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松堂。

    宋謙安撫好了宋廣澤后,就去了慈松堂。

    宋老夫人在慈松堂里等候多時,看到宋謙回來,她倏地起身問道:“怎么樣,人回來了嗎?”

    老夫人還不知道梁婉知闖下大禍,還被扒了褲子打板子的事。

    縱使他心里長著一根刺,可想起梁婉知曾救過自己,為他生兒育女的份上,他不希望事情再鬧的更大。

    “孫兒剛從玉翡閣過來。”宋謙盡量讓自己情緒平和,不讓宋老夫人看出任何端倪:“哲言是南山先生的關門弟子,不再多帶一個學生了,畢竟年歲已高,他老人家覺得吃力。”

    宋老夫人失望了:“帶一個也是帶,多帶一個有什么差別,那個女人呢,怎么沒過來給我請安。”

    梁婉知屁股被打爛了,此刻躺在床榻,哪里走得過來。

    “她帶著澤哥兒回院子休息。”宋謙道:“澤哥兒念書的事情我另有打算,既然南山先生帶不了澤哥兒,那我們早日辦認親宴,向燕京世家發請帖,到時在宴會上尋覓幾個合適的先生,留在侯府教導澤哥兒,祖母也不必忍受與孩子分離之苦。”

    宋老夫人嘆了一聲:“也罷,南山先生名下的學子眾多,如今不是高官厚祿就是文壇界的名師,你不若再回玉翡閣找錦兒,多問問她,她懂得的比你多。”

    宋謙嘴角一僵。

    他心里越發抵觸與謝錦云交談宋廣澤求學一事。

    “祖母,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就這三日把認親宴辦了。”

    “這么急?”宋老夫人道。

    “我也想給澤哥兒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只是以祖母遠房親戚的身份被認成侯府的嫡女委實不妥,那些世家很忌憚以這種身份被認親。”宋謙眉頭微動,也是在認親宴那日能夠攻破謠言,不讓梁婉知沾上污名。

    宋老夫人并未對宋謙的話多心。

    她眼里自是希望澤哥兒好:“那便讓她以你母親母族表親,家中無兒無母,丈夫在西關戰亡為由,收她為侯府姑娘。”

    “孫兒覺得這說法好,還有一件事情。”宋謙想到了今日也在場的衛氏。

    這是個令人頭疼的人物。

    “二嬸與婉兒有過節,我怕認親宴那日生事端,祖母想辦法在認親宴那日,把二嬸打發出侯府,這認親宴,她在不在場都不重要。”

    提到衛氏,宋老夫人心里就一把火:“也是,那小毒婦沒得留在府里生事端,你放心吧,祖母會安排妥當。”

    一切都安排好后,宋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只是一想到梁婉知身上的傷,他眉頭又微微擰了起來。

    梁婉知傷的那樣重,三日后的認親宴真的能行嗎?

    從慈松堂走出來后,宋謙徑直去了雨軒樓。

    江淮手里拿著一包昂貴的藥,丟到梁宏裴的面前:“諾,都給你湊齊了。”

    梁宏裴掃過桌上的那一包藥材,打開仔細檢查:“都是絕品,花了不少銀子吧。”

    “那可不嘛,你去謝府打賞的銀子,都花進去了,難怪那人遲遲湊不到這些藥材。”江淮瞥了眼梁宏裴,真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家主子。

    梁宏裴拿過了藥,眉開眼笑,甚是開心。

    可是當他看到宋謙走入雨軒樓時,梁宏裴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消失了。

    呸!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