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夫是侯府的府醫,我自然不能擅作主張,帶梁大夫去謝家,需得請示老夫人。”謝錦云心境坦然的說道。

    宋謙道:“此事我會去同祖母說,那就這么定吧,明日一早,我帶著梁大夫人回謝家,你……”

    他看了看謝錦云額頭上的疤痕:“你留在家中,你放心,若是梁大夫的藥還不行,我再為你尋來永寧侯府以前請過的老府醫。”

    梁宏裴不動聲色的冷瞥了一眼宋謙,心中不屑的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玉翡閣。

    回到雨軒樓。

    江淮發覺梁宏裴心情不錯,問道:“主子,什么事這么開心。”

    “明日要入謝府。”

    “這不是你一心想勾搭的嗎?”江淮眉頭一挑。

    梁宏裴陰惻惻的瞪他。

    江淮輕拍自己的嘴道:“咱家說錯了,自掌一嘴。”

    “夫人怎會讓主子去謝府?”

    梁宏裴坐在楠木鏤空青花太師椅上,端起一旁的暖茶,自在的抿了一口。

    腦海中浮現了謝錦云面對他時的言行舉止,甚是覺得有趣。

    “夫人大概……”他舉著青花瓷杯子,扯開薄唇一笑:“知道點什么。”

    “知道什么?”江淮弓著腰身,狗腿子般的笑問。

    梁宏裴道:“她好像認識一個人。”

    “誰?”

    “顧長寧。”

    江淮:“……”那不是主子你嗎?

    “難道她看出了主子的身份。”

    “她在打探。”梁宏裴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打在茶桌上:“三次。”

    江淮突然緊張了起來:“那這個地方主子待不得了,我明日就給主子找個身份,換一換。”

    “急什么。”梁宏裴一臉不羈的樣子。

    江淮愣是被嚇出一身冷汗:“不急嗎,你知道外頭多大風雨嗎,要被他們找到,你有幾條爛命給他們。”

    梁宏裴橫了江淮一眼:“這侯府,只有一個聰明人,我把她拉下水,她就是我的人,我還怕她跟上頭告密嗎,她懂得權衡利弊,可不是你這種蠢人腦子。”

    好吧,他蠢!

    ……

    玉翡閣那邊,梁宏裴離開后,宋謙也沒有心思再用什么晚膳。

    他放下了筷子看向對面的女人,開門見山的說:“你走后,我仔細尋問了澤哥兒,先前之事確實是祖母太過寵溺。”

    “她老人家頭一次和一個孩子這般投緣,難免袒護多一些,我帶澤哥兒過來給你賠不是。”

    說完,他轉頭對埋頭用膳的宋廣澤說:“澤哥兒,你不是說要給夫人道歉嗎?”

    宋廣澤抬頭看了看謝錦云,小心翼翼的放下了筷子,站起身,走到了謝錦云的面前,就要跪下了。

    謝錦云說:“他沒撞著我,該道歉也不是向我道歉。”

    宋廣澤愣了一下,一時不知該怎么做,轉頭看宋謙。

    “去給花溪道歉。”宋謙沉著聲,嚴厲的說。

    宋廣澤便看向守在謝錦云身后的花溪,走到花溪面前,乖乖的道歉:“對不起,花溪姐姐,剛才我不小心撞了你。”

    “誒,你可莫要跟婢子玩文字游戲,省得傳出去說我們夫人教唆丫鬟欺負你。”花溪糾正他的話語:“你是不小心撞上來的嗎?”

    “我,我……”宋廣澤捏緊了拳頭,低著頭道:“我不是故意的,花溪姐姐。”

    花溪還想回懟,趙嬤嬤瞪了她一眼,她輕哼了一聲,就別開了臉。

    宋謙見花溪的態度,明顯很不對味。

    他看向謝錦云:“祖母也意識到澤哥兒若想留在侯府,需從頭禮教,我又在外七年,無分身乏術,不若將孩子留在玉翡閣,你親身言教,可否?”

    謝錦云臉色一沉,果斷的拒絕:“不可!”