捂著嘴“咯咯”的笑。

    “你笑什么呢?”

    “沒什么。”

    “你快告訴我,你笑什么。”蕭桑晚撓謝錦云,兩人玩鬧了一會。

    謝錦云突然握住了蕭桑晚的手道:“晚晚,你哥哥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