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哥哥。”梁婉知看他沒有反應,紅著眼眶握住了宋謙的胳膊。
宋謙回過神來,轉頭看向梁婉知:“我會再考慮一下你說的,澤哥兒先留在母親院里養傷,茶肆的事情你莫要再插手管了,焦大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沒想到他人會就這樣死了。”
他對焦大還是心存善念,送他去莊子養老也不是不可。
可他沒想到,幾日的功夫,人就死了。
梁婉知一副委屈的樣子:“謙哥哥是不是在怪婉兒?婉兒也是急于在老夫人和太太面前立功,而且,婉兒的確從賬本上發現了蹊蹺,焦大兒媳婦在賬上做了手腳,茶肆每個月有一大筆賬送入……”
“咳,咳咳。”趴在窗戶前偷聽的李媽媽,咳了幾聲,打斷了梁婉知的話。
梁婉知朝著窗戶方向看去。
李媽媽扯開嗓子叫喚:“世子,老夫人叫你了,老夫人擔心夫人那里應付不來,讓你去棲月門看看,別讓焦小傷著了夫人才好。”
宋謙應了一聲,轉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梁婉知欲言又止的望著宋謙離去的方向。
李媽媽剜了她一眼,道:“老夫人叫你出去,她有話要跟你說。”
梁婉知走出大廳時,宋謙已經不在慈松堂了。
宋老夫人冷眉豎眼的冷盯著她:“你查到了什么?”
“我……”她看向宋老夫人。
茶肆每個月會送一大筆賬,到老夫人院子。
這是她應付焦大兒媳婦時,從焦大兒媳婦的手里得到的另一本賬本,梁婉知眉眼突然展開,挺直了腰桿,說:“婉兒也是聽焦大兒媳婦說有一筆賬送到侯府,我怕侯府內有內鬼貪贓,便直接報官了。”
宋老夫人目光越發的陰狠。
梁婉知知道,她拿捏住了宋老夫人的脈門:“老夫人,這件事情萬萬不能讓夫人和世子知道,你放心,如今焦大兒媳婦和焦大都死了,唯一知情的人就是焦小,那焦小愛賭、嗜酒如命,哪天晚上喝多了失足掉進河里也是說不準的。”
宋老夫人兩眼放光,眉頭微動了一下,轉頭看向李媽媽。
李媽媽唇角微勾,微微點頭,倒是有一點佩服梁婉知的腦子。
其實老夫人在知道焦大和焦大兒媳婦死了之后,心里還是暗暗松了一口氣的。
“若能保住茶肆,你便有別的出路,下去吧,吵地我頭痛的厲害。”
“誒,老夫人。”梁婉知轉身,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因禍得福,這是她翻身的唯一機會了。
那邊,等宋謙去到棲月門的時候,焦小早走了。
而謝錦云處理焦小的時候,確實遇上了一點麻煩。
花溪回玉翡閣的路上,一直罵罵咧咧。
“什么玩意,得了茶肆還想讓夫人拿一萬兩銀子給他,奴婢知他貪,竟沒想到貪得無厭,沒臉沒皮,虧得夫人你鎮住了他。”
瞧著焦小那貪婪的模樣,若不是夫人帶了不少人過去,她敢肯定焦小恨不得上去扒了謝錦云手上的鐲子。
趙嬤嬤臉色也不太好看。
焦大是個明事理的,可焦小卻樣樣沒有遺傳到焦大,胡攪蠻纏,鬧騰的厲害。
倒是可惜了焦大,白白折在那樣的人手里。
謝錦云走入屋內,語氣平靜的說:“只怕是有命走出侯府,無福消受那間鋪子帶來的收益。”
趙嬤嬤愣了一下問:“夫人是說有人想……”
花溪立刻以刀為手,抹自己的脖子。
謝錦云微微瞇起眸子:“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們盡了該盡的本分,一切就看他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